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我为什么要吃醋?”许如星鼓了鼓腮帮子,转着眼睛说道:“我犯得着跟一个八卦周刊女记者争风吃醋?”
许如星看向Jennifer,“Jennifer,你说,我犯得着么?”
“Boss,这位小姐好像不是八卦周刊的女记者。”Jennifer往前走了一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看着那个在保镖的引导下一步三回头的女记者这样说道。
“不是八卦周刊记者?”许如星靠在柱子上,懒懒的掀动着眼皮,“难道她真的是财经杂志记者?”
Jennifer的手指在面前的iPad屏幕上划来划去,她把iPad递到许如星面前,说:“是的,她的确是本市比较着名的财经杂志记者。”
许如星扫了屏幕一眼,轻轻的用鼻子哼了一声,“你见过哪个财经杂志的记者在报道里三句不离未婚妻的?消息记得一字不差,矛头直指萧未,还说自己不是八卦杂志记者?”
她翻了个白眼,捋了捋头发继续说道:“还好意思说自己是财经记者,真是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Jennifer,”许如星抱着肩膀,转向Jennifer,“你在发稿之前都不筛选单位的么?让财经杂志来报道花边新闻,亏你想的出来。”
“抱歉Boss,是我考虑不周,”Jennifer看着她,不卑不亢的说道:“可我认为以萧总的身份不是很适合总是出现在八卦杂志上。”
许如星想了想,觉得Jennifer说的也有些道理,她摆了摆手,“国内的行情我是越来越不懂了,算了算了,下次发稿之前记得和公关部商量一下,你看着办吧。”然后她抬起手,戳了戳萧未的手臂,兴味盎然的说道:“不过你看她恨不得当场把未婚妻揪出来就地正法的那副样子,搞不好还是个披着财经杂志记者外衣的你的倾慕者之一呢,要真是这样,也难为了她亲自报道心上人要订婚的消息,真是令人伤心啊——”
“伤心也是因为你,怪不了其他人。”萧未眯了眯眼,脸上挂着难以捉摸的笑。
许如星的眉毛轻轻动了动,看了他一眼,她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鼻梁上的巨大墨镜遮住了她的眼睛,把她的表情遮掩了一大半,“早知道就不把消息这么早放出去了,”她转了转有些僵硬的脖子,有些苦恼的说道:“真是麻烦。”
“后悔了?”萧未低头看着她,沉声问道。
“嗯,”许如星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有点儿吧,毕竟三年前对我影响最深的一课,就是做人要低调。”
她眯了眯眼,继续说道:“我们是为什么离开这里,又为什么会回来,萧大哥你还记得吧。”
萧未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他总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像是一个永远充满着满满能量的永动机,持续不停的给许如星供给着养份,他点点头,对她说:“当然。”
“没忘就好,”许如星用舌头抵了抵自己的腮帮子,眼睛被墨镜挡住,不知道她在看向哪里,“我也没忘。”
萧未看着她,目光里依然带着仿佛春风般温暖的温度。
“萧大哥,你不后悔么?”许如星抬起头,看向萧未。
大厅里炽热明亮的光线穿透黑色镜片,萧未这一次终于看清了她的眼睛,她仿佛珍珠般明亮的眼睛湿漉漉的,瞳孔微微颤动,“当初放弃一切跟我去欧洲,你后悔过么?”
在面对着许如星的时候,萧未的脸上总是挂着浅浅的笑容,他的笑容淡然又平和,瞳孔也总是带着温度,仿佛永远都带着一副精致的面具,但即使是面具,那也是一面精致的让人心旷神怡,丝毫不会让人感到厌恶的面具,他摇了摇头,用他好听的嗓音,对许如星说道:“没有,我从未后悔。”
“可是我后悔了。”
许如星深吸一口气,心口像是被压了一块大石头,这块石头从她迈下飞机,踏到南临的土地上开始就被上帝不声不响的搬进了她的心脏里,堵的她呼吸不顺,血流不畅,仿佛全身上下的血管都被堵死了一般。
“拖你下水,我是真的后悔了。”
“开弓没有回头箭,”萧未无所谓的笑了笑,像是在安抚她,又像是在推着她向前,“后悔也来不及了。”
他的声音低低的,暖暖的,永远都散发着和煦阳光的味道,就像从他身体上散发出来的味道一样,让人熟悉又安心。
“做你想做的,不管你走多远,我都会在身后陪你。”
萧未的目光澄澈干净,嗓音磁性迷人。
可他越是这样,许如星就越是犹豫,越觉得对不起他,她低头抿着嘴唇,过了一会才抬起头,对他说道:“可是萧大哥,我……”
“Hello我的宝贝儿们,等了这么久,等着急了吧?”
许如星转过头,看向穿着裸粉色裹身吊带长裙和浅卡其貂绒外套,脚踩一双黑色袜靴,提着一只红色盆栽包的那个打断了自己的话的妖娆女人,她化着精致的妆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她抿着嘴唇,正挽着身边那个西装革履气度不凡面容坚毅的男人,一步一晃的扭着身体朝自己走来。
“过不了多久都要下雪了,你就穿这样?”许如星摘掉墨镜,架在头顶,她看了看萧来,又看了看自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二叔你也不管管她?”
许恪耸了耸肩,脸上写满了“我管不了,你能管你上啊”。
“你不冷吗?”许如星看着她都觉得冷,她抬起手,裹紧了自己的羊毛外套,看着萧来问道。
萧来在许如星对面停下,她挑了挑眉,像极了一个慷慨激昂的女战士,“冷也不说冷。”
她顿了顿,痛心疾首的说道:“你以为我是你,十月份穿毛衣,十一月份就穿羽绒服和皮草外套了?想不到这么久没见你居然一点长进都没有。”
“什么多久没见,明明上个月才刚在英国见过,”许如星扁了扁嘴,无可奈何的笑了笑,“萧大总裁,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