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一脸不可思议的望向荣大少爷。
“大哥!”
荣毅更是惊讶的看着荣学,他不信自己的大哥会做出这样的事。
“吴公子你什么意思,你是在怀疑我?”荣学靠在椅子上。略显疲惫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的慌乱。
“多久了?”
吴晴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而是突然的问了荣学这样的问题。
“我是问,你吸食阿芙蓉膏多久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议论起来。
“吴公子,你是不是弄错了,我大哥怎么会吸食那种害人的东西。”
荣学沉默不语,只是时不时的吸两下自己的鼻子。
“吴公子,想必你弄错了,我怎么可能吸食这种玩意。”
吴晴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开始觉得有些头疼,碎骨掌开始发作了。他的一成内力在体内不断的翻涌,头上慢慢的涌出了虚汗,但是此时的他必须保持清醒,吴晴摸着头的手不易察觉的按下了自己头上的几处穴道,让自己稍微的舒服些。
稍微缓了缓之后,吴晴说道:“我也希望我弄错了,从我进荣宝山庄的那天,我就在你身上闻到了淡淡的阿芙蓉膏的味道,起初我并没在意,只是觉得可能自己闻错了,不过在荣庄主死亡的密室里,我再次闻到了了这个味道,当时我也没怀疑你,知道今天我遇到你,在你的身上我又闻到了浓烈的阿芙蓉膏的味道,而且你双目通红,哈欠连天,鼻子在不停的抽动,再加上你手不自觉的在抖动,种种迹象表明,你在吸食阿芙蓉膏,而密室里,假的金箭刁林正是吸入了过量高纯度的阿芙蓉膏,在撞在墙上意外身亡的,所以荣大少爷,你不解释一下吗?我之前见到你,你应该是刚刚吸食完,算算时间,一会你也应该要犯瘾了吧。”
“大哥…这是真的吗?你怎么会碰这种害人之物呀!大哥!”
荣毅怎么也没想到,自家大哥一直都是温文尔雅,饱读诗书的模样,怎么会如此的堕落。
一旁的陈瑞林从怀里掏出一本账册递给吴晴。
“荣大少爷,我想他们应该就是用这些在要挟你吧。这些是你的借款,还有部分产业和田地的抵押。外界传闻荣家少爷欠下大额巨款,所有人都以为是二少爷荣毅,没想到这个荣少爷说的是你,荣学。”
这本账册是大南钱庄的账册,陈瑞林一句话便将账册拿了出来。上面的签章赫然正是荣学。
“这还只是大南钱庄一家的账本,还不算其他一些小钱庄和一些私人借贷。”吴晴随手将账册递给了荣毅。
荣毅接过吴晴手上的账册,随手翻了几页,越看面色越凝重,这只是部分账单已经有一百多万两的债额,要知道整个荣宝山庄一年的流水也只不过才这个数字,而净利润也只不过才三十多万两。
荣毅丢掉账册冲到荣学面前,一拳打了上去,荣学并未闪躲,这拳结结实实打在他的脸上。
“我什么都不与你争抢,可是你都做了些什么。父亲教育我们,嫖能丧志,赌能败家,毒则家破人亡。你都忘了吗?荣家的列祖列宗还在天上看着呢!”说罢一拳又一拳的打去。
吴晴默默的摇了摇头,还是邢捕头让人上去,将他们分开。
荣学半坐在地上,嘴角鲜血溢出。目光无神的傻笑着。
“荣大少爷,这其中的事,是你自己说,还是我来代你说?”吴晴问道,他对这个坐在地上的荣家少爷感到悲哀。
荣学擦拭掉嘴角的鲜血。
“不劳烦吴公子了,我自己的这点破事,还是由我自己说吧。”
荣学坐在地上,开始讲述着他犯的过错。
“这要从一年前说起,当时我和荣管家去杭州城与一个客商商谈生意上的事,当天晚上,我喝多了,荣管家扶我回到客栈,在他的安排下,我吸食了第一口的阿芙蓉膏,等我酒醒后,却以为那是一场梦,直到我再次发作,我才知道,那天晚上不是做梦,我找过荣管家,问他为什么,他说只是需要我帮他做一件事,我当时也不管什么事便一口回绝了,可是我实在受不了这难受的感觉,最后,我去求荣管家,让他再给我吸口,就这样,我对阿芙蓉膏的需求越来越大,开销也越来越大,自然欠款也越来越多,而荣管家却迟迟没有和我说需要我做什么事,我尝试过,撇开荣管家自己去买这阿芙蓉膏,可是无论是走私还是黑市,无论我花多少钱银子都没人肯卖给我,所以我被荣管家用这个彻底控制了,我没有勇气将这件事说出来,从小到大,我都是荣家的希望,父亲更视我为荣家的未来,直到一个月前,我欠下的债除了大南山庄的,其余的都集体开始向我要债,这笔账,我如何能还得清,此时荣管家告诉我,只要帮他们一个忙,之前的账就可以一笔勾销,包括大南钱庄的借款,他也会帮我还上,可是他要的,我根本无法帮忙取到,他要千机笔,可是千机笔只有历代的庄主才有权利知道,而我甚至都没有见过,整个山庄也只有父亲知道放在哪。后来他让我帮他做另外一件事,将袁鹊介绍给了我,而袁鹊给了我一瓶乌头子,他让我每天在我父亲的补药中放上一些,这东西只会让父亲反应迟钝,晕晕乎乎,一个月后,他就能从我父亲口中问出这东西在哪里,我一开始自然不肯,可是后来,他让我喝下这乌头子,我试过之后,确实无毒,这才答应了他们。包括他们在山庄上写的血字和鬼蜡烛,这些我也是知道的,那个丫鬟也是无意中听到了我们的对话,才被袁鹊杀害,那天晚上,我害怕极了,我去荣管家房里和他商量,可是我的瘾又犯了,再一次的屈服在他的面前,我不是人。”
“所以那天,看到荣庄主的尸体后,你才会说着怎么会这样。”
荣学声泪聚下“是的,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荣学说罢从袖口中掏出刀来对着自己的胸口就捅去。
吴晴一记弹射,用手中的石子打掉了荣学手中的刀。邢捕头立刻将掉在地上的刀踢在一旁,上前控制住了荣学,将他交给身边的衙役。
“袁大夫,现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袁鹊冷笑一声道:“都是废物,吴晴,栽在你手里,我认了,说真的你可真能坏事。”
“既然你知道我,那你也该知道京畿处的手段,告诉我,你的背后之人究竟是谁?”
袁鹊一脸不屑“吴公子,这次失败,我本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所以与其威胁我,倒不如好好算算,你还有几日可活。刚才你是不是按了你颈脖处后溪和合谷两处穴位。头疼欲裂的滋味,不好受吧,中了碎骨掌,就别硬撑了,恐怕你那仅存的内力压不住了吧,提醒你千万别妄动真气,不然只会加快你的伤势的发作。捏哈哈哈。”
吴晴依旧平淡如水的说道:“你果然是柳生一郎的人。”
袁鹊有些得意“你现在才知道,是不是晚了点。”
“也并不晚,至少你还没拿到你想要的东西。”
“哦?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拿到?”
“很简单,连荣学都不知道千机笔是什么样的。那荣管家又怎么知道千机笔被盗了。还有如果你得手了,你早就走了。何苦还留在这被我们发现。以你的武功,想偷偷的走,也并不是难事。”
袁鹊不说话就是默认了这件事。
这时荣宣从外面走来,嘴里奶声奶气的喊着“大哥,二哥,你们在吗?父亲去哪了。”
不好。吴晴心里说了一声。
只见那袁鹊嘴角一冷笑。忽然间轻功骤起,一枚烟雾弹扔在地上。
“小心。”吴晴一把拉过莫若,急忙撤去。
场中众人也都有着不错的武功,都在第一时间离开了大堂。
门外,袁鹊挟持着荣宣,只见他左手抱着荣宣,右手双指之间夹着他的独门银针,只要他一动,银针便会刺入荣宣的耳内。
邢捕头和一众衙役持刀将袁鹊围在中间,谁也不敢乱动,只是慢慢的与袁鹊往大门的方向走去。
袁鹊阴狠的说着:“啧啧啧,这么可爱的娃娃,你们不会想看着她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吧。”
荣毅冲袁鹊喊着:“袁鹊,放开我妹妹,我来给你当人质。”
荣学也喊着“袁鹊,你让我做的,我都做了,你放了我妹妹,换我来当人质。”
“哈哈哈,这谁说荣家两位少爷水火不容,我都不信,这兄弟齐心,可是少见呀,荣大少爷,你认为你还有利用的价值吗。”
袁鹊嘴上调侃着,可是手上却没有任何的放松。依旧慢慢的往门口退去。
“你们退开,只要我出了台州城的范围,我自然会将这女娃娃放了,但是如果你们将我逼急了,大不了就是鱼死网破。”
吴晴看着袁鹊说道:“你现在的处境有些尴尬。”
“哦?”袁鹊来了兴趣,“愿闻其详。”
“你们想得到千机笔无非是想得到桑皮纸的制作工艺,你这次任务失败,只会让荣宝山庄得到更好的保护,以后想再得到千机笔,或者桑皮纸的制作工艺就难于登天,按照柳生一郎的性格,你以为,你回去他会放过你?如果你没有逃出去,最后京畿处的所有大刑你都要品尝一下,就算你侥幸逃了出去,那你面对的就是京畿处的搜捕和柳生一郎的追杀,我光是想想就觉得刺激,你觉得呢。”
看的出来,袁鹊有些挣扎。
“你现在收手,才是最好的选择。我可以和我父亲说,让京畿处不对你动刑。”
“吴晴,你当我三岁孩童这么好骗吗?我身上的罪够杀好几次头了。我只有赌了。”
袁鹊之前嘴上说了不怕死,实际上这种小人是最怕死的。
此时吴晴开口了:“袁鹊,这样吧,我还有个问题,你告诉我,我让你走。”
袁鹊有些将信将疑,“此话当真?你吴晴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我能耍什么花招,人质在你手上,只是我比较喜欢小孩,不想着小姑娘受伤而已,不过我吴晴说话,向来当真,你可以考虑考虑。”
袁鹊似乎有些心动。
“那你让他们退后…”
袁鹊说完将荣宣又抱紧了些。
荣宣一开始是被吓的忘记了哭泣,这会似乎被勒疼了,开始哭了起来。
荣学和荣毅都紧张的看着袁鹊,担心他会干出丧心病狂的事。
吴晴见状向一旁的邢捕头说道:“邢捕头,给个面子,让你的人都往后退下。”
“这…”邢捕头有些犹豫。他知道吴晴的身份,可是又怕出了什么事,不好交代。
“放心,出了事我负责。”
见吴晴都这样说了哪有不给他面子的道理。于是便让手下退下。
衙役们圆形的包围圈一下子都散开了。
“邢捕头。让他们把刀都放下吧。”
虽然有些不愿,但是邢捕头还是按照吴晴的话做了。
“袁鹊,怎么样,现在信了吗?我说过,你回答我的问题,我放你走。”
“那你想问什么?”袁鹊有些不耐烦。
“我要问的很其实很简单,作为医者,你知道如果被利器刺入心脏人还会有一下潜意识反应吗?”
袁鹊有些懵,难道就为了问我这个问题吗?于是回答道:“这是自然,你问这个干嘛。”
吴晴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接着问道:“那你知道,怎么样才能让人瞬间毙命,没有潜意识的反应吗?”
“这…你什么意…”
当袁鹊最后一个思字还没说出口的时候,他的眼里看到了一把飞刀。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袁鹊倒下了。永远的闭上了双眼。荣学与荣毅第一时间冲上去,抱起了荣宣,并捂住她的双眼。
吴晴一直在分散袁鹊的注意力,降低他的防备,就在等着这致命的一击。这一击放在平时也没什么,可是现在的吴晴只有一成内力。
吴晴对着地上袁鹊的尸体说道:“如果想让人没有潜意识反应,最好的方式就是用利器穿过眼睛,眼睛的后两寸。我说了,你告诉我,我让你走,可惜,你不知道答案。”
吴晴说完,感觉有些视线模糊,头痛欲裂,一时间,有些恍惚,然后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他最后看到的是莫若紧张的扑向自己,然后便晕倒在轮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