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晚伸手覆上了他的手背,柔柔的劝道:“大哥,就当是为了公司,你就去把黎秘书找回来吧,也许她正在等你去接她呢?”
陆泽宇的手轻轻一颤,但还是不愿意松口。
陆晚晚感觉到了,不由轻声道:“我知道你真正介意的是什么,但是大哥,我觉得我已经……不那么恨厉景琛了。”
闻言,陆泽宇不可置信的朝她看来:“晚晚妹妹,你说什么?”
比起刚才有些犹豫,陆晚晚这次更肯定了些:“我说,我已经不那么恨厉景琛了。”
这对陆泽宇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怎么可能?你在骗我!厉景琛把你害得那么惨,你怎么会不恨他?!”
陆晚晚轻声说道:“大哥,你听我说,林岳的订婚宴,我和厉景琛都去了,当林岳和温蒂的人发生火拼时,我和厉景琛也被卷入其中,
当我看到厉景琛被黑手党追杀,而他枪里没子弹时,我心里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我不能让他死,所以,我捡起掉在地上的枪,回忆着当年厉景琛在射击馆教我开枪的动作,朝那个黑手党开枪了。”
陆泽宇震惊的看着她,比起晚晚妹妹被卷进黑帮火拼的现场,她为了保护厉景琛,朝黑手党开枪这件事更令他大吃一惊!
这就跟一只小白兔一口咬断了钢筋般,已经超出了他正常的认知范畴了!
对上陆泽宇震惊到无以复加的目光,陆晚晚道:“从那个时刻起,我就知道,我这辈子都杀不了厉景琛,相反,我还舍不得他死。”
陆泽宇复杂道:“晚晚妹妹……”
陆晚晚以自己的经验,告诉陆泽宇:“所以我希望,大哥别被仇恨蒙蔽了内心,你应该冷静下来,想想你对黎秘书到底是什么感觉,你的公司需要她吗?遵从内心的想法,这并不可耻啊。”
语毕,陆晚晚直起身,微笑道:“好了大哥,我该回去了,你自己有空的时候再想想吧。”
陆泽宇“嗯”了声后,沉默的把陆晚晚送到了电梯口。
两人道别后,电梯门关上。
陆晚晚沉吟了下,换做平时,大哥肯定会缠着她多留一会儿,甚至还会提出载她一起回陆家吃晚饭,但他今天却没有这个心思,可见黎秘书的事占据了他不少心神。
想起黎秘书那张带着淡淡期待的俏脸,陆晚晚心想自己只能帮到她这里了,剩下的,只能等她大哥早日想通吧。
……
晚7点半,质感西餐厅。
陆晚晚给傅朔、安安、夏栀分别发了条“今晚和客户有约,不能回家吃晚饭”的消息后,开着公司的车来到了餐厅外。
当她把车停好后,只见安安和夏栀都回复了她,只有傅朔还没回。
陆晚晚平静的把手机收好。
作为家人,她出于礼貌的和傅朔说了今晚不能回家吃饭,回不回消息是他的自由,她不会纠缠。
下车后,陆晚晚走进了质感西餐厅,并告知服务生,自己和一位姓时的先生约在这里见面。
“时先生是吗?我带您去见他。”
“好。”
陆晚晚跟在服务生后面,来到一个靠窗的位置前。
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一名男子正背对着她端起咖啡,而那双戴着手套的手,昭示了对方的身份。
陆晚晚轻喊了声:“时先生。”
时遇回过眸来,见是她,不由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陆小姐真准时,请坐吧。”
陆晚晚在他对面落座后,问:“我让时先生久等了吗?”
“我也是刚来不久。”时遇说着,从服务生手里接过餐单,亲自递给她:“看看要吃些什么?别客气,今晚我做东。”
陆晚晚接过后,点了一道主食外加一道配菜,便把餐单递给了时遇。
没想到,她一抬眼就见时遇微微蹙起眉心:“陆小姐,是你胃口小,还是我找的餐厅不对?”
陆晚晚反应过来自己只点了两道菜,引起了时遇的误会,连忙说道:“是我下午茶吃多了,所以……”
“没关系。”时遇贴心地止住她的话,接着对服务生道:“你们这,有没有开胃消食的菜,或者饮料?”
“有的,我给二位介绍。”
随着服务生的介绍,时遇顺势帮陆晚晚多点了两道菜,都是开胃消食用的。
时遇的贴心,让陆晚晚渐渐放松了下来,这一点,傅朔也深有体会。
时遇总能让人产生一种——“他是不是跟我认识很久,才这么了解我”的美好错觉。
说实话,陆晚晚下午在厉景琛那儿,气都气饱了,现在根本没什么胃口,说是吃下午茶吃撑了,也不过是借口罢了。
但时遇的做法,却让她很舒服,不像厉景琛那样,只会强迫她多吃点、再多吃点!
这时,时遇含笑的声音响起:“陆小姐,你再搅下去,咖啡就要溢出来了。”
陆晚晚回过神来,只见自己竟然在拿面前的咖啡出气,不由一窘。
她正想找个借口,来掩饰自己粗鲁的行为时,却听时遇接着说道:“我知道了,陆小姐一定是在生我家保安的气吧?”
“啊?”陆晚晚一愣。
时遇正色道:“我听说了,你亲自给我送来瓷瓶,我的保安却拦着你的车子不让进,是我平时管教不严,我代他向你道歉。”
“时先生,我不是……”陆晚晚想说自己不是为了这事才生气的,但又怕时遇会追问,于是便干脆模糊道:“瓷瓶是真的吗?”
时遇点了点头:“是真的,经过专家检测,这个瓷瓶是清朝年间的,初步估计价值在一千万左右。”
陆晚晚惊喜的问道:“真的吗?那太好了!”
时遇看着她喜笑颜开的样子,好像被一千万砸中的是她自己般,虽然有点傻气,但她却是在由衷的为他感到高兴。
受她情绪的感染,时遇的眸光越发柔和了:“这都多亏了你,陆小姐说是我的锦鲤都不为过。”
陆晚晚道:“时先生,你误会了,其实是我的助理先在箱子里找到了这个瓷瓶,我只是代为送还而已。”
时遇却看着她,似漫不经心,又似独断专行的说:“谁给我送来,我认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