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来找我的不是别人,真是春哥。
上次一别之后,春哥就没在联系过我,不过春哥帮过我一个很大的忙。
横肉看见我手机上跳着春哥的名字,很诧异地问我,这个春哥是不是他想的那个春哥?
我道:“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个春哥。”
我走开两步,让他们别说话,接起电话道:“春哥,怎么有空来找我了啊?”
“师傅,你平时都不想着给我打个电话。”
春哥一叫我师傅,我的头皮都麻了,毛骨悚然。
这家伙的背景我还没摸透,因此让我觉得他更加恐怖。
别看春哥现在叫我一声师傅,我心里并不会把这当真的。
像他们这种有权有势的人,被别人奉承惯了,喜欢偶尔玩玩礼贤下士。
要是我真的不知趣,把自己当成了他的师傅,不知天高地厚,有一天我一定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觉得你会忙,就没敢打电话打扰你,今天是有什么事儿么?”
“霍东野,你这话说得就没意思了吧。我叫你一声师傅,你却把我当外人。行了,废话不用多说了,我在春会园等你,过来我介绍个人给你认识认识。”
“谁啊?我这儿还有点儿事呢,我有一个朋友家被强拆了,我这一走,怕他的房子保不住了。”
春哥问:“拆就拆呗,是谁家拆的?”
我随口说:“伟业集团,听说挺霸道一个公司。”
春哥道:“知道了,小伟家的公司嘛,行了,我跟他老爷子说一声,多给点儿补偿金,你快过来吧。”
我大喜:“真的?那多谢春哥了。”
“再这么说话我揍你了,你是我哥,你是我师傅,你叫我春子就行。”
“行,春子,我马上过来。”
我挂了电话,邱铁柱看我的眼神像看怪物一样。
不就是管春哥叫了一声春子么,他用得着激动成这样么。
我对横肉说:“这块地方你不用管了,伟业集团问起来,你就说你是我的小弟,朱贵的外甥林伟是我恩人,你们都给我对他客气点儿。”
横肉陪着笑脸道:“霍哥你别见怪,我是有眼不识泰山。”
他就是欺软怕硬,不是个好东西。
“以后给我记着,朱贵的保护费也不准收,都给我待在这儿,等我的命令。邱铁柱,你先跟我来一下。”
邱铁柱跟我走到门外,问:“霍哥,你有什么要指示的?”
“你发小在这行干得怎么样?”
“拆迁啊,其实还行,这行挣钱不少,但风险系数很大。”
“他们是流氓,他们强拆别人还有风险系数?干流氓这行还怕风险系数?”
邱铁柱说:“不是的,我们平时收保护费,大家也就是花钱买个平安。可是你要是要拆人家的房子,那人家就会和你拼命。强拆闹出来的人命还少么?”
这到也是,我们收保护费也不会让人活不下去,可是拆迁可能会把一家人往死路上逼。
俗话说的好,横的怕不要命的。
我说:“保护费不是不可以收,那些有钱的富户可以收。”
邱铁柱说:“那你这是选择性执法啊。”
我白了他一眼:“我们是流氓,还讲那么多规矩?”
“倒不是这个道理,富户背后都有关系,我们不敢得罪,只有那些小摊小贩又怕白道又怕黑道,所以才会给我们交保护费。”
这倒也是,能把生意做大的人,背后不可能没有关系。
“那这保护费我们是不能收了,你先跟着你这发小去拆迁,找那种钉子户拆,反正这些人本来就也是刁民。”
“拆迁也不是长久生意,一年也碰不上几回。”
“这我清楚,你先去办其他的事儿我再想办法,我现在先去春哥那儿了。”
我看了一下手表,时间已经不早,打了辆的去了春哥说的酒店。
到了门口,我正要跟知客问春哥在哪儿,知客竟然笑着对我说:“刘春先生已经在富贵厅等着你了。”
我惊讶道:“你怎么知道我找春哥?”
“刘春先生的客人没人敢不认识。”
我心中咂舌,可见春哥的地位确实不一般。
跟着知客到了富贵厅,穿着旗袍的服务员一推开门,我首先看见三个衣着富贵,妆容精致的女人,夹坐在春哥和另一个清秀的男人中间。
春哥一手抱着一个,而那个清秀的男人则眼神很淡然,他身边的女人想要依偎到他的怀里,可他完全不为所动,一副柳下惠坐怀不乱的模样。
我总觉得这个男人很眼熟,这个男人此时也正好抬起眼睛来看了我一眼,我们俩的视线一教会,我更加觉得他眼熟了,好像在哪里见过。
春哥见到我来了,无比热情,招待我坐下,让服务员再叫两个女人过来,要最漂亮的小姐。
然后春哥站起来,拉着我的手请我坐下。
“哟,春哥这位是什么人啊?你对他比对我们还亲热啊。”一个长着苹果脸的女人笑着说道。
刘春对我这么热情,弄得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刘春让我坐下,按着我的肩膀正要说话,那个清秀的男人说道:“这就是你今天要让我见的人?刘春,你不会是不喜欢女人,开始喜欢男人了吧。”
我差点儿把茶喷出来,这家伙看着很沉默寡言,一开口说话就这么吓人。
更重要的是,他竟然敢对春哥直呼其名。
我忍不住打量起他,这小子长得很清秀,穿着一件白衬衫,很贴合身体,一看这衣服就价值不菲。
春哥不但没生气,反而笑着说:“石头,要不是你是我发小,我现在就一枪毙了你。这位是我我的师傅,他散打很牛逼,而且会必死技,我把他找来就是想让你们俩切磋切磋。”
我道:“这位也是学散打的?”
春哥笑了:“他哪儿是学散打的啊,他是兵。”
我不由又打量了几眼,说真的,还真看不出来他是个兵。
我爸就是当兵的,当兵的只要一坐下来就能看得出来他们的身份。
一般人累了就会忍不住弯腰驼背,可当兵的就算是累了,背也是挺得笔直的。
这家伙坐在那儿,非常散漫,浑身上下看不出来一点儿当兵的气质,我很怀疑他的真实身份。
见我一脸的疑惑,春哥问我怎么了,我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道:“你不像是在中国当的兵。”
其实我这话是说得清的了,我心里的真实意思是,哥们儿你别装逼了,你一点儿也不像是个当兵的。
没想到,我这么一说,那家伙的眼神一亮,对我略感兴趣了。
春哥也很惊讶,拍着我的肩膀道:“行家啊!”
我很诧异:“这位大哥是在哪儿当的兵?”
“叙利亚。”
“啥?雇佣兵?”
雇佣兵和正式军不一样,虽说战斗力很强,可不如正规军那样有组织和纪律。
难怪这家伙身上没有一点儿军人的烙印。
尽管不是正式军,可我依然对着家伙肃然起敬。
国内历来没有雇佣军的传统,现在叙利亚陷入一片战争中,这家伙要是在叙利亚当兵,那确实是有点儿本事的。
我点了点头,听见那家伙说:“听说你会杀人技?别吹牛了,会害死你的。”
刘春不乐意了:“石头,我会骗你么?我就是被他的十字绞给绞晕过去的,当时差点儿被绞死。”
那家伙手里把玩着杯子,低着头看了不看我说:“十字绞是柔术里最强的杀人技,一旦绞杀成型,无人可以生还,甚至一个体弱多病的小女孩也可以绞死一个大老爷们儿。”
要是别人,我现在一定会觉得他在装逼了,可这家伙是战场上下来的雇佣兵,让我心里多了几分敬意。
我便在心里嘀咕,让你多装几分钟的逼吧。
“可你知道么,这也是柔术里最不靠谱的一招。”
刘春诧异地问:“这是为什么?”
听到这里,我笑了,这家伙确实有两下子。
我道:“其实不止是十字绞,所有的杀人技对一般人来说都是不靠谱的,不学为妙。”
“为什么?”
我和那小子竟然异口同声道:“因为没法练。”
说完,我俩相视一笑,没想到两人会说出同样的话来。
他这才看着我的眼睛,点头道:“看来你确实有两把刷子。杀人技就是一招杀人,无法收回,一般人怎么练?练第一下成功就被警察抓进去了,散打练杀人技,还不如好好地练练勾拳呢。”
我道:“是啊春哥,其实那天我也是被你逼急了,如果不是你要杀我,我也使不出来那一招。”
春哥哭丧着脸,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我有点儿后悔,是不是不该把实话告诉他。
可话都说了,现在后悔也没用。
春哥这个人喜怒无常,真不知道他会不会一生气就把我剁了喂狗。
这时,那家伙点头道:“刘春,这小子还算老实,你可是收了当小弟。”
我看向春哥,不知他会怎么回答。
春哥深吸一口气道:“你放屁!我怎么可以让他当我的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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