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来看顾夜流不顺眼很多年了,准确的说,是除了他和许如星在一起的那段时间以外,自己就从来没有看顺眼过他,她顿了顿,义愤填膺的说道:“星星出国是因为他,回国还是因为他,现在就连订婚结婚都是因为他,许如星卖给他了?整个世界里都是他。”
她抬起手,锤了许恪一拳,“你真该找个道士给她看看,是不是被谁给下了蛊,魔障了。”
“说什么呢。”许恪低声说道。
“我不是没想过她和我哥在一起的事情的,我哥那么喜欢她,那么宠她,中间还有个我,他们两个要是真的在一起了,最起码婆媳问题和姑嫂问题就都没有了,”萧来看着许恪,脸上写满了不高兴,“你宠她宠了这么多年,不也就是想找个人,能继续宠她一辈子么?”
许恪看着她的眼睛,轻轻点了点头。
“可是老许,我希望他们两个在一起的前提,并不是建立在他们没有什么感情基础的前提下的,你明白么?”
会场里已经陆陆续续的开始有拿着邀请函跟随着礼仪小姐进门的宾客了,萧来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他们可以在一起,但是他们不可以为了除了他们两个本身之外的任何人在一起,包括你和我,都不可以掺合他们两个的感情,可是现在,他们两个居然是因为顾夜流才在一起的,一个是我的好姐妹,一个是我的亲哥哥,你说这个心里,怎么能高兴的起来?”
许恪凝视着萧来的眼睛,她的眼睛里写满了不甘心和对顾夜流的仇恨和不满,他也叹了一口气,对她说:“我也和你一样,但是对不起,我拦不住她。”
“你是拦不住,还是不想拦?”萧来咬着嘴唇,盯着许恪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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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前,当许恪问她,“难道提出订婚的人,不是你,是萧未”的时候,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这居然是自己距离答案最最接近的时候。
“我说的对么?”许恪叹了一口气,又问了一次。
“是不是订婚是谁提出的这件事对你们来说真的就那么重要?”许如星看着许恪,满脸不解的问道。
“是,”许恪点头,“你至少要让我知道,我有没有冤枉你。”
“冤枉又如何,误解又如何?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被你们误解了,”许如星坦然的笑着,眼神里没有任何温度,“你这么急于要一个答案,其实不过是想减轻自己心里的负罪感罢了。”
她顿了顿,脸上写满了嘲讽,“因为你已经隐约觉得自己冤枉了我,我似乎不是在利用萧大哥,就算是真的是利用,也是相互利用各取所需罢了。”
“我从来都没有怀疑和质疑过你,任何时候,”许恪咬了咬牙,笃定地说道:“但是你什么都不说,你让我怎么帮你?”
“我要你帮我了么?”许如星不屑的笑了笑,“我为什么不说,你是真的不知道么?”
许恪眯了眯眼,没说话。
“你总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审视我,批判我,你根本不愿意相信我的做法其实是事出有因,你总是凭着心里的臆想去评判我的所作所为,就比如今天这件事,事实就是我和萧大哥决定订婚,但是理由是经过我们两个共同商讨过才最终决定的,我始终对他心怀愧疚,并且到了这一刻,甚至有可能是在我宣布之前,我都有可能反悔,”许如星的视线紧紧锁在许恪的身上,话锋一转,继续说道:“而你什么都还没问清楚,就武断的说是我在利用萧大哥,来达到我的目的,你这样做,和几年前的顾夜流有什么分别?”
她咬了咬嘴唇,站起来,走到许恪的面前,对他说道:“既然你那么想知道,那我现在就一五一十的告诉你,毕竟接下来我也有会用到你的地方,也就省的我跟你藏着掖着,你再调转枪头,说我连自己的二叔都利用了。”
许恪皱了皱眉,捏住许如星的手腕,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从你非要回国的时候我没拦着你,是不是太放纵你了?”
“三年前我是怎么离开的,三年后我要原原本本的找回来,是谁陷害了我,我要彻彻底底的查个清楚。”许如星梗着脖子,一副毫不认输的样子。
“你回来是因为这个?”许恪眯了眯眼,“就只因为这个?”
“三年前害了我的人,当时我没揪出来,现在我回来了,我就一定不会让她好过,”许如星甩开许恪的手,活动了一下被他握疼的手腕,“不管是谁,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你想要报复,没必要扯到萧未,”许如星的脑回路,许恪理解不了,他甚至觉得除了她自己,没有任何人能理解的了,“你和他订婚能改变什么?难道你就这么有自信,三年过去,顾夜流也还是对你念念不忘?”
“我没有,”许如星果断的否认了,“我从没想过他会对我念念不忘。”
“那你牵扯萧未,有什么意义?”许恪怒喝道:“难道你觉得你和萧未订婚,顾夜流就会后悔,回头来找你了么?”
“他怎么会做这么不符合他高尚身份的事情?”许如星冷冷的笑着,脸上写满了自嘲,“他这个人虽然冷血,也不会对我念念不忘,可那并不代表我不能搏一搏。”
许如星的眼里燃烧着熊熊烈火,写满了胜负欲。
“我就是要赌这一把,我赌他也在好奇当年的真相。”
“我赌他心里对我有亏欠,所以对我念念不忘。”
“顾夜流不是不相信我,觉得我就是那个想要谋夺他家业的人么?他不是觉得嘉麓比我更重要么?”
“那我就要让他看看,被人亲手夺去自己心爱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滋味儿。”
许如星咬着牙根,眼神里写满了阴狠和戾气。
“嘉麓对他来说不是很重要吗,那好,我就偏要把它夺过来,让它属于我。”
她冷冷的笑了笑。
“让他亲眼看着它变得一文不值,让他也尝尝心碎,到底是什么滋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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