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件上的内容是一份伤口和凶器比对的鉴定报告,最后的结果显示,周瑞舒身上的伤口的宽度和厚度与凶器皆不符合。
一把锋利的剑和一把粗钝的剑,造成的伤口痕迹是完全不一样的。
但是这种知识点,在场的所有人里,显然只有导演并不了解。
这下导演真的懵了,一张脸突然就白得像是死人脸,整个脑子嗡嗡作响,根本听不清警察叔叔的问话。
警察叔叔是着急上火,恨不得手动撬开导演的嘴。
可是他不行,因为还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导演才是制造一切意外的幕后黑手,所以警察叔叔他不能随便动粗。
于是受苦的只有桌子了。
警察叔叔又是一巴掌,“啪”地一声巨响,让导演回了神,“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可得说清楚了,真正的凶器是不是被你给掉包了?你又为什么要拿假的证据来污蔑苏小姐?”
唉,苏桑田感觉这张小木桌都快被警察叔叔给拍散架了。
最后的结果苏桑田就算不听也能猜到,导演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就是主谋或是帮凶的,脱罪的借口真心想找,凭他一个导演的“才能”也是能找到不少的,所以苏桑田还是提前离开了。
重活一世,她还是受不了阴谋诡计尔虞我诈散发出来的恶心的味道。
果不其然,导演一口咬死这把道具剑与他无瓜,他只是找到的是什么就上交了什么,至于调换凶器的问题,导演这个狗男人又一把推到了道具师傅的头上去了。
于是警察叔叔们也就只能再操心地重新换个思路,继续调查案子。
然而出了警局后,导演却鬼鬼祟祟地打车到了一座别墅门口,而且看导演畏手畏脚的模样,似乎别墅主人的地位远在他之上。
“废物!”书房里坐着的男人狠狠地砸了手边的墨瓶,黑色的墨水洒了导演一身。
导演害怕得要命,身子一软直接跪到了地上,“盛、盛总,这、这真的不能怪我啊!是苏桑田那个女人实在是太聪明了!”
盛名起身走到导演面前,然后一言不发地蹲了下来。导演能感受到有两道冰冷的视线在盯着自己的头顶,让他感到头皮阵阵发麻。
“盛总?”
导演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却不料盛名也抬起了右手,手中的万宝龙钢笔的笔尖,直直地对准了导演的眼珠子。
导演吓得瞳孔猛然一缩,下意识地往后跌坐,又挪着屁股后退了十来厘米。
盛名只是单纯的恐吓,并不对导演的眼珠子有什么兴趣,因此只是轻蔑地出声,“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想办法毁了苏桑田!”
导演点头如捣蒜,“是是是,我一定做到!一定做到!”
“要是做不到的话,你就等着自己的前程,烟消云散吧。”
……
德国的一处葡萄酒庄园内,宁初寒与安吉丽娜在地下酒窖挑选着心仪的葡萄酒,状若亲昵,却不过是做给远远监视着他们的几个黑衣保镖看的。
行至深处,两人的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清冽的少年的声音,“初次见面,我的哥哥。”
宁初寒转身,脸上的表情甚至都没有发生改变,仍旧一副风轻云淡的闲散样子,“特拉维斯·琼斯。”
特拉维斯不甚在意地笑了笑,转头看向宁初寒身旁的安吉丽娜,“钱帕小姐,或是,我现在该称呼您为嫂子?”
“不用,”宁初寒勾唇,声调拔高了三分,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安吉丽娜是我的朋友,而你的嫂子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