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气，再次询问道：“顾夜流，是这样么？”
顾夜流长久的沉默着，没有开口说话。
“做我的挡箭牌，帮Diàmond吸引视线，转移目标，让盛和和其他企业把矛头指向你，”许如星在顾夜流的沉默中，变得越来越心慌，“是这样么？”
手机已经热得发烫，听筒里空旷又悠远的，包裹着通话电流的声音。
“顾夜流你告诉我，是这样么？”许如星深吸一口气，“你说话啊。”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顾夜流终于开口。
许如星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和语气来面对现在的情况，因为顾夜流没有直接否认，而是采用了反问或是设问的方式，回答自己的问题的话，这个问题的答案，百分之八十以上，最终会得到肯定的答案。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许如星感觉自己难以招架，同时她又十分的庆幸，顾夜流今天只是给自己来了一通电话，而不是站在公司楼下，要求自己和他面对面，否则他一定会看到自己现在吃惊的表情，并且忍不住在心里偷笑。
谁能告诉自己，为什么在分手之后，自己除了给前男友做过司机，还和前男友在同一张桌子上吃过饭，之后还要听他继续在电话里对自己说教，分析市场和成本以及城中现状会给集团项目带来的影响，最后还被他告知，我说这么多，真的是为了你好，而且我已经为了帮助你，把自己和集团的利益都出卖了，包括我的人身安全。
有没有人可以告诉我一下，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许如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崩溃，她咬了咬嘴唇，对顾夜流低声说道：“如果你想告诉我，那你就请你告诉我全部实情，如果你不想说，又何必给我打来这通电话，和我分析这么多呢？是你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的，现在说一半留一半，是想给我留一个谜题，下回和你分解么？”
“我只可以告诉你，事情的确是我做的没错，但至于初衷是不是这么高尚，那就需要你自己去思考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许如星现在几乎已经可以百分百认定，顾夜流这样做的原因，就是自己想的那样，只是她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看着窗外，眼前原本澄澈透亮的天空，忽然被一朵厚重的乌云遮盖了起来，“她顿了顿，说：“我们已经……没有瓜葛了，不是么？”
“你之前说我‘我怕了’，我说是，不是因为我真的怕了，而是因为直到现在，我依然有我想要守护的东西，想要守护的人和事，”顾夜流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和许如星一样，看着窗外的同一片天空，他的声线沉静如水，低沉动听，“所以怕，不丢人，能守护好我想要的、我想要守护的，才是现在的我，真正想要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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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是这样说的？”展柠盘着腿，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一包薯片，一边听许如星讲故事，一边吃的津津有味。
“嗯，”许如星懊恼的点了点头，她依然沉浸在可怕又期盼的美梦里，“他真的是这样说的。”
“Ohmygod，这简直就是国内高配版偶像剧剧情啊，”展柠舔着手指，一脸花痴的看着许如星，“这简直太dramatic了吧！”
“我在和你说正事儿，你能不能不要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我和顾夜流的八卦上？”许如星白了她一眼，“我谢谢你了。”
“抱歉，这件事恐怕真的不能，”展柠看了一眼手表，现在距离正式竞拍还有一段时间，于是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和你认识到现在，除了那次你喝酒喝多了之后，一直不停的说胡话喊着‘顾夜流’这三个字，这是我第一次，在你清醒的时候，完完整整的从你的嘴里，听到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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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十分注重隐私保护的许如星，能让展柠知道顾夜流的存在，纯属是个意外。
那天，为了庆祝促成了一单来自国内的订单，在甲乙双方聚会的餐桌上，许如星和展柠联手，放倒了一个又一个从国内来的五大三粗的壮汉之后，许如星也不可避免的，被展柠架着，带出了包厢。
在回去的路上，许如星一直都在重复着一句话——顾夜流，我一定要让你后悔。
而就是这句话，让展柠现在听见姓顾的就想吐，看见姓顾的就想揍。
与此同时，她也很想见见这个传说中的顾先生，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才能让一向强势的许如星，在提起他的时候，脆弱的就像一个受了伤的小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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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at`snotthepoint.”许如星再次翻了个白眼，看向展柠说道。
“That`sthepoint.”展柠摇摇头，一脸肯定的说道：“如果这都不是重点，他为什么还会认为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比这片地还要重要？”
展柠擦了擦自己的手指，往许如星的方向挪了挪，“城北这个项目啊，多少人做梦都想要的项目啊，谁不想要谁是傻子啊！”
“是啊，谁不想要谁就是傻子，你都知道答案的事情，你觉得顾夜流，他会不知道么？”许如星经过了这几年的历练，让她本来就略微有些敏感的性格，变得更加多疑，此时此刻，她无论如何都不相信，顾夜流跟自己说这番话的目的，是真的站在自己和集团的立场上，而不是为了一己私欲。
“金钱有价人无价，”展柠托着腮，一直低头看着手表，“也许他真的认为，和你比起来，城北的项目，没有那么重要呢？”
“不可能，”许如星摇了摇头，斩钉截铁的说道：“他不是一个可以为了我，哦不，可以为了任何人，放弃他的理想，他的公司，他的一切的人，任何人都不可以成为他成功路上的绊脚石。”
她深吸一口气，自嘲的笑了笑，“包括我。”
“人是会变的，”展柠伸出手，把许如星的电脑从包里拿出来，然后站起来，把它拿到办公桌上，“虽然三年前我还不认识你，但是我相信，你现在的样子，一定也和你三年之前的模样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