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动过手。”
“那时候没急着处理赫连歆,是因为我还欠赫连博辰一些人情没抵,想等到赫连博辰的私生子找到后,在她最无处求助的时候结束,但后来出事…我不记得了,就让她这么躲过了五年,我彻底恢复记忆的之前,记起一些片段..”
时攸隰伸手在穆以姌的左肩接近心胸的位置点了点,“我在她这里,开了一枪。”
因为头疼欲裂导致枪法不准,再加上时司及时的制止,才让赫连歆逃过一劫。
“……”穆以姌震惊地看着他。
“赫连歆跟她母亲改嫁到了h国,但当时我没心思找她,我只想着找你。”
“但还是,让她跑了...”
他说完就这么看着她,面上没什么表情,可是扣在穆以姌腰后的手都要把她那处的衣服扯坏了。
就像个道歉后等着被挨骂的小屁孩一样。
这算什么?
所以时攸隰其实并没有放过赫连歆?
心角某一处疙瘩突然就被削平,这过后是尴尬的别扭和疑惑。
“…那你刚刚为什么不说?在前面说那么一堆废话想要引导我骂你?”
穆以姌上上下下打量他好几眼,匪夷所思:“你的病怎么样,欠成这样...不会现在还患上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了吧?!”
“.....”
时攸隰不回答她这话,而是直接把穆以姌提抱到自己腿上,“我不喜欢你说这只是你事,不管是什么事,你的事都跟我有关。”
“我希望姐姐什么事都告诉我。”
穆以姌不以为然,“就算不说,你也会知道不是?下午在工作室发生的你其实早就知道了是不是?安保人员是你安排的,在那群中介进来的时候你估计就知道了,但你没说...就是为了等我主动找你?”
否则没法解释安保人员出现的时机那么刚好。
时攸隰给了她想要的尊重和自由,却依旧在这片自由上标好了地界,在属于他能控制得到范围里。
时攸隰听出穆以姌那一霎那没藏住的不高兴,他连忙道:
“我没有!你不想,所以我不会这样做,安保人员是我安排的没错,但我跟他们说了,只需要等你的指令做事,在你打电话的时候我才知道有人找你麻烦,才叫时节通知的人。”
“我是想知道你的所有,但更想你主动告诉我,什么时候姐姐这里才能对我打开一点。”时攸隰抬手压在她的左胸,同时感受那里的跳动。
“什么时候,姐姐才能像我依赖你一样,依赖一下我?”
不管是赫连歆也好,温家那几个烂人也罢,就算是遇到一件小事时攸隰都希望她告诉自己。
“.....”
穆以姌很是别扭,她呼吸急促,心跳也在加速,她憋了憋,终是没憋住,“哪有你这么着急的...我们已经结婚了不是吗…”
“.......”时攸隰困惑地皱眉,意识到她在说什么之后眉心一跳!
“?!”
“什么意思?”时攸隰怔怔道,眼里亮得不行。
穆以姌不想说了,和他在一起真是吃个饭都不安心!
她想跳下去,时攸隰却直接卡住她的胯骨,往下一压,这触感十分明显,穆以姌倒吸一口气——
“时攸隰你有完没完!”
时攸隰不管,他无理取闹:“姐姐!我们已经结婚了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告诉我嘛!”
她燥得不好意思说,时攸隰就捏她腰侧的软肉,在她身上摸摸索索,“说呀,告诉我呀,什么意思。”
“艹...”穆以姌满脸通红,最后一手掳住时攸隰的后脑勺,一手掐他的脸颊肉,死死挡住,“还能有什么意思!意思就是时间还很多!我总会跟你...”
不需要她说完,时攸隰就像是自己中了彩票一样,也不在乎中的是一百还是一百万,高兴得跟个傻子一样,手往下压住她的小腿窝,直接把人扛起来。
“——啊!”
穆以姌只觉得自己才吃了没几口的饭都要给吐出来,这么晕头转向被扛走几步,时攸隰踢开一道门,穆以姌被迫不及待地放在柔软的沙发上。
她仰躺着,从天花板五彩斑斓的马赛克玻璃看到自己的脸,她记得这是时攸隰给她留的工作间,这样特别的天花板设计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而后时攸隰压了上来。
也不知道时攸隰是故意还是有意的,居然在一楼的工作室放了一张很大折叠沙发。
那沙发从意大利送过来的定制款,被时攸隰一折腾,连带着那些个牌子的抱枕都算是彻彻底底的毁了。
时攸隰不停地哄:“我处理,不会被别人看到的…”
“…”
穆以姌被他闹到晚上,在吃完时攸隰送来的晚饭时倒头就昏睡。
彻底沉入昏睡前,她听见那只狗在她耳边絮絮叨叨:
“姐姐是你说的,我们来日方长…”
“我想要的你会给我,你是我的,身和心都是!”
…
穆以姌真正见到艾倪,是在要去节目组聚餐的那天早上。
听到是艾倪来了她直接从餐厅跑到前厅,只来得及看见山道上驶离的一辆阿斯顿马丁。
“夫人!这就是我跟您提到过的,艾倪。”
时节带着个女孩走进到她面前,藏不住地笑:“艾倪,这就是夫人。”
艾倪准备好的自我介绍在看见穆以姌的瞬间就只剩脑袋空白。看到时攸隰发的视频时,那股强烈的熟悉感此刻重新卷土而来。
穆以姌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大方地伸手,轻笑:“艾倪~小姐姐?”
艾倪回过神,“是!夫人!”
穆以盯着她的脸姌感慨果然骨相美人抗岁月,23 年的艾倪跟 7 年前的艾倪简直是一点没变,时间好像真的停留在她所经历的这半年里…
穆以姌不自觉笑了笑:“你现在推箱子游戏打到第几关了?”
艾倪错愕道:“…夫人怎么会知道我打这个游戏?”
穆以姌也是反应很快,迅速推给没有在场的人,“啊哈哈!林伯跟我说的!”
艾倪肉眼可见的失落了一下,“是这样啊…”
其实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那把旧手机里会有那么多游戏,里面还都充了钱,有许多她所不熟悉的迹象都在表明自己的这些习惯是因为一个人而产生的。
那个人不是官识延,也不是别人。
艾倪排除到最后就只剩下那个自己曾经保护过的,却也已经死亡的程姌。
可她对程姌一点印象都没有,只记得自己失职离开了程姌身边,在大楼坍塌的最后没有保护好人。
这些陌生又强烈的愧疚感致使她不想呆在内陆,再加上其他原因,艾倪调请去了缅北,直到时攸隰重新给她发了一条视频过来…
可是现在,当真的看到人的这刻,艾倪才突然知道少爷为什么要发那段视频给她。
是不是在隐晦地告诉她……其实眼前这个女人就是她之前保护过的那个程姌?!
两个人各怀心思地打个招呼,正好穆以姌准备出去,艾倪即刻上岗,要开车送她,时节提议要陪同,说带着艾倪熟悉一下环境,被艾倪有些不自在的拒绝了。
时节有点失落,又提出要请艾倪吃饭,当接风宴,出乎意料地———又被拒绝了!
用他这几天从内陆冲浪学来的词形容:这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邀请!
时节很是不解:“为什么?!等你送夫人回来就是自由时间了,你要是弹线,我可以叫我哥跟先生说一下,让人接你的班,就吃个饭,夫人不会介意的!”
可有人会介意!
想到昨天晚上,艾倪心跳都错乱了几秒,她努力维持语气不让时节察觉出来。
“我24小时standby,少一小时没奖金!你别耽误我赚钱!”
别看时门这个名字听上去黑不拉机的,那可是正经公司,打卡上班,计算全勤还交五险一金的规矩化制度化的好公司!
时节:“........你还在乎这点钱嘛?”
在乎钱的话为什么要回来?艾倪在缅北成一次货赚得都是当保镖一年的钱!
时节还想追问,但他偏偏不是外放的人,鼓起勇气的一次主动惨遭拒绝,够他内向个半把辈子了。
他蔫巴巴地陪艾倪等穆以姌收拾下来,根本没留心到艾倪不对劲的神情。
…
穆以姌换了一身正经衣服,补好妆,带上必备的随身物品,她拉开梳妆台的抽屉,正打算拿出里面的一个录音挂坠,目光却定在旁边的小药瓶上。
手在半空一顿,她拿起那个小药瓶,穆以姌摇了摇,里面几乎满满当当....嘶,要不要——
“姐姐~你在干什么?”男人慵懒的声音突地响起。
穆以姌一怔,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圈进了男人的阴影之下,她扭头看,与此同时,时攸隰伸手拿走她手心里的药瓶,幽深的凤眼眯起,一瞬死寂。
“.....”
捏着药瓶修长的手指,青筋暴起,时攸隰轻轻笑了声:“...避孕药?”
“……”
“姐姐,你又背着我做坏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