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张清荷被收押,许竟因为扰乱公务被打板子。
许竟拖着伤势进去探监,平静地质问张清荷,“为什么不愿意我陪着你?你不是最怕孤独吗?”
一直把自己缩成一团,紧紧抱着双腿的张清荷努力扯出一个微笑,“竟哥哥,可是你走之后我习惯了孤独。”
许竟闻言十分心痛,哽咽道:“清荷,对不起,我当初不该丢下你,我该带着你一起走的。”
张清荷冷静地说道:“竟哥哥,别说傻话了。你之所以去当兵,不就是想挣个功名,拜托继母的指婚来娶我吗?再说了,你带我去战场,我一个女孩住哪里?”
许竟泣不成声,“可是我争论功名又有什么用?我把你弄丢了。”
张清荷泪水忍不住留下,笑道:“竟哥哥,我没丢,我一直在,可是我你回来后发现我不干净了,不想要我了。为此我失了清白那天哭了好久好久,二姐劝我如果你真的喜欢我,就不会顾及世俗的眼光,会回来带我远走高飞。”
然后抬起头看着许竟,“于是我盼啊盼,盼望你回来带我走。可是你没有,你终究还是嫌弃我了。”
“我没有!”许竟哽咽着否认,“我没有嫌弃你,大军胜利后,我便写信叫父亲去你家提亲,可是他说你成亲了,我以为他说骗我的。得知武王要来海城组建海军,我便自荐过来,为的就是找机会把你带走。我已经想好对策,先把你送去乡下老家的,可是你为什么不能再等等我。为什么要做傻事?清荷。”
“呵呵!”张清荷哭着笑了,“为什么要做傻事呢?大概因为我不想再懦弱了,小时候被母亲打骂的时候,我只会找姐姐,在外面受欺负的时候,我只会找你。”
“可是后来,姐姐出嫁了,你出征了。我被张业欺负的时候找不到你们了,只能任他欺负,最后听从父亲的话嫁给他。可是乖乖听话后果,就是不断的被欺负。”
“这不是我第一次发现她和丫鬟鬼混了,我不是默默忍受就是叫二姐给我出一口,可是又有什么用呢?他还是那样死性不改。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动手吗?”
许竟哽咽喊道:“你可以告诉我,我会帮你教训他。”
张清荷轻笑一声,“我怎么敢告诉你呢?张业说我木讷无趣,胆小如鼠,我觉得很对,可是他在和其他女人苟合是说出这样的话,让我喷怒不已。闻到屠户身上的血腥味时,我脑子里全是杀猪的画面,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然后猪就死了,它不会在叫唤了。我也喜爱那个让张业闭上他的臭嘴,所以我趁其不备把他们都杀了。”
“我本来想逃的,可是我看到你送我的匕首,心底的怒气有上来了,如果不是那个女人,我可以安然等你回来的,于是我又起了杀心。竟哥哥,你知道吗?那一瞬间我觉得我好勇敢,觉得自己解放了。”
“清荷!”许竟心痛地喊道,“都是我不好,我该保护好你的。”
“不!”张清荷泪流满面,摇摇头,“不怪你们,是我太懦弱,我如果早一点学会保护自己,就不会因为自己太懦弱,只能在等你们的时候让人有机可乘,是我太天真了。”说着慢慢走上前。
许竟闻言泣不成声,一直摇头。
张清荷走到许竟面前,努力伸手抚摸许竟的脸,哭笑着说道:“竟哥哥,别难过,你该为我开心的,我解脱了,我不再是张家那个胆小懦弱的三小姐,我为母亲报了仇,到阴曹地府,她应该不会在打骂我了,可能还会夸我呢?是不是?”
许竟握紧张清荷的手,流着泪摇着头,“清荷,我不许你这么说,你不会有事的,你信我。”
张清荷笑了,答非所问,反倒是叮嘱起来,“竟哥哥,答应我,好好活下去,带着我那份期盼,找一个心仪的女孩,生养几个娃娃,好不好?这是我一直想做的事,可是我不争气,做不了了。”
许竟激动地说道:“不会的,我回去求将军,去求武王,让他们从轻发落,我会一直等你,清荷,你乖乖的,我等你出来,我们就成亲,你给我生孩子,好不好?”
张清荷想着抚去许竟的眼泪,“竟哥哥,你别傻了,三条人命啊,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我不怕的。你若是心里有我,那就听我的,帮我完成我的梦想吧。我一直希望自己能够儿女双全,这样我就不会因为生不出儿子而打骂女儿了。竟哥哥,你会帮我的,对吗?”
许竟再次泣不成声,一个劲的摇头,表示自己做不到。
张清荷哽咽着说道:“竟哥哥,你一定要我抱着遗憾离开吗?”
许竟最后艰难地点头,答应她。
张清荷最后被判了死刑,明年秋后斩首,这是许竟求武王来的结果。
晚上,穆七七瘫在顾萧宸怀里听张清荷的事,感慨万分,叹了好长的气。
顾萧宸失笑,“怎么了,叹什么气?”
穆七七回道:“感慨世事无常,有情人终成眷属只是神话,现在太悲惨了。哎呀!”
顾萧宸闻言赏赐穆七七脑门一个一指弹,“胡思乱想什么?怎么就是神话了,我们不是在一起了。”
穆七七嘟囔道:“可是我们一开始也不是有情人了,你那属于暗恋,我开始不怎么恋你来着。”
顾萧宸闻言好气又好笑,可是人家说的很在理,低头亲了亲红唇,追问道:“那宝宝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穆七七避而不答,理直气壮地喊道:“不打岔,我们现在在说张清荷的事呢!”
顾萧宸无奈叹气,“别人的事有什么好谈的?现在是我们俩的私人时间,该做点培养感情的事才是。”说着手开始不安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