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元笑呵呵的说道:“上一个说要将我格杀的人,此刻估计正躺在府衙的殓房,他名字叫做解千愁,不知道你是不是跟他相熟?”
“我不知道什么解千愁。我只知道,遇见我,你的忧愁就来了。”
“你就不怕我诛了你的九族?”
“哈哈哈。我们这样的人本就孤身一人,所求不过是给自己卖个好价钱。他们倒是有家有业,又能怎样?不还是过着浑浑噩噩的生活?”
李重元顺着那人手指的方向看去,跟他一起来的两个人果然眼神呆滞,对周遭没什么反应。
“你约我来,似乎不是谈天说地的。我的人在哪?”
“如果你能胜过我手中的兵器,我自然就会告诉你。否则,我告诉你也没用,不是么?”
那人右手抽刀左手出剑,双眼恶狠狠的盯着李重元。
那两个呆滞之人也同样抽出刀剑对着李重元。奇怪的是,此刻两人反倒眼神清明,一点没有刚才的感觉。
李重元丝毫不慌,缓缓的拿出了自己的长剑。
游龙吟!
“我已时日无多,希望陛下看在老夫送你三十年真元的份上,将我的兵器传承下去。”
这是剑圣慕秦时临终时对李重元说的话,从那时起,李重元就将“游龙吟”缠在腰间。
李重元伸出手指在剑脊上轻弹一下,“老伙计,二十年了,今日带你活动活动。”
剑身发出清脆声音,仿佛在作答一般。
那两人听到声音后身躯明显一震,眼神又有些迷茫。
注意到变化的李重元接连又弹了两下,那两人眼神更加迷茫,连握着刀剑的双手也缓缓垂下。
“兄台,似乎还没开始比试,这二位已经投降了。”
那人见状不慌不忙,嘴里“叽里哇啦”的说了一通,那两人眼神重又清澈,手中刀剑并举冲向李重元。
李重元是个武学奇才,任何招式只要使出,他几乎能立刻模仿出来。
他现在所使的招式便是昨晚解千愁的“愁眉苦心”,一招一式颇具神韵,只是威力打了些折扣。
原因只在于他还无法将心中的苦与剑招相融合。
那两人的剑招运转如风,互为犄角,一时间李重元也奈何不得。
渐渐的,李重元发现一个秘密。
两个人到了一定招数以后,便会将刚才的招数重复一遍。
为了验证自己的这一想法,李重元仔细观察,果然到了十五招以后,两人又重头开始。
原来两个人各只会十五招。
饶是如此,李重元也被逼的左支右绌狼狈不已。
两人双手各执兵器,互相配合,一人进攻另一个人防守,实际李重元好像在跟四个高手过招一般。
而且这两人心无旁骛,只练自己的这十五招,组合在一起,威力增加了何止一倍?
“李重元,如此耗下去,再有二百招你便会落入下风,再有一百招,他们两个便可以将你格杀。”
旁边那个人忍不住开始说起了风凉话。
“如果你跟躲在祠堂里的那个人一起出手,或许用不了二百招我就能被你们格杀。”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没错。这两人的十五招我已经学会。下面,见识见识你们的?”
李重元伸出手指轻轻一弹剑脊,龙吟声再起,两人眼神立刻混沌。
那人脸色大变,刚要出声,李重元两个手刀分别切在那两人的勃颈处,那两人立刻浑身绵软瘫倒在地。
“李重元,你耍诈?”那人的脸色已经成了猪肝色。
“没有人规定交手的时候不能使诈。如果我为此丢了性命,我绝不怨天尤人。”
李重元爽朗的看着这个人,心中十分的愉悦。
本来三打一的局面,自己稳操胜券,可谁承想李重元好像掌握了取胜之匙,一招就将自己的两个人傀制服。
“李重元,你为何不杀了那两人?他们没有意识,离开我只有死路一条。”
“那就不劳你费心了,我想试试。鳄鱼帮全员被杀,船老大遇害,都是你们做的吧?”
“没错。名单里马上还要加上你。”
“是吗?如果是那样,你早在惠州还有船上就动手了,未必能等到现在。还不让你的伙伴们现身?”
“李重元,你果然厉害。不过,你这么着急让我出来,难道是想死么?”
一人从祠堂内走出,身后也跟着两个人。
李重元仔细看了看两人,“你们衣服一样,只是颜色不同,有何说法?”
“反正你也要死了,告诉你也无妨。”
“我们一共有五人,分别代表的是金、木、水、火、土。”
“我身上的衣服颜色是黄色,自然代表的是土,他是红色,代表的是火。”
“我们每个人都有两名随从,称为人傀。他们没有意识,只听从我们的号令。”
“越往上,等级越高,功夫也越高,可以这样理解么?”
“确实。你还是聪明。除了这些,还有很多。比如…”
“师弟,不必再说了,还是送他上路吧。”
“最后一个问题,上官孤鸿是你们什么人,他可还健在?”
提到上官孤鸿,两人脸上立刻出现了尴尬的神色,似乎这件事情非常难以启齿。
“想不到你还知道上官孤鸿。他已经不在了。我们是他的关门弟子。”
“师弟,不用废话了。用棉花将你那两个人傀的耳朵塞上,不然,他一会弹出声响,人傀又会发呆。”
“放心吧师兄,刚刚在祠堂里已经将他们的耳朵塞住了。”
李重元心中叫苦不迭。
两个人傀相当于四个高手,再加上另外两人,自己相当于要一个打八个。
平时也还好,可是昨晚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刚刚又耗费了一些力气,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
李重元不动声色,尽量拖延时间。
“让我猜猜你们的主人是谁。莫问天?”
二人的脸色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李俊毅?李俊铎?”
“你不要用小孩子的把戏想套出我们的主人是谁,也不用想拖延时间,没人会来救你的。”
“谁说的?我看未必吧。”祠堂外突然传来一个人的说话声。
李重元的一颗心终于落下。
“老头,你才来,你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