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档。
在场的人,都明白关山月所说的恶意来源是什么。
而与此同时,关山月的眼神里,也是第一次出现了忌惮。
“从我个人的感受来说,那似乎是一种警告。”
关山月指向了暗棘的尸体:“但却未必是因为它。”
四档异兽,虽然在异兽的阵营中,也算是比较珍贵。
但是却还不至于让两只五档异兽同时对关山月发起警告。
最起码,关山月是这么认为的。
那么除此之外,还会因为什么呢?
“它们的意思……应该是说,让我们别过界。”
宁凡在沉默片刻后开口:“关柔之前说过,三统合作区曾经在【通顶壁】外,设置过一道安全线。”
“除了苏万钧之外,所有人都必须要留在安全线之内。”
“而关叔所说的这种警告,应该就是说……”
“他越过安全线了。”
众人陷入了一阵沉默。
关山月更是看向了自己刚刚所在的位置。
老实说,他觉得自己并没有走出多远。
随即,他又看了看【通顶壁】的方向。
满打满算,他们距离【通顶壁】,不过两公里。
【通顶壁】外,就只有这么一点点的安全距离吗?
在这一瞬间,他有了一种奇异的感觉。
明明,下城很大。
但是却偏偏有一种被困在牢笼里的感觉。
在下城这个大笼子里,人类想怎么折腾都可以。
可那股莫名的力量,却不允许他们在笼子的边缘试探。
这种感觉,让关山月心里非常不舒服。
而就在这一瞬间,他似乎懂了。
他懂了为什么苏万钧为什么对去上城有那么大的执念。
他此时感受到的东西,苏万钧也感受过。
甚至,比他更加直观。
苏万钧是【万魂级】。
他可能走得比此时这些人更远。
他或许看到了更深层的东西。
下城的人类,无论地位再高,也无非是被豢养在笼子的……
宠物罢了。
一时间,某种莫名的躁动情绪,让关山月的胸口不断起伏。
“关叔。”
一个声音,出现在了关山月的耳边。
紧接着,他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两下。
转过头,他看到了宁凡严肃的表情。
“你的情绪,很不稳定。”
宁凡认真道。
关山月目光一凝!
他意识到了问题。
刚刚,自己好像受到了某种力量的影响,将自己心中的不满放大了。
之前的那些感受,都是真实的。
关山月确实从这件事情上感受到了下城人的悲哀,也对苏万钧的想法产生了理解的心思。
但是按照他的性格和心性来说,绝对不至于激动到这个地步。
如果不是宁凡突然提醒,关山月甚至觉得自己,可能会越来越暴躁,甚至有一种……
不顾任何后果,也要冲破牢笼的冲动!
瞬间,关山月低头看向了自己已经愈合的伤口。
“刚刚那只暗棘……”
他在跟暗棘交手的时候,大腿被划破了。
所以他第一时间就在怀疑暗棘。
“未必。”
宁凡知道关山月已经回过了神,便也就不再多说什么,而是看向前方的异兽阵营。
暗潮亚龙。
虽然说,那些东西从头到尾都没有来到战场。
但是宁凡可是记得很清楚,暗潮亚龙的手段之一,就是会影响人类的心神。
只是,如果关山月刚刚的情绪波动真的是暗潮亚龙引起的,那就说明,它们甚至连关山月这种级别的人都可以影响到。
而与此同时,一直在阵营中没有怎么说话的白启明,也看向了前方的黑暗。
他在考虑另一个问题。
曾经的苏万钧,为什么会甘愿变成诡人?
单纯的为了追求力量吗?
还是说,他也像现在的关山月一样,在心神上受到了影响?
此时,众人再次看向异兽的眼神,已经多了几分凝重。
战斗力上,人类这边并不吃亏。
只要五档异兽不出现,他们确信对方不可能攻陷自家的这支队伍。
但是,这种扰人心智的手段,确实是有点防不胜防。
连关山月这个等级的人都会中招,那么其他人,万一真的被影响到,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异兽没有继续进攻的意思。
而人类这边,也并没有去主动叫战。
宁凡更是在默不作声的回到了自己的营帐。
从关山月刚刚的状况之中,宁凡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暗潮亚龙的能力,是不是跟心无乱的能力有些相似?
如果自己真的能够做到静心,是不是可以不受到暗潮亚龙的影响?
还有,阴犬以速度见长,而自己在得到风无疆的能力后,阴犬的速度在他的面前,将会不再是优势。
沼泽巨犀的防御……
力无敌的力量,可以轻松破除。
还有很多宁凡接触到的异兽,好像每一种异兽的弱点,宁凡都有办法克制。
这种感觉,在今天格外清晰。
宁凡双手捧着破剑,认真的端详着它。
它叫【钥匙】。
之前h大区的那个老妖怪问过宁凡,打开了几道锁。
宁凡也自然想到,剑中世界中的棺椁,或许就是锁。
甚至,宁凡想过,当自己打开所有的锁后,那所谓的【狱门】,或许会被彻底打开。
不过现在宁凡却有了另一种想法。
自己对【钥匙】的理解是否存在了偏差。
【钥匙】的存在,并不是为了打开某扇门。
而是让自己通过异兽栖息地的一种方法。
当自己融会贯通【钥匙】之中的所有能力,那么自己就可以从容的通过这条黑暗的路。
因为对付那些异兽的所有方法,都已经存在在【钥匙】之中了。
这是一把通往上城的【钥匙】。
这个说法,从未改变。
只是之前很多人对它的理解,却是错的。
想到这里的时候,宁凡再次将埋藏在心底里很久的一个疑惑翻找了出来。
自己的母亲是怎么得到这把【钥匙】的?
他几乎可以肯定,带走母亲的人,就是奔着这把【钥匙】来的。
而【钥匙】是自己很小的时候,母亲送给自己的礼物。
母亲应该很清楚【钥匙】是什么。
那么,她将【钥匙】留给自己,就是为了让自己用这把【钥匙】去上城?
可问题是,既然母亲知道【钥匙】的真正意义,她自己又为什么不使用?
还是说……
她根本就用不了?
如果是这个理由,那自己又为什么可以使用?
自己跟母亲,难道有什么特殊的差别?
猛然间,宁凡想到了那份几乎被封存在记忆深处的血统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