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难道还不明白,兄弟我是太常寺卿,这种事情由兄弟我发起,丞相大人主持,到时候张彦超他如何化解这个难题?”
常守志大喜。
“如此说来,我们再大做文章,张彦超一定会狼狈不堪。陛下哪能认先帝为父。”
“就是这个道理。到时候都查院、太常寺,加上其他人一起弹劾张彦超,我就不信他还有脸面待在相位上。”
常守志举起酒杯连干了三杯,直到最后喝的酩酊大醉。
李重元收到尾火虎赶到了听春雨的消息,立马赶了过去。
“公子,我给你行礼了。”
尾火虎生的高大威猛,说话声音非常洪亮。
李重元笑着点了点头,尾火虎的性格他非常喜欢。
“听说你对火器很有研究?”
“对。井木犴已经在信中与我说了。只要有实物,我一定能给公子仿出来,必定青出于蓝。”
“一把怕是不行。”
“公子放心,要多少把都能仿出来。”
李重元大喜。
这世上的事情就怕认真二字。
崔颢此时忙的团团转,似乎听春雨让他找到了全新的自己。
“崔颢,当个掌柜的感觉怎么样?”
“回公子,我绝对有做生意的天赋。我一看到这些账本,心中就会莫名的兴奋。”
李重元不禁暗中叹了口气。
听春雨是师傅落脚的地方,对外的招牌只是一个摆设,没想到崔颢偏就认了真。
“收拾收拾东西,晚些时候随我回宫。”
“公子,虽说崔家不指望我传宗接代,那我也没做好当公公的心理准备。您能不能容我缓缓?”
李重元一愣,知他是会错了意,但也没揭破。
“李准走了,朕身边没有贴身的人了,你去正合适。”
崔颢只得应允。
要离憋着笑拍了拍崔颢的肩膀。
“我会在兵部下面配备一个火器司,到时候由你来担任主官。需要什么样的人,朕吩咐人给你找。”
“公子,此种火器若是配备军队,就必须要有专门打造的地方。最好是成立一个作坊,以后所有的火器均出自那里。”
李重元沉吟片刻后,说道:
“你先在听春雨安顿下来,等井木犴回来,我们再具体商议。”
“公子,我这次是从上镐来的京城,那里现在有些乱。”
“为何?”
“李俊嗣登基后,铁勒的一些勋贵对他非常不满。乃木合的两位兄弟带着家眷卫队远走大漠,这彻底激怒了李俊嗣。”
李重元静静的听着尾火虎的诉说。
乃木合有两个兄弟,虽然没有被封为王爷,可是也在铁勒朝廷担任高官。
他们一直怀疑乃木合的死是被人设计。
虽然屡次找皇帝申诉,可是均如石沉大海。
等来等去没有结果,却等来了李俊嗣登基的消息。
这下不光为兄长报仇没有希望,恐怕连自己的性命都会搭上。
两人商议一番后,做了一个决定,带着族人逃向沙漠深处。
两人一走,得到消息的李俊嗣彻底疯狂。
他当即下旨,宣布乃木合的两位兄弟为叛国者,随后派兵追击。
在半路上,乃木合的两位兄弟被截住。
押回上镐,这两人连同他的族人、卫队,一共将近五千人,全部被斩杀。
“足足杀了五天。上镐的空气中都弥漫着血腥味。”
尾火虎讲完,人人都被李俊嗣的狠毒惊呆。
李重元也有些动容。
虽然曾经目睹过战场上乌云追两万人被歼灭,但那毕竟是战争。
五千名手无寸铁的人被杀,其中还有妇女、老人和孩子,他是无论如何下不去手。
李俊嗣已经彻底堕入魔道。
“咱们青龙七宿还有多少人留在那里?”
“还有四人,另外两人留在乌州,随时接应他们。”
“告诉他们,务必小心。若是没什么事情,全部撤回国内。”
“公子放心,他们会注意的。”
“过段时间奎木狼会来这里,以后听春雨由他负责,除了玄武七宿留在阁主身边,其余人全部回来。”
说到这里,李重元的心没来由的疼了一下。
小絮儿也是二十八宿之一,别人回得,他能回得么?
李重元有些怅然若失。
崔颢听说奎木狼要来接手听春雨,心里边也有些不好受。
短短时间,崔颢已经将这里看成自己的家一般。
崔颢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听春雨。
“舍不得?”
“没有。”
“都写在脸上了,还说没有。宫里苦是苦了点,不过俊俏的公公倒是不少。”
李重元微笑着打趣。
崔颢却苦着脸。
“便是再多又能如何?我不也成了公公?”
“崔颢,朕不管你的个人爱好是什么,日后在宫中,不管是宫女还是太监,只能欣赏,明白么?”
崔颢心中苦闷,暗叹一声:日后除了欣赏,好像也做不出什么。
进了皇宫,崔颢心中更加忐忑。
眼睛始终四处张望,却始终不见在何处净身。
七拐八拐,来到一处小院外面。
崔颢心中狂跳,终于到了,手脚都有些发软。
走到近前,看到门口挂着一个牌子:镇抚司。
崔颢有些疑惑。
李重元推门进去,院中人见陛下驾到,齐齐跪倒,口中高呼“万岁”。
“这是你们新上任的指挥使,崔颢,崔大人。以后你们就是生死相依的兄弟。”
“见过崔大人。”
崔颢听的目瞪口呆。
难道自己入宫,是来接替李准的位置?
想到这里,忽然又高兴了起来。
“陛下,您可吓死我了。要不是惦记你,我刚刚真想一头撞死在宫墙上。”
“以后你就在这里。虽说不用你亲自砍人,没事学学武也没坏处。”
说完,李重元转身出了镇抚司,留崔颢一人与他的手下寒暄。
李重元抬头看了看天,真的觉得时间有些不够用。
不论如何,一切都已经开始,还不算晚。
李重元回到乾元宫,施华年正坐在宫内的椅子上发呆。
“施姑娘好大的派头,竟然坐在朕宫中的椅子上。”
施华年无精打采的站了起来。
“公子回来了。”语气有些恹恹的。
“平素我回来都是唧唧咋咋的,为何这次如此的萎靡不振?”
不问还好,一问,施华年竟然双眼流泪,无声的抽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