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山上攒动的人影,卡拉多自然不会就这么坐着看阿尔德里克集合大部队。
卡拉多对身边的士兵说道:“传令给前线进攻部队撤退,让希亚拉姆斯尽快带人回来。”
“抛石机准备火油,让步兵列阵准备战斗。”
士兵愣了一下,火烧山林,这在巴坦尼亚人的山林自然信仰中是一种大忌,但卡拉多是至高王,士兵也不能反驳,随即便去下达命令。
过了一会,山脚下的营寨里,大量的巴坦尼亚士兵撤退了出来,快速涌入集合好的步兵阵形之中。
巴坦尼亚弓箭手随即拉弓射箭,将尾随而来的瓦尔丁男爵给逼退了回去。
等到希亚拉姆斯带着手下全部撤出之后,抛石机再次发动,这一次不再是巨石,而是拖拽着火尾的燃油大罐子。
呼啸之声再次袭来,燃油大罐轰击在木墙和山林里爆发出巨大的火光,在撞击到障碍之后,油罐里的火油迸发而出化为绚烂的火雨飞溅而下,将所到之处的人和树木尽数点燃。
“小心火焰!....快躲开....”
“哇!...救我...”
原本昏暗的山林四处燃起火光,燃烧着烈火的燃油像是火山上的熔岩一样顺着山坡流下,干燥的山林被快速点燃,人们四处奔逃,许多赶来集合的士兵都被山火阻断了道路被迫另寻出路,最后直接演变成溃逃。
面对严峻的情形,阿尔德里克也不能再让部队和自己继续待在山里集合了。
阿尔德里克对身边的传令兵说道:“去通知瓦尔丁,带人杀出去站住脚跟,后续大部队稳步推进。”
“派出人手尽量把其他部队的士兵收拢回来,全军在山脚下会合。”
传令兵立即赶去传令,阿尔德里克则继续带着大部队赶往山脚下。
瓦尔丁接到命令,回头看了眼火光四起的落日山林,心中大感不妙。
但事已至此,瓦尔丁也只能继续带着部队战斗,在大部队到来之前杀出一块空地来,避免后方部队被堵死在山里。
伴随着瓦尔丁的部队再次发起冲锋,回到大军之中的希亚拉姆斯则是如鱼得水。
“拉弓!放箭!”
数千巴坦尼亚弓箭手将手中长弓拉满,伴随着希亚拉姆斯的指令,“咻咻咻”的声音开始战场上响起。
箭雨落下,冲锋中的瓦兰迪亚战士接连中箭倒地,余下的人只能咬着牙紧跟着瓦尔丁继续冲锋。
几轮射击之后,瓦尔丁带领的士兵已经杀到眼前。
希亚拉姆斯呼喊道:“弓箭手后退,步兵上前,准备战斗!”
“呜啊~杀!”
瓦尔丁挥舞着长剑一马当先杀到巴坦尼亚军前,后方的瓦兰迪亚战士也紧接着和巴坦尼亚战士冲撞在一起,继续着血腥的近身肉搏。
阿尔德里克带着部队赶到山脚下,朝瓦尔丁的部队看去。
此时的瓦尔丁部队不过三千多人,在密密麻麻的巴坦尼亚大军面前,虽然作战勇猛但是却难以打开局面。
阿尔德里克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士兵,此时在这里的不到两万,不少还被困在山上。
阿尔德里克对戴瑞肯说道:“我们不能就这样带着大部队挤进去,带着你的人去支援瓦尔丁男爵,一定要顶上去。”
“加尔里克(黄金野猪兵团团长),带着你的弩手去他们的右侧,用弩箭策应他们。”
“遵命!”
两人领了命令便快速开始行动起来,戴瑞肯带着杰米斯家族一千五百人的部队加入战斗,加尔里克带着三千黄金野猪兵团的弩手朝瓦尔丁侧后方移动,用手中的弩反击巴坦尼亚的弓箭手。
随着三方势力的合力冲击,希亚拉姆斯前线的压力开始增大。
阿尔德里克继续派出三千弩手加入战斗,希亚拉姆斯开始逐步后撤。
士兵对阿尔德里克说道:“陛下,该出山了,后面的山火烧过来了。”
阿尔德里克回头看了眼后面的山林,火光已经蔓延了整个山头,即便里面还有士兵也出不来了。
阿尔德里克凝视着大火,随即下令大部队开始出山。
看着瓦兰迪亚人的大军涌出,希亚拉姆斯也不敢直接对战,随即开始带着大部队后撤。
得到狭小空间的瓦兰迪亚军团开始组合结阵,但这在卡拉多看来只是困兽之斗罢了。
阿尔德里克策马来到阵前眺望巴坦尼亚大军,拽着缰绳的手此时抓得紧紧的,显示出他内心的不平静。
此时在阵前的瓦兰迪亚军队不过两万,以步兵列为大阵在前,弩手分列两侧策应。南山的卡拉蒂尔德带着五千人下不来,弗恩哈德和达甘尼克带着五千人的部队此时正在和普林多尔的部队战斗着,山火蔓延之后生死难料。
因加瑟尔带着六千骑兵还在外迂回,这是阿尔德里克最大的希望。
和阿尔德里克对峙的巴坦尼亚人的兵力也就两万人,步兵在前弓箭手在后,人数上差距不大,但是后方空间活动更大,士气也更加高昂。
卡拉多也回头看了眼后方的军队,埃尔金带着八千步兵和三千骑兵在那里结阵等待着。
虽然事先已经知道敌人的骑兵在外游荡,但是巴坦尼亚人始终奈何他们,除非因加瑟尔主动发起攻击,否则仅靠巴坦尼亚骑兵去对战装备精良的瓦兰迪亚骑士,下场可想而知。
到了这一步,阿尔德里克只能寄希望于因加瑟尔的部队能够击穿巴坦尼亚的部队和自己的步兵达成合击。
卡拉多也寄希望于埃尔金能够挡住瓦兰迪亚骑士,只要没有骑兵搅局,卡拉多不信占着优势的自己会打不过阿尔德里克的疲惫之师。
卡拉多扭了扭脖子放松一下关节,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拔出腰间的佩剑呼喊道:“开始进攻!”
“嚯!...嚯....嚯....”
巴坦尼亚步兵低声呼喝着,部队开始全线逼近。
阿尔德里克亦拔出自己的佩剑呼喊道:“吹号,开始攻击!”
瓦尔丁挥剑呼喊:“瓦兰迪亚万岁!国王万岁!杀啊!”
两军开始互相冲击,最前面的士兵呼喊着冲杀上去,盾牌和盾牌相互碰撞,稍微力气差点就被撞倒在地,紧接着便是不分敌我的踩踏,谁要是想在打群架的时候用滑铲,那些被踩踏致死的士兵就是他们的下场。
瓦尔丁和戴瑞肯等人带着手下的士兵奋勇冲杀,不只是因为阿尔德里克在后面看着,还有后面那冲天的火光在看着,告诉他们没有撤退可言。
卡拉多对士兵说道:“减轻配重抛石机的配重物,调低攻击距离,对敌人的后方部队进行攻击。”
士兵看了眼步兵队伍中的配重抛石机,为难地说道:“陛下,配重抛石机已经在战斗的前线了,这个时候很难再用了。”
卡拉多沉着脸说道:“难用就不用了吗?”
“遵命...”:士兵低着头应了一声,随后带着手下的士兵开始挤到步兵身后操作配重抛石机。
随着配重抛石机的重新启动,巨石和油罐开始从山脚里慢慢往瓦兰迪亚军队靠拢,一颗颗巨石落下,愈来愈近,巴坦尼亚士兵不断调节着配重物,最后,巨石和油罐开始落入瓦兰迪亚军队中,血液和火花飞溅,逼着瓦兰迪亚士兵们在本就不富裕的空间里互相挤压着。
呜呜呜~
一阵突如其来的军号声响起,揪起了阿尔德里克和卡拉多的心脏,两人一齐朝军号声响起的方向看去。
轰隆隆~轰隆隆~
轰鸣的马蹄声开始响起,愈演愈烈,因加瑟尔带领的瓦兰迪亚骑兵开始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
卡拉多对着前线的士兵呼喊道:“都给我冲啊,杀上去!”
卡拉多催着士兵们发起攻击,生怕有人一回头就把士气给拉了下去。
埃尔金带着八千步兵看着轰鸣而来的瓦兰迪亚骑兵,内心也紧张到了极点。
六千骑兵举起长枪冲杀而来,扑面而来的肃杀之气和摄人的心神的压力让众人倍感压力山大。
埃尔金呼喊道:“长枪架好,不要乱,都稳住了。”
“我们都是巴坦尼亚最好的战士,是王国的骄傲,没有什么能把你们击垮,过去不能,今天也是。”
六千长枪兵排列成四排阵列,在浩大的战场上却显得有些单薄。
此时士兵们拿枪的手微微颤抖着,瞪大圆滚滚的双目死死地盯着冲杀过来的瓦兰迪亚骑兵,汗水顺着额头流下,紧咬着的牙关发出嘎吱声,仿佛要将牙齿咬碎一般。
因加瑟尔看着单薄的巴坦尼亚部队阵型,嘴角浮起一丝笑意,以这样薄弱的步兵阵列根本不可能挡得住自己的骑兵。
“骑士们!为了瓦兰迪亚,冲啊!”
高呼着瓦兰迪亚的骑士和骑兵们架好骑枪冲杀而来,这一刻,天地间的声音只剩下了骑兵的马蹄轰鸣,只剩下这支利刃一般的骑兵部队。
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但就是此时此刻,埃尔金呼喊道:“骑兵,开始冲锋!”
又一阵马蹄声响起,从右侧杀出一支三千多人的巴坦尼亚骑兵部队,枪锋直指瓦兰迪亚骑兵部队。
骑兵大部队冲锋不是开车,此时不能漂移也不能快速掉头,因加瑟尔当即呼喊道:“维克,带着你的人分出去引开他们,大部队继续冲锋,冲破敌人的步兵阵形!”
维克看了眼旁边冲来的巴坦尼亚骑兵,只能咬着牙带着手下的古拉姆骑兵开始脱离大部队,朝巴坦尼亚骑兵杀来的方向靠近。
巴坦尼亚骑兵几乎是放下了所有的优势,连战马身上的铠甲都给丢掉,全力奔袭之下速度惊人,也不管维克和他的骑兵要做什么,领头的指挥官只管带着骑兵一头杀向瓦兰迪亚骑兵的队伍中,终于在瓦兰迪亚骑兵冲到巴坦尼亚步兵面前之前一头插入他们的腰间。
严阵以待的巴坦尼亚步兵将手中长枪刺出,和瓦兰迪亚骑兵们的骑枪交叉刺杀,一时间人仰马翻。
冲击威力大减的瓦兰迪亚骑兵战斗力依然强悍,数百骑兵接连冲破巴坦尼亚步兵阵地,快速冲到巴坦尼亚步兵后面准备重新集结反击。
卡拉多见状吓了一跳,当即下令分出两千弓箭手前往后方加入战斗。
而因加瑟尔和大多数瓦兰迪亚骑兵则被困在了巴坦尼亚步兵面前。
埃尔金立即指挥长枪兵两侧的两千巴坦尼亚散兵加入战斗。
巴坦尼亚散兵,持步兵长矛,配高地大盾和单手战斧,最为致命的则是背后那满满的林地标枪和飞斧。
瓦兰迪亚骑兵的势头被遏制,巴坦尼亚散兵立即从两侧围了上去将其包围,手中标枪飞舞而出,巨大的威力直接穿透了瓦兰迪亚骑兵身上的铠甲,没能逃出的骑兵在这样的近距离之中都成了最佳的活靶子。
长枪拒马,近战短斧加身,配合标枪近距离射击,后方还有三千巴坦尼亚骑兵拿命冲击瓦兰迪亚骑兵们的内部搅局,就连因加瑟尔也冲不出去。
维克带着手下的骑兵和冲出来的瓦兰迪亚骑兵汇合,还未等发起冲锋,身后便飞来一阵箭雨,卡拉多派出的巴坦尼亚弓箭手也已经杀到。
环顾四周,维克当机立断,下令骑兵向埃尔金的部队发起冲锋,既能让敌人的弓箭手束手束脚,也是为了将受困的瓦兰迪亚骑兵救出来。
再次杀来的骑兵像一把利刃刮走了包围圈的巴坦尼亚士兵,就连埃尔金也被冲倒在地。
“酋长,你怎么样了。”
士兵慌忙搀扶起埃尔金,埃尔金一把推开士兵,继续挥舞着佩剑呐喊道:“别管我,杀啊,快杀啊,不能让他们冲出去!”
“杀啊...杀啊!”
卡拉多看着愤怒地对指挥弓箭手的士兵骂道:“你们在干什么?为什么还不放箭!”
士兵说道:“他们和埃尔金酋长他们混在一起了,我们分不开。”
卡拉多二话不说,直接甩手便是一剑将其斩杀,怒吼道:“放箭,不能让一个瓦兰迪亚骑兵活着离开,否则你们都得死!”
士兵们面如土灰,随即继续拉起长弓射击。
箭雨最终在埃尔金和因加瑟尔混战的头顶落下,无差别地射杀着所有的人。
埃尔金没有说什么,嘶吼着奋力挥舞着佩剑,竭尽全力地和因加瑟尔的部队厮杀着。
阿尔德里克看着因加瑟尔的部队被困,悲戚之余也引发了那颗鱼死网破的决心。
“都给我滚开!”
阿尔德里克挥舞着佩剑怒吼道:“是时候了,为了瓦兰迪亚,跟着我冲锋!”
“追随国王!...为了瓦兰迪亚!”
瓦兰迪亚士兵们发起了全力反击,疯狂地冲击着巴坦尼亚的步兵部队。
希亚拉姆斯和步兵被逼得节节败退,就连配重抛石机的阵地都被打了下来。
卡拉多呼喊着:“不许退,前进,杀回去!”
“弓箭手,瞄准最后方的士兵,谁退后就射死他们!”
“这场仗打不赢,我们所有人都死在这里!”
“希亚拉姆斯!给我杀回去,杀回去!”
卡拉多的死战之意也将巴坦尼亚人逼上了绝路,希亚拉姆斯挥舞着长剑,瞪着猩红的双眸看向瓦尔丁。
“跟他们拼了,杀啊!”
“哇啊啊!”
双方的步兵彻底混战在一起,阿尔德里克也挥舞着手中的佩剑奋力劈砍着眼前能看到的每一个巴坦尼亚人。
混战中的配重抛石机也不是无辜的,往来交加的利刃和战斧不断消耗着它们的机体,甚至有些士兵直接爬上去居高临下攻击敌人,下方地敌人直接劈砍起承重的木梁。
轰!!!
一架抛石机不堪折磨轰然倒下,装载着配重的摇篮猛然砸落,激起无数的木石碎屑四处飞溅,巨大的威力不亚于一次抛石攻击。
飞舞的石块接连拍碎几名士兵,翻滚着朝前方冲去。
“陛下,快躲开!”
混战中,阿尔德里克猛然回头,一颗大石头朝自己飞来直接砸在自己的胸膛,将自己撞倒在地。
倒在地上的阿尔德里克瞪大眼睛看着天空,张大了嘴巴仿佛是在呼吸,但却连一口气也吸不进去。
紧接着,一大口乌黑的鲜血吐出,不断地咳嗽着。
士兵将阿尔德里克拖走,一边呼喊着:“护卫,保护国王,快去叫医生。”
几名士兵举起盾牌将阿尔德里克护在中间,在混乱的战场上竭力保护着他。
看着眼前混战成团的战场,就连后方的瓦兰迪亚弩手也全部加入了战斗,后面的士兵挤着前面的士兵,所谓军阵早已不复存在,前面的士兵只能在战死之后任由身后的士兵补上,早已没了退路。
卡拉多激动地喘着大气,持剑的手微微颤抖着。
“弓箭手,列队!”
巴坦尼亚步兵的后方依旧有着足够的空间,数千弓箭手在后方排列成阵。
“拉弓,放箭!”
巴坦尼亚弓箭手拉开弓箭仰射,飞舞的箭矢越过混战士兵的头顶,最后落入瓦兰迪亚军队之中。
仰射之后箭矢的动能会很快被消耗,威力主要靠箭矢落下带来的势能,但胜在覆盖面广,且防不胜防,又能越过障碍物和自己人,此时用来攻击瓦兰迪亚军队效果绝佳。
一支又一支的箭矢落下,对于披着铠甲的士兵来说不算致命,但是能够披甲的都是精锐,大部分士兵只能穿着简陋的皮甲和军服,在箭雨的打击下纷纷殒命。
缓过气来的阿尔德里克艰难地爬起身来,透过盾阵的缝隙看向外边,一切似乎都已经成了定数。
“拉弓,放箭!....拉弓,放箭!....”
卡拉多不断重复着呼喊着,巴坦尼亚弓箭手也不断重复着射击着。
数万人的战场犹如一台绞肉机,所有人都在用血肉和骨头挤压搅拌着彼此的生命。
等待弓箭用尽之时,就算是最为精锐的巴坦尼亚精锐费奥纳勇士的手也在颤抖着,当卡拉多下来加入战斗之时,他们也只能以左手勉强拿起武器加入战斗。
胜利在望,卡拉多看着已经颓败的瓦兰迪亚士兵,脸上的笑意再也止不住,仰头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赢了,我们赢了。”
阳光有些刺眼,卡拉多瞥了眼东方的天际不知何时太阳已经开始出现在地平线的彼岸,战斗已经持续了一整晚。
“啊,真是个好日子啊。”
卡拉多欣喜地看着朝阳升起,扭头环顾四周,仿佛是在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当目光瞥到西侧的山坡上时,卡拉多的目光一顿。
西侧的山坡上,一名披着铠甲骑着战马的骑士沐浴着朝阳远眺着这里的战场。
古德呢喃道:“啊,真是个好日子啊。”
身后的士兵跟随着古德缓缓走上山坡,远眺山下的战场。
随着清晨第一缕朝阳落下,古德抵达战场,跟随而来的还有瓦兰迪亚王国第四军团八千战士,奈斯家族七千战士。
沐浴着初升的朝阳,飘舞的红色旗帜和上面的金色镰刀战斧旗帜随风飘舞,犹如神兵天降。
但在卡拉多凝固的笑容和呆滞的目光中,这仿佛是来自地狱的魔鬼一般。
稍微感叹了一下,古德拔出腰间的佩剑说道:“诸位,我承诺的事情说到做到,建功立业就在今朝,随我冲锋吧。”
猛拍胯下战马,古德一马当先冲下山坡朝巴坦尼亚军队杀来。
艾夫斯和卡农亦紧随其后,浩浩荡荡的大军如潮水般涌来,直扑巴坦尼亚后方。
人群中,古德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嘴角不禁浮起灿烂的微笑。
“卡拉多,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