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实在不行啊。”苏阳有点无辜，这拿来擦屁股不是正合适吗，用竹片，怕是不小心割一下，那个爽啊。
“圣人，这是一批比较精良的纸张，师叔说勉强能用。”玄法又拿出一批纸，已经基本上是白色了。
“勉强？”李世民又拍了一下苏阳的头，“这种纸，已经可以作为书信使用了，而且寻常场合也可以，你个……你个小子，待会不放过你！”
“圣人，这是师叔认为比较合格的纸。”比起宣纸还差了点，但整体上已经差不多了，显然，苏阳的合格线，还是宣纸。
“造价如何？这些纸。”李世民不拍苏阳的头了，存着，待会出去用板子打屁股。
“草纸现在还需要一些钱财，不过大部分都是制造出来的边缘产物，真要说的，附带的，算不上成本。而最好的，大概是不到一半的成本。”玄法解释道，“都是以制作这种纸为目的，然后不合格的，再一次次的分批下来，变成了现在这般。”
“不到一半？”李世民的呼吸有点浓重了，这可是大家伙啊，一下子就直接砍掉一半啊，拼单都没那么厉害。更为可怕的是，即使是失败品，也能一层层下来，到最后的草纸，一旦拿出，那就是终极大杀器。
“圣人，这些都是玄法的建议以及理解，臣相信玄法继续研究，必然还能将成本继续降下来，日后，纸，不会是问题。”苏阳说道。
“好！好！”李世民十分的激动，“玄法，还有其他人，通通有赏！玄法的功劳，可以赐爵。”
“玄法谢过圣人。”玄法先是激动，然后快速冷静下来，“圣人，玄法现在还不敢接受，因为玄法还没有真正制造出让师叔满意的纸。”
“好，等你完成，朕说过的爵位，必然到来。”李世民更加的满意，不卑不亢，专心研究，这不就是大唐的栋梁吗？他第一次发现，原来道门也是财富啊。
“圣人，单纯的造纸术，还不够。”苏阳就相当冷静了，毕竟见过大场面，A4纸都是一捆一捆买的，“印刷术，才是真正的传播。”
“也完成了？”李世民感觉到惊喜，快连心脏病都吓出来。
“圣人这边请。”苏阳又带着李世民来到另外一个地方，“这里负责的是玄笔，这种印刷的技术，称之为活字印刷术，不过目前还是存在一点小问题。”
玄笔立即将印刷好的东西放在了李世民的面前。
一眼，李世民便看出了问题所在。
首先，纸的问题，在造纸的技术难题还没有攻克下来之前，始终是一个问题所在，草纸那种肯定是不行的，唯独那种上等的白色纸才可以。
其次，是墨的问题，如果墨选的不好，就会出现各种小问题，比如某个字迹模糊，比如一行直接变黑，看不出字，这一张纸上，其实是并不合格的。
“纸，只能是降低练习的成本，有字可练。而印刷，便是书籍，只要技术成熟，各种书籍也能大量印刷。”苏阳解释道，“但这还不够，学子们还差一个，学。”
“这是私塾难以给他们的。”李世民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世家为何底蕴那么强大，就因为世家的资源好，学子们中了科举，总不能忘恩负义吧？一旦回报世家，就形成一个循环，不断的对着世家进行补充。
“圣人，需要的时间还很长。”苏阳说道，“但我们，有时间。拿下他们，不是什么问题。”
“回殿。”李世民照例对玄笔进行了夸奖，并且许下爵位的承诺，这才带着苏阳返回丽正殿。
刚刚的兴奋，也在微风之中已经散去。
“继续。”李世民说道，“后续还有什么？”
“反制世家是一种手段，而要打破世家的根基，一是让世家跟不上，二是肉身屠灭。”
“做不到。”李世民摇头，世家的资源在那里，跟不上就是一个笑话，科举初期，世家的确差了点，但后面很快摸透，迅速赶上，外加政策的改变，让他们出了一名又一名的宰相。
而肉身屠灭，这点更加不用想了。
“圣人可有意愿改变科举？”
“此事重大。”李世民没拒绝，说明他其实是想要改变的。
“不用太大的改变，比如明年的恩科，圣人可以加设一个殿试，让学子们进入到嘉德殿，最后由圣人亲自批卷，定夺状元。而这些进士，便是天子门生。”
“可！”李世民立即意识到了这道程序的意思，一句天子门生，便在无形之中将学子们的恩师多了一名，那就是李世民。
在这个年代，恩师的分量可是大着呢，虽然在平常没什么用处，但是却能够有着无形的影响力，这是从苏阳口中所学会的。
而且，最后的殿试，李世民也可以把控，起码，他可以对世家的人，进行一个小小的狙击。
“卷子进行糊名，交给翰林誉录，考官们则是对誉录的卷子进行批改。中间的过程，所有人都要进行封锁，考官们一个地方，送卷子的人一个地方，誉录的翰林一个地方，一人专门负责一个。”
“防止舞弊？”李世民有点意外，苏阳竟然说出了一系列防止舞弊的方法。
“圣人，科举是目前最为公平的制度。”苏阳提醒道。
“可。”李世民也很快同意，这一套流程，理论上是公平的，但在内部，必然还会有意想不到的手段出现，不可能完全杜绝的。
“另外一个对付世家的方法臣暂时也无法肯定，只能一步步先尝试。”苏阳没有说出另外一个关键点，或者说，他其实已经说过了，那就是科技发展，也是毁灭世家真正根基的时候。
“你这小子，都敢算计到世家上面去了！”李世民看不出是喜是忧，“你已经知道卢氏的行动了？”
“臣无意打听，只是他们不肯停歇。”苏阳想要打听这件事实在是太简单了，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