面前的女生顿时觉得天都要塌了,原本羞红的脸颊登时白了几分,随即整个人同手同脚的逃离了当场。
周遭人的面容也十分精彩,毕竟这声音,他们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毕竟许多人的噩梦都是林初墨“桀桀桀桀”的怪笑,以及他直戳心窝子的垃圾话。
谁能想到这个剑疯子居然装柔弱欺骗他们!不对,现在的剑疯子就是柔弱,都说他这秘境里受了重伤,现在就是个残废!那个轮椅和眼睛就是最有力的证据!
也许现在就是他们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最佳时机!
然而,面前的毕竟是当初凶名赫赫的剑疯子,众人只是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当出头鸟。
坐在轮椅上的林初墨表示疑惑,明明刚才还乱糟糟的,怎么自己一开口场面就静了下来呢?
算了,他还是去找祭酒老爷子吧,毕竟奖励归奖励,祭酒老爷子当初可是说试炼排名第一的可是能够进入学宫宝库随意挑一件物品的!
没错,虽然在林初墨清醒之后就回了家静养,关于试炼之后的事儿也没人跟他提起,但是林初墨就是有这么个自信,认为自己是试炼第一人!
笑死,要不是他最后疯癫出手……咳咳,要不是他最后挺身而出,事情究竟是什么样的结局还不一定呢!
至于五雷桃核的损失,他林初墨就勉为其难的不计较了……
(墨黎峰:你个掉进了钱眼的小疯子!要不是为了补偿你,你以为你能穿上老头子我亲自炼制的护身剑衫!?说什么不计较损失,得了便宜还卖乖!)
正当林初墨打算催动轮椅准备咕噜走的时候,还是有人按耐不住跳了出来,说要挑战林初墨。
一个人跳了出来,紧接着一群人跟着跳了出来,这可是能够痛扁林初墨的机会,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甚至还有人趁机开了赌盘!
当然,面对着众人的挑战,林初墨只是坐在轮椅上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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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说你,不在家里好好养伤,又跑学宫来干什么……”墨黎峰只觉得头痛,好不容易这几天林初墨不在学宫,整个学宫过了几天消停日子。
哪成想,正在研究新机关的墨黎峰又一次在关键时刻被打断了。
等到他来到现场,就看见一地狼藉。
一大票学生躺在地上,身上的校服已经是破破烂烂的了。
还有一群学生在互殴,口中大喊骗子,还钱之类话语。
而擂台中央,乃是一个坐着轮椅的身影,看着那人快要咧到后脑勺的嘴角,墨黎峰只觉得一阵肝疼。
那人不是林初墨还能是谁?
“老爷子,您这可不能怨我,我本来是回学宫找你问一些事情的,是那些小屁孩非要自己主动过来求虐的,身为他们亲爱的学长,我怎么忍心拒绝他们的请求呢?”
林初墨摊了摊手,没办法小爷就是这么强大,就是这么无敌!
“行了,你找我什么事?”墨黎峰只想着赶紧把林初墨打发走,跟这小子说话实在是太费肝。
“那个什么……祭酒老爷子,之前您不是说试炼第一可以去学宫宝库任意挑选一件东西嘛,我想着择日不如撞日……”
墨黎峰嘴角抽了抽,择日不如撞日是这么用的么?
“你身上的护身剑衫不就是吗?”
“老爷子,话可不能这么讲!”听闻此言,林初墨脸色一变,一改之前倨傲的神情,转头换上了一副可怜巴巴的嘴脸,速度之快,比起职业变脸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为学宫流过血,我为学宫出过力,这剑衫不是因为我在面对全知之眼挺身而出,才奖励给我的么?”
“本来祭酒老爷子您也说了,这次试炼只不过是为了我们能在高考以及学宫大比中取得更好的成绩,所进行的突击训练,怎么就混入全知之眼的信徒了呢?”
“当然啊,学生不是在抱怨学宫领导们识人不清,检查不够自信,毕竟那些无序信徒的身份着实难以辨别……”
墨黎峰顿时一噎,本来想说出来训斥的话语又统统咽了回去。
毕竟这小子说的其实也没错。
“为了学宫我身负重伤,至今这一双眼睛还未能完全恢复,马上高考在即,今年我怕是难以获得预期的成绩了……”
“而且祭酒您也知道,学生我就是在剑道上有那么一点成绩,这张嘴也不会说些什么好听的话,以至于同学们对我误会颇深。”
“但是学生一定保证,就算受了委屈,也绝对不会往外说,毕竟能在学宫修炼就已经是学生的荣幸了……”
“祭酒老爷子,学宫会收留我这个残疾人吧?不会克扣我这个残疾人应该获得的东西吧……”
说着,林初墨已经隐隐带上了哭腔,用来遮盖双眼的白绸也逐渐洇湿。
“行了行了,挑,挑!让你挑去还不行吗!”
墨黎峰知道林初墨那张嘴能说会道,甚至气死人不偿命,但是他没想到这个小疯子居然这么会卖惨。
话里话外全都是如果让他受了委屈,他就出去瞎说!
“我就知道祭酒老爷子您不会让学生我寒心的,只不过学生现在毕竟行动不便,学宫奖励了我许多炼器材料,我也不方便去找一个合适的炼器师炼制……”
“虽然现在这个轮椅是祭酒您亲自做的,但是学生总觉得有些别扭,当然了,不是学生在抱怨祭酒您,只是我现在出行完全依赖这把轮椅,万一病情恢复差强人意,说不准要一生与这个轮椅相伴……”
“改!我帮你改还不成嘛,小祖宗!”
墨黎峰也是没想到,他都这把年纪了,居然还被一个学生给威胁了!
也不是墨黎峰就吃这一套,实在是因为人言可畏啊。
正所谓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哪怕是这个修炼社会,因为谣言而死于非命的修炼者也不在少数。
大部分人只在乎自己看到的,不在乎事情真相,尤其是法令约束修炼者不得对普通人随意出手,以至于一些人经常站在所谓的道德制高点上指点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