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过脉的,没有任何中毒迹象,也没有任何要命的内伤,就好像突然暴毙了一样。
萧安摇头,此时才注意到躺在墨君邪旁边的叶弑音,问道“她是不是也……”
话没有说完,因对他来说,那个字现在是个禁忌。
万神医刚才一心都在墨君邪的身上,此时经萧安提醒,才注意起叶弑音,忙拉过她的手,给她把脉。
“她没事,只是晕过去了。”万神医说着从那些瓶子当中,取了一个,放在叶弑音的鼻尖,让她闻着。
“皇上病危,而四爷他……”萧安只觉得赤燕国这天要变了。
没了四爷,赤燕国就要成为太子的天下了。
“墨君邪。”叶弑音猛的睁开了双眼,口中惊呼着。
她梦见墨君邪在跟她说话,他挥手跟她说再见,说会在奈何桥等着她,说来世定要娶她。
然后,墨君邪的身影,就慢慢的消失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墨君邪他……”见叶弑音醒来,万神医忙问道。
“他怎么了?”叶弑音急急的坐起身来,却发现她的身边躺着墨君邪,双目紧闭,红唇轻抿着,俊邪的脸,有些苍白,看着像是睡着了一般。
可是,她却是感受不到他那沉稳的呼吸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为什么墨君邪他会去了?”万神医自觉口中说不出那个字,只觉得正一切不可能。
他总觉得,死谁都不会死墨君邪,可现实却是如此的残忍。
“墨君邪?”叶弑音心猛的一跳,忙去摇墨君邪,可那身子虽还软着,但却是有些僵硬了。
她伸手去拍墨君邪的脸,拼命的叫唤着“墨君邪,你醒醒,你的话我没有听清楚,你起来再说一遍啊。”
她脑袋一片空白,她不相信墨君邪会死了的。
他老是调戏她,老是说她打不过他,怎么会死呢。
伸手去探他的鼻息,没有呼吸,她不相信,伏下身子,将头放在他的心口,身子却是僵住了,久久未起。
那个在寒冷夜晚,强而有力的心跳,此时竟然是停了。
真的,真的停了,她没有听到他的心跳了。
“墨君邪。”叶弑音恍惚的喊着,竟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啪!
叶弑音起身,一巴掌扇在了墨君邪的脸上,怒骂着“墨君邪,你个骗子。”
不是说一直会在她的身后吗?
不是说要顺其自然的吗?
不是说……
为什么说了那么多,承诺了那么多,没有一个做到。
墨君邪,你个大骗子。
万神医跟萧安都愣住了,万没有想到叶弑音会这样去打墨君邪,而且一连扇了好几个巴掌。
“叶姑娘?”
“四皇妃?”
两人小心翼翼的喊道,怕触了她的神经,只因他们也没见过她这般模样,像是要疯了的模样。
“他为什么会死?”叶弑音抬头,睁着通红的凤眸,看着万神医。
万神医看着叶弑音那满脸的泪痕,也是一惊。
认识她这么久,貌似就没见过她掉过一滴泪吧?
“这个得问你。”看着叶弑音那凶狠的目光,万神医都要怀疑,墨君邪是他杀的,而她要找他报仇了。
叶弑音冷静了下来,抬起手,看着手心长长的伤口,还流着血。
“我先给你包扎一下吧。”万神医说道,虽不相信墨君邪就这样去了,但这人活着的,还是要好好的活着的。
叶弑音呆坐在床上,脑袋却是回想着昏迷前的一切,想起了墨君邪说的话,还有那一声声充满情意不舍的轻唤。
她翻过手背,见上面的红点已消失了,闷声问道“皇上怎么样了?”
她蛊毒发作了,她手背的红点消失了,她活了下来,那皇帝呢?
分明要死的是她,为什么说遗言的是墨君邪,而最后死的……
也真的是他?
“皇上病危,属下来请四爷,就这样了。”萧安说着有些哽咽,“四爷还未进宫看皇上,就这样……”
“你蛊毒发作了?”万神医马上联想到了她和皇帝所中的生死蛊。
叶弑音点头,看着墨君邪那如沉睡着的脸,心抽痛的很,抬手擦掉眼角的眼泪“先把他安置在冰窖吧。”
叶弑音翻身下床,手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
“你想去哪里,你身体还虚弱着,最好是静养几天。”万神医急急的说道,这刚去了一个,这位主儿可别累死了。
“进宫。”叶弑音敛眸,将心底那抽痛给掩藏,脑海中似回放着墨君邪的话。
音儿,替我保父皇和六弟可好?
帮六弟坐上皇位,守这赤燕江山可好?
她不傻,此前墨君邪种种行为,只为替她解蛊毒,而代价是他死,虽然她不知道是什么方法,但一定是这样的。
她又欠了他一条命,所以他所有的要求,她都要去做。
萧安一愣,但想到还在病危的皇帝,便懂了“万神医,四爷就先交给你了。”
万神医看了看神色凛然的叶弑音,知劝不住,只得点头。
叶弑音将半披散着的发,全部用发带挽了起来,然后用那血泪玉簪给插了上去,抬脚,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她,不敢回头看他一眼。
她怕,心中埋藏的绿芽,就此破土而出。
她,怕那窒息的痛,那种痛比蛊虫之疼还要让她害怕。
而她,也不想承认那一直逃避着的事。
就这样,让她自私点,这样她就不会痛了吧。
“让燕轻,把燕影都带上,进宫。”叶弑音让萧安去找燕轻,而她自己骑上独角兽,狂奔的向皇宫而去。
萧安知时间紧迫,转身匆匆去找了燕轻,然后去了炎天,亲自去把墨君风给放了出来。
而此时,皇宫也是一片寂静,那些大臣不知道墨君诺把他们留下是为了什么,但总的不是什么好事。
皇上刚亲口废太子,另立太子,还说要禅位,而原太子墨君诺把他们这些大臣留下,要么收服他们,要么把他们灭口。
兴许,这是要逼宫了。
气氛越是寂静,大臣们越是恐慌,只觉得被凌迟了一样。
此时,一个小太监匆匆跑了过来,附耳在墨君诺的耳边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