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
我急的团团转,让廖正新进来肯定不行,我这儿单枪匹马的,不是他的对手,而且最重要的不能让他发现陈双不在我这儿。
刘春不知道多久才回来,我联系了我手下的人,给我的回复是再过十分钟到,让我顶住十分钟。
关键时刻还是自己人靠谱啊,刘春这个不靠谱的,只会让我等,也不说到底要让我等多久。
“老廖,你给我听好了,老子已经报警了!”
“呵呵,堂堂洪帮的二把手,竟然还报警,传出去让江湖人笑掉了大牙。”
我才不在乎江湖人会不会被我笑掉大牙,我只在乎我今天这条小命能不能保得住。
“一会儿我的人和刘春都会赶来了,你要是他妈的不想丢命在这里,立刻给我滚。”我道。
现在我也只能吓唬一下廖正新了。
天知道廖正新忽然出现是为了什么,这么久了,他从来不说过来看过陈双一次。
原来陈双住在这儿,我这儿布满了眼线,一有人接近我立刻就有消息。
现在陈双不住在这儿了,这附近的眼线我也已经撤掉了,因此才让老廖有了可乘之机,要不然老廖根本就接近不了我。
“霍东野,我今天好声好气地跟你说,让我女儿跟我回家,我时日无多了……”
“你也知道陈双是你的女儿,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就别在折腾你女儿了。”我道。
这还是廖正新第一次亲口承认自己的身体不行了。
廖正新是廖氏集团的老总,前一段时间一直将自己的身体状况掩藏得很好,外人一概不知,我还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才发现老廖其实早就已经病入膏肓了。
老廖手底下不止有一个集团,还有一个地下帮派,这两个权利集团,都依仗着老廖的平衡,要是老廖的身体一出问题,那么集团的股票会跌,地下帮派一定会出现权利斗争。
老廖一直瞒着他身体的情况,我还能理解,毕竟像他们这种站在接近权利顶端的男人,都不会把自己的真实身体因素告诉外人。
可现在老廖忽然亲口承认,让我非常诧异。
要知道,现在这门里门外,可不止我和老廖两个人,还有许多老廖的手下,这些人听见这些话,怎么可能会不人心晃动。
老廖到底想干嘛?
听老廖的口气,似乎隐约之间已经有了赴死之意,这让我无比意外。
“她是我的亲身女儿,我为什么不能见?霍东野!”
我还是第一次听见廖正新的语气这么着急,弄得我都糊涂了。
刘春跟我说过,其实廖正新并不恨他的老婆,抛弃妻子也只是做给外人看的戏罢了,其实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原谅的,不是廖正新而是他的老婆。
这种事情传出去真的很丢人,被戴了绿帽子就算了,竟然还不被老婆原谅,做老大要是怂到这个份儿上,还有哪个小弟愿意跟着他混呢?
那么廖正新对陈双的恶意就没有来源了,俗话说的好,虎毒不食子,廖正新更没有理由会恨陈双了。
原来我绝对不敢这么想,在我的心里廖正新已经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但是今天的一通话,让我觉得廖正新这个人或许还没有坏到那个地步。
不过,这也可能只是廖正新演出来的把戏,到了现在,我已经不敢相信任何人了。
“老廖,你要是真对双双好,她会更相信我而不敢相信你么?你不但要抓双双,还抓了双双最好朋友的妈妈,你这让陈双怎么相信你是要为她好?”
“这是我们父女之间的家事,用不着跟你解释。”廖正新跟我似乎是说烦了,低声对身边的人下令,“撞。”
话音刚落,大门就被撞出了一声爆炸一样的响声,整个防盗门都颤抖了一下。
还好上次火灾以后,老吴家里就换了更加安全保险的防盗防火门,要不然这门今天可能真的扛不住。
但是门框还是晃动了一下,不知道这门可以抵抗多久,我赶紧搬来鞋柜,挡在门口。
砰又是一声撞击声,鞋柜和整个门都晃了一下。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还好老子有先见之明,用鞋柜挡了一下,要不然这一回绝对被这个力气像蛮牛一样的人把门给撞开了。
“霍东野,你缩在里面算什么本事,今天我来找陈双,你让陈双和我说句话。”廖正新在外面嚷嚷着。
我倒是想给他找陈双啊,但是我去哪儿找陈双啊。
“陈双说她不想见你,你还是回去吧,她说她没有你这样的爸,你太失职了。”
反正陈双不在,我只能越俎代庖,替陈双发表一下意见了,反正陈双要是在这儿的话,会说出来的话估计也差不多。
“这真的是陈双说的么?”廖正新问道。
我笑了:“你觉得呢?难不成她还会说,老爸我爱你,你真是全天下最好的老爸。”
我没听见廖正新的回答,外面悉悉索索地传来一阵讨论声,撞门的声音也停了,我赶紧趁这个空档,发短信问我的人到了那儿了,怎么还不来救驾,再来晚一点儿,老子的这条命都要交代在这儿了,也不用指望他们救我了。
短信回复我已经到了楼下了,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但是这时候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了,我小心翼翼地打开猫眼往外面看了一眼,廖正新竟然落寞地回去了,一声不吭。
这时我小弟给了我一条短信。
“霍哥,我们在楼道里碰到廖正新了,要拦一下么?”
我回复:“不用,让他们走。”
奇怪了,廖正新会这么轻易地放弃了?
我又让我的小弟先在那儿看一会儿,看见廖正新真的走了再上来,一定要亲眼看见他们开车走了。
过了五分钟,我的手下回我的短信说,亲眼看见廖正新上了车,已经走了,我这才放心地让他们上来。
给我的小弟们开了门,看见一个个精壮抗打的汉子进来了,我的心才放了下来,有这么些打手在这儿,我倒要看看,有什么人赶找我霍东野的麻烦。
过了半个小时以后,刘春才带着人来救驾,我给刘春开门的时候,刘春看着满屋子的人发呆。
“你们家开PARTY呢?你不是说廖正新找上你了么?”
“快进来,进了我好关门。”我道,“party你大爷,我等了你老半天了,如果不是他们先到了,今天老子就让老廖给堵死了。”
“我在郊区呢,已经是最快速度赶来了。”
刘春果然是一头的汗,能让春哥老人家为我跑一趟,我也不该继续矫情了。
“这事儿蹊跷得很,老廖忽然来我这儿演苦情戏,说什么的都要把陈双给带回去。”
“这不正常么?人家是父女情深,你非要说人家是苦情戏,你当人家真的没感情的啊。”
“你少来给我洗脑,我觉得这事儿很不正常,这么长时间了,廖正新从来没说要把陈双接回去,他都是要把陈双给抢回去,如果不是他太恐怖,我也不会和他对着干的。”
但是刘春坚持说是我想得太多了。
不管是怎么样,我都不可能把陈双交给廖正新的,陈双现在压根儿不在我的手上。
我一阵脑仁儿疼,许多事混在了一起,原来没答案的事,现在变得更奇怪,不但如此,还出现了许许多多的新的谜题。
吕思勉交给我的事我还没有做完,这儿老廖又给了我一道新的难题。
我要是想成功地保护陈双,不管怎么说,都要完成吕思勉交代给我的任务。
刘春说他没吃早饭,大大咧咧地在餐桌边坐下,和我的兄弟们一起吃豆浆油条。
我兄弟们都听说过春哥的威名,没几个敢和刘春开玩笑的。
就算是混黑道的,以不守规矩诸城的洪帮,在权势面前,也有这莫名的恐惧。
不,其实应该说,越是混黑道的,在权势面前,越有着让人奇怪的敬畏心理。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江湖越老,胆子越小吧,当初我敢跟刘春对打,现在就是借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了。
我拍了拍春子的肩膀,道:“你跟我来一下,我正好有点儿事要跟你说一下。”
春子叼着一根油条,跟我进了房间,老吴的房间有一个阳台,我俩走到阳台,我给刘春递了一根烟,然后自己也点了一根叼在了嘴里。
“什么事儿说吧。”春子一口烟配着一口油条,看着非常的逍遥自在,我都快笑死了。
“你小子能别这么油里油气的么?”我道。
“我就是一个流氓,我难不成还要穿西装打领带,装贵族啊。”
“昨天吕思勉给你打电话说了点儿什么?”
“让我去一个茶庄,跟你和我说的差不多。”
“那你怎么回他的?”
我比较好奇,刘春接到了吕思勉的电话,怎么还能这么果敢地回绝的,我当时的手都软了。
“我就说老子正在女人的身上趴着呢,正在为下一代努力,请他不要打断这种伟大的人类工程,要不然他就是人类的罪人,然后我就挂了电话。”
我目瞪口呆:“这样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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