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想不透女人到底在想什么,即使自己活了两世。
本以为自己一个糟老头子,不论原因终究是春心荡漾的喜欢上一个姑娘,已经很奇怪了。
魏一心却认为既然已经成为了张明,那你就是张明,需要为了张明好好的活下去。
魏一心几乎没有去奇怪自己的所有行为,还大胆的表露了心迹。
想不透,真心想不透。
如同自己为何会成为张明,为何自己的心态会变得稍显少年。
这些事情都令张明觉得迷茫,好在自己的人生格言永远都会起效。
想不透,就不要想,想了也是白想。或许哪一天,蹦的一下,就明白了吧。
张明对魏一心坦白完后,两人的状态明显的轻松了些,看似稍微拉开了距离,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两人反而更接近了点。
时至夕阳露头,几人收拾东西,回遵义去休息。
在野外休息,总是危险的,几人回到城门口,就迎面走来了一队人。
是魏家在遵义看守商铺的入武境高手。
领队的快步走到魏一心面前,弯腰鞠躬
“三小姐,我是家主派来护守遵义商铺的卢极。家主来信,事情已经解决,可以回汴京了。
为了安全起见,家主已经派人过来护送您回去,不出几日就会到遵义了。请三小姐在遵义多呆上一些时日。”
魏一心看见卢极,心中了然,从头到尾,魏家一定有人在暗中跟着她们。
想想也是,父亲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让自己和张明走呢。
魏一心回应了卢极,回头看向张明。见到张明在那里点了点头。
这一瞬间,魏一心仿佛明白了什么。
她看着张明,笑得像朵让人心醉的桂花,相隔几十步远依旧清晰的闻到带有甜意的香味。
张明这一刻也明白了,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一个不明所以的机会。
汴京,县衙大牢里,关押着要被押往秦城大理寺的颜心志,其父已经身死,而理由,是通敌卖国。
颜心志此时伤痕累累,嘴角的血还未干透。
颜心志看着铁窗外的夕阳,自嘲的笑了一声。
几个月前,他还是汴京知府的公子,叱咤风云。
现在不过一卖国贼,锒铛入狱,真是世事无常。
本来,他掌握了魏宁通敌,贩卖国家情报以及输送几十万两白银给敌国的证据。
凭着这个泼天大功,能一跃入了州政史的眼里,运气好的话,凭借他的才能阅历,更有机会成为知州,辅助管理一州之政。
这样他颜心志,就有机会,迈入这个国家掌控者的大殿之上。
颜心志苦苦等到这个特别的时候,自己参加科举,科举之后再爆出此事,他相信以自己的才能和功劳,必然得到重用。
颜心志越想越想笑,自己以为自己做事滴水不漏,处处没有暴露,不曾想一开始就暴露在了魏宁的眼皮底下。
颜心志怎么也想不到,从他父亲上任那一刻起,身边就已经是魏家安插的眼线卧底。他们一个个的演了十几年,从他幼时就开始演,一个个的好似为了颜家不顾安危。
自己的贴身护卫、下人,一半都是魏家的眼线。
他魏宁找了一个家里被人袭击的理由,轻松的把自己择了出去,不惜让他妹妹出事。
所有的证据顷刻被毁,种种迹象全部指向他颜家!
更想不到,那日魏一心送来的礼物盒子里,藏着一封通敌的书信,字迹和他的一模一样,找不到半点假来,连颜心志自己都觉得是自己写的。
还不等自家人辩驳,他父亲就莫名其妙的病逝了,最后落下个被发现自己通敌吓死的污名。
哈哈哈!颜心志大笑三声,他恨,恨魏宁害死他全家!
他服,服他魏宁算计颇深,自己一家被人玩弄十几年,厉害!
人常言他魏宁少时就聪慧过人,本来他还不服气。
现在看来,简直是麻雀比凤凰,自讨苦吃。
颜心志好想能见一面魏宁,当面吐他一口痰,可恨,可恨他魏宁,当真做事滴水不漏!
魏家,魏老和魏宁正处在一个私密的房间里,周围密不透风,用特殊材料打造,声音隔绝内外。
魏老问魏宁
“你当真投靠了佐丞相?”
“不然我们哪里那么容易就扳倒了颜家。爹,你不用过多担忧。”
“你怎么做,就不怕那位找你麻烦?”
“爹,我们魏家本就是魏国的弃子,你何必如此还要承继先辈的遗愿!
就算我们继续听那么诸葛丞相的话,我们照样是个出头鸟!如今我投靠佐丞相,我们魏家才有一线生机!”
魏老面色犹疑,拿不定主意。魏宁上前一步,身子稍稍弯下,抬起头看着魏老
“爹,怎么多年,因为以前一个差错,我魏家被上面的人打压至今。更有颜家来压我们一头,怎么多年啊!
花费了多少心血才把我顶上了一个镇守将军的位置。魏国可曾出一份力给我们过?看着我们势好,才想起我们来!
这帮子吸血的,有什么好帮的!万一哪天出了事,我魏家,必定第一个被抛弃!
爹,你不用担心,家里几个死忠的早就被我处理了!现在知道这件事的所有人都是站在我这一边的,魏国那边的人不会发觉任何问题!”
魏老面色震惊,指着魏宁
“你!你是怎么办到?佐丞相!儿啊!糊涂啊,你怎么就能怎么轻易的让左丞相的人插手!”
“爹,你放心好了。你儿子我又不傻,早就做好了两手准备。你放心,我已经生下了个孩子,没人知道,他一直给我养在中州那边。
如果万一家里真的出事了,一人做事一人担,不会让妹妹们出事的,到时候让你孙子给你养老!他名字我还没取呢,麻烦爹给我想一个了。”
“宁儿,你,你这是何必啊!”
“爹,你就听一回儿子的!难道我魏家就要世代给人做刀吗!”
魏老颤抖着嘴唇,看着眼前神色坚定的儿子,终是低了回头,一声叹息,表明了立场。
魏老不理解的问道魏宁
“为什么你选佐丞相?”
“爹,我怀疑佐丞相早就怀疑了我们是魏国多年前安插的线,几年前左丞相就差人明里暗里调查过我。
既如此,我就顺水推舟的告诉他我们就是。我赌佐丞相需要依靠我们来反套魏国,我赌对了!”
“哎,儿啊,爹,爹。。”
“放心吧爹,我不可能怎么容易的把咱家都交给左丞相的!所有事我都做好准备了!要真出了事,就让您孙子,替我给你养老了!”
魏宁跪了下去,给魏老磕了三个响头。
魏老苦恼又不忍的闭上了眼睛,摇了摇头,摸了摸魏宁的头发。
他知道,魏宁做的一切,不仅仅是为了他自己,更是为了这个魏家。
中州秦城,左丞相府内。
“这个魏宁,确实聪明。”
“佐丞相,此人胆大心细,当真可信吗?”
“他很聪明,开弓了,哪里还有回头箭。”
“不过他胆子还真大,敢直接和属下说他们就是魏国安插的暗线。也不怕我揭发他。”
“呵,若真如此,你怕是,回不来咯。如此看来,这魏家,早就有了不满之心啊。”
左丞相屏退所有人,看着案桌上的各类批文文件,自语道
“陛下啊,事到如今,这一步,当真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