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你对这个世界微笑,它不一定会报以你微笑,你像一头凶狗一样生存,也许它会温顺的像头绵羊。
-----------------题记
············
“嗷···嗷···嗷嗷···”
连山湾自然保护区,一片茂密且寂静的丛林之中,突然之间传出几声惨烈的野兽嚎叫声,令得无数飞鸟惊起,随后,在那低矮成片的灌木从中,一头体重约莫在一百二三十来斤左右的野猪猛然跃出,朝着山林深处疯跑而去,紧接着,一道黄色的影子也从灌木丛里冲了出来,对着逃跑的野猪穷追不舍······
这道黄色的影子,是一头猎狗,准确点说,是一头全身通黄,体格健壮无比的中亚牧羊犬,肩高超过八十,体重只怕也超过了那头逃跑的野猪,骨骼粗壮,形态威猛,那发亮的毛发下面,完美的肌肉线条在它每一次奔跑跃动间都极为的凸显。
这一刻的景象,颇为的奇怪,作为一种拥有四千多年历史的古老犬种,中亚牧羊犬因为它勇猛无畏的性格以及獒犬血统,一直都是被人们当做护卫犬或是牧羊犬来培养,即便是到了当代,中亚也大多都是被用来作为斗犬使用,从没有听说过把中亚牧羊犬训练成猎狗的。
这其中最大的原因,自然就是因为中亚过于庞大的体格,太过笨重的身体会限制它在山林之中奔跑的速度与灵敏度,而且,体重过大,体力也会消耗过快,打猎是一件艰苦的事情,没有强大的体力做保证,在关键时刻,尤其是在遇到野猪这种大型野兽的时候,绝对会是一个致命的缺陷。
只是,即便是没有祖先遗传的猎犬基因,这头金黄色的中亚牧羊犬却似乎对打猎这件事情毫不生疏,而且,经历了一系列的打斗与追逐,它的体力也并没有出现什么太大的消耗,在每一次追逐与跳跃之中,强壮的身体依然显示出了完美的速度与爆发力。
林中的追逐战依然在继续,这个强大的家伙似乎已经认准了这头野猪作为猎物,它不紧不慢,每一次的追逐与扑击都显得极有章法,镇定的神色之中都可以读出胸有成竹的味道,它似乎也并不打算与这头野猪做正面交锋,它的每一次扑击都没有使出全力,倒像是在控制野猪的逃跑方向······
慌跑的野猪没有任何恋战的意思,虽然它相信自己与身后的家伙正面交锋的时候,也有一战之力,但是它知道自己没有绝对的把握获胜,两败俱伤不是它想要的结局,它急速的往山林深处跑去,穿过一片又一片密林,只要能够到达山岭的另外一边,它就可以与自己的族群汇合,到时候,有了帮手的自己再回过头来收拾这个狂妄的家伙易如反掌。
只是生活中,期望与现实总是会发生碰撞,奔袭中的中亚每一次的扑击都在试图改变着野猪的逃跑方向,那锋利的牙刀在迫使着野猪不得不绕出一个又一个弯子,长时间的急速奔跑,终于让野猪的体力有些不济,它的速度开始放慢,血嘴里也不再发出嚎叫声,而是坑坑哼哼的警告声,它慌不择路,不再把山岭的另外一边当做自己的目的地,而是在盘算着什么时候开始做出反击,它已经怒火中烧,不再去考虑任何后果,然而,在它为了躲避中亚的一次扑击,侧身转入一块大岩石下的时候,一块直径约莫有四五十公分的石块突然从大岩石上方落下······
突然的惊变把狂飙的野猪吓的一个踉跄,一个急停躲避了落下的岩石,却不想身后的猛犬已经跟了上来,一个抱摔,壮硕而强横的身体带来的巨大冲击力将这头一百来斤的野公猪狠狠的扑倒在了地上,尖锐的牙刀瞬间死死的锁住了野猪的长脸与头颈,野猪顿时大怒,正准备起身做出回应,一道人影却从两三米高的岩石之上跳跃了下来,坚硬的膝盖借助着冲击力迅速死死的抵压住了野猪挣扎的身体,一柄锋利的匕首如农村杀猪一般准确的捅入了野猪的脖子,鲜血在那一瞬间喷涌而出,伴随着尖锐而惨烈的嘶叫声,野猪的生命力飞速流逝,它想要反击,想要逃脱,却奈何那头中亚巨大的身体犹如大山压顶一般死死的压着自己,它无力再反抗,惯性的做出最后几下挣扎之后,便瘫倒了下去,无力的抽搐着······
一次完美的刀猎过程,这一人一狗的默契配合,若是有外人看到,一定会震惊的瞠目咂舌······
“···好了···阿黄···回来····呼····”
“呼呼···”
等到野猪最终落了气,这道年轻的身体狠狠的喘了几口气,随后便是一脸疲惫的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呼着粗气将那还在撕咬着野猪的中亚唤了回来。
刀猎的过程虽然只是电光火石的几个片段,但是整个过程却是凶险万分,容不得出一点差错,注意力的高度集中将陈崇山全身神经都绷的紧紧的,同时消耗掉了他极大的精力,突然松懈之后,自然是会感觉到极为的疲惫,即便这是一具充满活力的十八岁的年轻身体······
有了主人的呼唤,名叫阿黄的中亚也是丢下了已经死去的野猪,回到了陈崇山的身边,静静半卧下来,七八十公分长的尾巴轻轻摇晃,面色也没有了之前对战野猪时的凶猛与狰狞,变得极为的温顺。
休息了片刻,陈崇山的体力逐渐恢复了过来,虽然刀猎的对他的消耗很大,但是毕竟是十八岁的身体,正是最具活力的时候,他亲昵的抱着阿黄巨大的头颅摇晃了几下,看了几眼那躺在地上的野猪之后,俊秀的脸上嘴角轻扬,随后摸出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
简单的对了几句话后,陈崇山挂断了电话,卧着休息的阿黄也站了起来,它的体力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毕竟从一开始它就没有与野猪正面交锋,消耗并不是很大,而从小就跟着陈崇山在这山林之中穿梭的它,身体以及体力都早已不是一般的中亚可以相提并论的。
并且,在有了无数次的狩猎经验之后,阿黄也明白了接下来要做什么。
看了看已经做好了准备的阿黄,陈崇山笑了笑,从腰间解下了几根绳索,再用背在背后的柴刀砍了几根大小适中的小树,制作成了一副小担架,将那一百多斤的野猪固定在了担架之上,随后,陈崇山再用一个小项圈皮套,将担架的一边套在了阿黄的脖肩之上,自己抬起了担架的另外一边,朝着山下走去······
突加的重量,并没有让阿黄有什么不适,它健壮的身体,完美的肌肉线条都给人十足的力量感,而能够为主人分忧,它的内心没有丝毫的排斥,相比起同类因为斗狗而每天肩负着沉重的铁链进行力量练习,自己现在做的事情显然更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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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之中的小路虽然不太好走,但是好在是走下坡路,一百多斤的重量也并没有超出他们的能力范畴,大约过了四十分钟之后,这一人一狗的身形,便是出现在了山脚的那条黄土马路之上。
这是一条连接着二十里外梅山县城的唯一道路,平日里人迹罕见,马路之中也是杂草丛生,鲜有车辆经过;上了这大路之后,陈崇山将野猪从担架之上卸了下来,随后便是坐在路边一辆破破烂烂的摩托车上,一边休息,一边看向梅山县城的方向,像是在等待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