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着背心拖着人字拖的邋遢男将门打开了一条缝,然后又从缝里塞进来了一只碗,嘴里骂骂咧咧地十分不耐烦,“赶紧吃,别踏马给劳资饿坏了。”
蓝悦刚掀开被子,门就被“嘭”地一声给关上了。
轻蔑地“嘁”了一声,蓝悦走到门口蹲下,碗里的汤汁都已经被全部被面条吸干,而面条也坨成了一团。
放在以前,蓝悦肯定会跳起来破口大骂这是喂狗吃的猪食。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饿了一天的蓝悦全指望着这碗面来保持体力。
眼睛一闭,心一横,蓝悦端起碗,颇有壮士断腕的悲情之感。
然而就在蓝悦准备直接将面条倒垃圾似的往自己嘴里倒的时候,门又被人从外面给猛地推开了,还蹲在地上的蓝悦连人带碗被撞倒在地。
“卧槽!”面条挂了蓝悦一脑袋,又稀稀落落地从蓝悦的脑袋上滑落到地上,显然是不能吃了。
邋遢男对着外面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子点头哈腰,“请进,请进。”
男人刚一脚踏进门,蓝悦就捡起破碗往门口一摔,吓得男人又缩回了脚。
哼,关了自己四五天,还真当老娘没脾气是吧?
邋遢男立马直起了腰,指着蓝悦的鼻子骂道:“小J人你又想挨打了是不是?!”
蓝悦鸟也不鸟,径自走到床边一屁股坐下,还翘起了个二郎腿,模样嚣张:“要么你踏马现在就打死我,要么就给我闭嘴别踏马逼逼赖赖的,不然等老娘出去了,第一件事就是带人过来炸了你全家!”
门口的年轻男子闻言回头冷冷地盯着邋遢男,“你打她了?”
一个眼神就让邋遢男怂得直接跪倒在地,支支吾吾地解释道:“她不怎么听话,我就是吓唬吓唬她……”
“我再问一遍,你打她了?”
房间里的蓝悦看不清男人的模样,自然也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心里明白他就是绑架自己的罪魁祸首,立马大声嚷嚷了起来:“打了!打得老狠了!”
男人绕过地上的碎片和面条走了进来,一双桃花眼望向蓝悦,似在打量,半晌后才又开口问道:“打你哪了?”
蓝悦先是一愣,然后反应了过来,立马指着自己的脸,“扇了我一巴掌,当时半张脸都肿了,牙也疼了一晚上,你仔细看看,肯定多少还能看出来点红印子。”
男人又走近了几步,但是蓝悦的脸上现在只有面条留下的油腻子。
蓝悦看男人皱着眉,旋即翻了个白眼,“不信拉倒。”
男人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一招手,两个魁梧的黑衣男将邋遢男给拖了进来。
“哪只手打的?”
蓝悦嫌弃地“啧”了一声,“我忘了。”
倒是邋遢男哭天嚎地地扒住了男人的裤腿,“她想要逃跑,我一时情急才打了她,不是故意的!宫少爷饶了我吧,我下次不敢了!”
男人抬了抬下巴,黑衣男立马上前掐住了邋遢男的右手,用力一折,废了。
邋遢男痛得叫都叫不出声,趴在地上浑身发软颤抖,张大了嘴像条死鱼一样。
男人面无表情地低下头,“我只是让你关着她别让人逃跑,可没让你自作主张打人,这次只是一个教训,再有下次,你知道下场。”
邋遢男哆嗦着嘴唇,艰难地应了一声。
而蓝悦端坐在床边,却无端打了个冷战。
这个男人,宛如毒蛇。
“所以,你到底是来看看我是死是活,还是来放我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