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思,明武和汴京都是一个方向,我有急事,若是得空,自会去看望你们。”
张明现在没心思去多想向思为什么要和他同路,对他来说了解魏一心那边的事更为要紧。
向思见状,听得懂张明语气中的坚决,没有再说什么,默默点点头。
李程倒是觉得其中有着不寻常,心里调笑了一下张明。
张明内心焦急,道了别,径直而去,李程等人还在做着路上的准备。
“李师弟,你这,兄长,平时为人当真正直?”
刚才盯着张明有点严肃的人问到李程。
“严师兄,张哥绝对是一个正直之人,虽说不是那种老好人,但绝非心底不良。我观师兄从见到我张哥就一直。。”
这位严师兄,叫严正明。李程看出严师兄对张明一直有点不太善意的样子。
这严师兄平日里确实是个不错的人,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言说。
“哦!师弟不用过于紧张,只是觉得你这兄弟能在这般年纪还能突破枷锁,多少担心这张兄弟乃是练了什么邪功。我刚才观察,并无邪异,可能是我多虑了,师弟莫要见怪。”
严正明察觉出张明在李程心中有着不小的地位,而且自己的态度确实有点唐突,开口解释道。
“哪里的话,请师兄放心,我张哥绝对不会去练什么邪功,我信他。他的梦想可是周游天下,他要是练邪功那还奇了呢。”
李程开口回应道,两人也是相视一笑,各自忙活去了。
这边张明是一路急行,一刻不停,眼见日落,只好就近找个地方落脚。
山匪毕竟是山匪,都是些穷凶极恶之徒。
夜间可是最好行动的时候,巡逻的人也是人,不可能半夜了还一直巡逻,这个时候要是倒霉了遇见个什么强悍山匪,或者被围困了,可得不偿失。
再说魏一心那边,她家实力摆在那里,应当不至于这点事情就让她遭遇什么大危机,按照张明的赶路速度,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
张明在一个县城外的客栈,就住了下来。
兴许是有点着急魏一心那边的事,又或许是入武了精力好,睡不着,就下来到楼下大厅要了几个小菜,一壶酒,就搁房间里喝闷酒。
想着这段时间的遭遇,不免感叹,自己选的路,总归要自己走完的,什么后悔不后悔的,有什么意义呢。
一夜匆匆过去了,张明并没有睡多久,起来到大厅,点了碗面,打算吃完赶路,早饭的习惯还是要有的。
早起的人多,都是通往县城的路,自然人流量不小。
张明本是做了个空桌,不一会儿就有人来拼桌,对方询问张明是否可以坐下,张明无所谓,点头同意。
只是细看这几人,其中有一人长得特别像马老三,不免愣了一下。
几人都是壮汉,看得出长年干体力活,也看得出是性格外向的人。
本想着找张明说上那么几句,可张明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而且看起来不是很想交流的模样,就不自讨没趣,几人自己聊起天来。
“马哥,这回你爹不来,就咱哥几个,能行吗?”
“别担心,这回的活比较轻松,没什么特别难的活,个把月就完事了,别紧张。”
“嘿嘿,这不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嘛,多少有点担心。哎,话说回来,你还要再打听那弟弟的事吗?”
“当然了!哎,我这弟弟也是,话也不说的就走了,害得家里人担心死了。 这孩子,找到他了一定要打他一顿。”
“行了行了,等找到了再说,说不定你还打不过呢。不过你确定你弟弟是参军了吗?这多久了。问了多少个地也没个信。”
“应该是吧,哎,我爹说他离开前说想去参加什么黑甲军,应该是去参军了,行了行了,我弟弟我自己管,你们也别问了。”
“挨,你说你弟,不会去当有什么吧?”
“你放屁!我弟弟什么样我这个当哥哥的不知道吗?就算浪荡了点那也不是会去干坏事的人!”
“对,对,老邢也是,嘴巴里放不出一个好屁。不过也别怪我说事,你爹对你弟也确实不太好,就让你一个人学手艺,不教你弟弟,还取了个怎么个名字。”
“你懂什么!我爹那是怕出事了家里还至少有一个,而且我爹让他读书也是想他有个好出路,谁知道这混小子从小就不是那块料。哎,要不是我娘生老三的时候走了,我爹也不至于这样对他,行了行了,快吃饭。”
张明越听越不对劲,看着那个姓马的人也是越看越像,忍不住问道“这位兄弟,你弟弟叫什么?”
姓马的一听张明问他,一时间倒是有点愣了,反应了几秒回答道“马老三,怎么了,这位兄弟你认识?”
张明一听,果然是马老三的家里人,却慌了神,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张明从话语中听出来了他们还不知道马老三的死讯,这却让他不好开口,因为马老三是为了保护他死的。
这一瞬间,慢到张明呼吸都停了几次,他不敢开口,也开不了口,他不知道到底该不该说。
“没,没有,就是问问,看自己认不认识。兄弟是要去哪里?”
姓马的一时间搞不清楚张明到底要干什么,想着可能本性是个乐于助人的人,脱口而出
“这样啊,我是打铁做武器的,这附近有个军营地,需要人打点武器,家里手艺还不错,父亲名声也好,就叫哥几个过去做做工。”
张明闻此,出于愧疚,一直问这个问那个,把人问的都傻了,好在能感觉出张明并不是出于恶意,而且也没觉得是什么不好说的事情,便一 一回答。
一阵交流,张明算问了个清楚,连对方家在哪里都知道的差不多了。
张明表明了自己是退伍兵,说是觉得人不错,以后要是有缘一定再好好聚一聚。
兴许是张明透露的友好,马老三的哥哥没有什么过多想法,还说让张明留意留意他弟弟的消息。
张明内心一紧,仿佛被揪住了似地,却也点头称好。
张明怕呆久了自己忍不住说出此事,匆匆的吃完了面,便告辞了,临行前,偷偷的给马老三的哥哥包里塞了几两银子。
张明远去一段路程,回头望去,内心难以言明。
他知道他应该说的,他知道,不说,对他们来说,人就是还活着。
可不说,是欺骗,他害怕了,他开不了这个口。
只能找个时间,去拜会一下他父亲了,张明在内心说道。
这是一个安慰,是对自己的借口。
再回首,故人眼前,却不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