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看着跪在面前的阿大,心里了然。
故作不解的问道“怎么?之前还不愿意,现在倒是肯了?”
阿大头磕在地上,不甘的说道
“我想变强!我知道您看不上我,只要您能把我收下,您让我干什么都成!“
张明假装冷笑
“好啊!我以前就说你是个聪明孩子,你这下,倒是实诚。不过,你就不怕我一辈子让你当牛做马,一点机会都不给你吗?你凭什么认为我就会对你心软,教你武学?”
阿大头没有抬起来,他头趴的恨不得埋进地里。
“大人,我还有的选吗?”
张明不禁笑了起来,这孩子。
张明想了想,他低眸看着这个瘦弱的孩子,确实有着超乎同龄人的坚强与精明。
这点让张明不喜欢他,对于张明来说,阿大看着可怜,可人善不善良、人好不好与可怜半点关系没有。
如果阿大是个内心险恶的人,那就是个祸害,阿大对冯静好,不代表他会对其他人也好。
张明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淡漠的说道“上来睡觉吧。”
阿大抬起头,看着躺在床上合眼休息的张明,他想不明白。
阿大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又觉得张明可能看不上自己,嘴角无奈的扯了扯笑,自己轻轻的拍着身上的灰,然后轻手轻脚的爬到张明脚边,稍微卷了点被子,盖着就睡了。
阿大能接受张明的反应,这种不被接受的事情,早就是家常便饭了。
过了一会儿,张明睁开眼睛,坐了起来,看着在床角缩着睡着的孩子,轻轻的点了点脑门,给孩子盖好了被子,转身出门了。
张明来到客厅,看见还未睡去的冯迹,拱手行礼“前辈好!”
冯迹也坐起了身子“小兄弟,以前也是军中的吧?”
张明点了点头,冯迹笑道
“我就说,看到你的时候,就感觉你是个军人出身。不错,怎么晚了,来我这里,想必是为了冯静吧?看你两个<妹妹>的反应,担心我能不能照顾好冯静,对吧?”
张明略带歉意“让前辈费心了。”
冯迹摆了摆手“行了,别叫什么前辈,大家都是军旅出身,叫我一声哥就行了。你放心,冯静这孩子可怜,以前我就和我哥说我来照顾,可惜冯静这孩子孝顺,要照顾她那死爹。现在也好,也算让那孩子死了心了。\\\"
两人沟通完毕,张明刚要开口说打扰了,准备去睡觉。冯迹拍了拍他的地铺
“不介意的话,坐下陪我聊会儿?娘的,你是不知道,来了这里之后,都没什么机会遇到在边境来的弟兄。我能看得出,你一定是从边境下来的。西州?还是南州?”
张明见状,也不客气,直接坐了下去。“西州,镇阳那边的。”
冯迹拍了拍张明,笑道“行啊!能从那边活下来,不容易。怎么不接着干了?”
张明看着前方,笑着摇了摇头
“不知道,现在也想不明白了。总之是来汉州看风景的,谁知道遇到一堆事情。”
冯迹看着张明一脸操蛋的模样,忍不住大笑了三声,又想到妻子等人都睡了,压低了声音。
张明也尴尬的笑了起来,挠了下头,问冯迹
“冯哥,你是为啥不干的?你实力很强啊!”
冯迹听到张明的问题,眼睛看着自己的双手,搓了起来
“我呀。实不相瞒,我可是玄林军的。可惜,受了伤,退下来了。哎。。不过这样也好,你看我现在,遇到个好婆娘,马上又有孩子,干咱这一行的,有这结果,那都是老天爷垂怜了。”
张明明白了,难怪冯迹实力最少蜕凡境,实力却感觉奇怪,想必和他受过的伤有关了。
张明也不多问,两人就边境发生的种种聊了一宿。
一大清早,几人在沉闷的氛围里大眼瞪小眼的吃过早餐,张明就和魏一心商量中午便走,同时在想要不要带上阿大。
张明思索之间,远处有动静传来。
张明和冯迹两人从房间走出,互看了一眼,来者不善啊!
张明和冯迹都明白,是冯静爹带人来了。
果不其然,远处一个消瘦的中年男子骑着马,后边跟着一瘸一拐的冯静爹和几个一看就是打手的人跑了过来。
中年男子留着一撮山羊胡,看了看冯迹这边,和冯静爹问道“是这里吗?”
冯静爹讨好的点着头“主管, 就是这。我女儿一定在这里!”
冯迹听到这里,气不打一处来,怒斥道“冯流!你他妈还算是人吗!静儿可是你女儿啊!”
冯流也无所谓,凶恶的朝着冯迹大喊
“管你屁事!我是她爹!我想怎么决定她的未来就怎么决定她的未来!”
随后指向张明
“就你们事多!还敢打我!我家的事轮的着你们管吗!大人,就是这人,不然我早就把我女儿送过去了!”
冯迹越听越气,手捏的死紧。
“冯流,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哥哥!静儿就算是你生的!她也是个人!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今天我看谁能带的走!”
冯迹也指着冯流
“你个烂赌鬼!叫你不要赌,你还把静儿赌出去了!今天我就打死你得了!”
冯流知道冯迹武力高强,有点怕,怯怯的退了两步,看了看山羊胡男人,壮了壮胆子
“你懂什么!静儿能入刘家,是她的福气!”
山羊胡男人也懒得听几人掰扯
“行了。这位兄弟,你哥已经把他女儿抵给我们赌庄了。愿赌服输,不要给大家添麻烦。嗯,不行这样,如果你愿意,为我家少爷效力,这事,也不是不可以算了。”
冯流听的一愣,又转念想想这样也好。
冯迹不屑的说道“你想的挺美。给你赌庄干活,老子今天还不如死在这里算了。”
冯流一听,急了
“我说弟弟,你傻啊!刘家可是在商阳城的龙头啊!跟着刘家混,荣华富贵不就来了吗?!”
山羊胡男子下马,拱手施礼
“不错,如果兄弟能助我刘家。我保证,必定以座上宾的待遇对待。”
冯流听的开心死了,早就忘了他女儿。冯迹依旧不屑
“冯流!你开心个什么劲!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这位大人,谁欠的赌债你找谁。至于我,还是那句话,不可能!”
山羊胡男子听到此话,知道冯迹不会妥协,看着实力不凡的冯迹,略微思索了一下,看向他的手下
“把冯流给我带回去。”
随后对着冯迹施礼
“既然如此,你家兄长欠了钱。我带走,天经地义,兄弟不会要拦着我吧?”
冯迹皱着眉头,没有说话。山羊胡男子微微一笑,极具风度。
“忘记自我介绍了,在下商月赌庄总管,叫我单多就行。如果兄弟那天愿意,可以来找我。”
单多话毕,不多留,骑马就走,留下冯流叫喊的声音。
冯迹看不懂单多的操作,有些头疼。张明明眼看得出,这人难缠,不好对付。
屋内,魏一心三个女子安抚着冯静,冯静笑了笑,说没事。这一笑,笑得是如此的失望。
没有孩子看见自己的父母如此,能不绝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