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别的包厢实木门不一样,观海园的大门有电子密码锁。
门口站着一个经理模样的男人,“两位!逃生出口不在这边在——”
这次艾倪没有直接上腿,她掏出一个金属手柄猛地击打密码锁。
“kuang!kuang!kuangkuangkuang!”
想要劝阻的经理:“.......”
想跟艾倪说他来的candice:“..........”
密码锁没撑几下,大门解锁打开,可里面还有一道门。
这次连锁都没有,门缝隐隐可见的烟雾渗出,光影交叠,一些影像出现在她脑海里,艾倪终于慌了起来,“夫人!”
“艾倪?!”
包厢里的浓烟已经到了模糊人的境界,趁那群人在用灭火器,穆以姌照着记忆随手抓了热手布先一把怼到季韵莉身上,拽着人往大门方向跑,边喊:
“艾倪!我在这艾倪!咳——”
直到两次撞击自动门都没反应时,穆以姌才开始感到不寒而栗。
“把她抓回来!”
“啊!Aorsa!”
后面的景芷想要过来,在跟保镖争斗几下后被抽倒在地。
李镇荣捂着口鼻,烟缭让他的狭窄的眼睛看上去更加阴险,“把她抓过来!”
两个男人驾着穆以姌坐回到李镇荣的面前,李镇荣点开手机,一颔首,穆以姌被扣着下巴逼到屏幕前,她挣不脱,龇牙狠狠咬上李镇荣的手。
“啊西八!”
男人甩手照着穆以姌的头一巴掌砸下!
季韵莉嚎声大哭:“Aorsa!Aorsa!你们别这样!我们合作不行吗!Aorsa我们合作!你快答应他啊!”
穆以姌侧倒在地,脑袋晕眩,视线发黑,等她清醒过来,身份识别已经完成。
跨境线上电子交易即刻产生,只要转账完成,款项就是实打实地走过银行。
整个过程甚至不需要五分钟。
“那个公章呢!”李镇荣问。
压制着陈杰的余力跑过来,“在她包里!”
“余力!妈的你敢算计我们!”陈杰彻底被他的无耻激恼,他没想到余力从一开始就计划好了这场鸿门宴。
“你这是犯罪你知道吗!你他妈疯了吗!”
什么合同有纰漏要穆以姌重新签约盖章,都是计划中的一环!
余力充耳不闻,他将穆以姌的包里的公章翻出来,塞进她手里,“识相点,就签了吧,李社长也不想逼你!”
“我知道你有点背景!所以也不要我难做?嗯?咱们以后还得继续见面是吧!”
穆以姌嗤笑起来,因为晕眩后的大笑造成的急促呼吸逼出不少生理盐水,她也清醒了不少。
女人笑了几秒,似是妥协的点头,“行,我也不想死,我签。”
穆以姌在几人狐疑的目光下掏出一个钢笔,她朝余力摊手。
“谁会跟钱过不去,是吧?”
余力和李镇荣神情一松,“穆小姐,早知如此,刚刚何必呢,你放心,这笔交易对你只会有利无害,所有交易都是合法的———”
没等李镇荣说完泡菜语,穆以姌旋开那个钢笔样的东西,狠狠扎进李镇荣的手,钢笔触电,男人瞬间痛呼挣扎。
“啊!!啊!西八啊!”
穆以姌速度太快,一件接一件的从包里掏东西,掏出来就按,带有刺鼻味道的水雾直喷想要抓她的人脸上。
趁着此间,她朝唯一的缺口冲。
朝着那延伸到露台的游泳池疯狂地跑!
她必须要让人注意到这里!
同一时刻,门外。
艾倪又一次要将经理往门上撞,candice 拦住她。
“他死了也没用!现在当务之急是进去!”
“那你说怎么办?!”艾倪甩开他怒吼!
“楼下的车道都被堵死!现在叫人来已经晚了!只能靠我!只能我现在进去!”艾倪明显慌了神。
“不能再出事了…夫人不能再出事!”
“我去!”candice 压住她的肩膀,他丢开一直播着的手机,对面是他第一时间叫来支援的人。
可不管是谁,现在都无法立刻出现在这里,因为消防警报铃,整个酒店混乱不堪。
可没时间等了!
candice 从被砸碎的消防箱里抽出水管,“我从隔壁过!你搭手!”
手机对面的人似乎知道他要做什么,语速极快的叫唤。
可candice根本听不见。
艾倪跟着他冲进隔间的一个储物室,那里只有一个小窗口,斜上角就能看到闪着夜灯的透明泳池底部。
看似近,可足足有四五米远。
一旦失足,67 层高的坠落,必死无疑。
“不行!我去!你会死!”艾倪想要拉住 candice,但男人的力气居然比她还大,三两下将水管缠在自己腰上,爬上飘窗。
“老实待着!她也不想你出事!”
“推我一把!快!”
“她等不了了!”
艾倪还欲再说,触及 candice 猩红的双眼,她一震。
不再犹豫,朝准方向,使力将人推出去———
几乎就在这瞬间!
穆以姌冲到了泳池边,她狠力把公章甩出去,头发被人重重一拽。
“啊!”
来人掐着她的脖子压上泳池边,“跑!你能跑哪里去!”
穆以姌身子后仰,所有人都看见她半身悬空。
“姌!”
“穆以姌!”
相似的嘶吼声湮灭在一阵风啸里,穆以姌听见了那个熟悉的声音。
极其的撕心裂肺,是她想念数日的声音。
她泪眼蒙眬,看见从夜空里朝她跳下来的人影。
“砰!”的一声!
脖子上的束缚骤然消失,失去重心的她控制不住的向后倒!
轻飘飘的,又重重的,掉进悍实的胸膛。
穆以姌被紧紧抱着,时攸隰一手包住她的后脑勺,一手搂着她的腰,脸紧紧相贴。
“姐姐!”
“我抓住你了!”
“我在这!没事了!没事了姐姐!”
“........”
男人的脸颊被风刮得冰凉,一下又一下蹭着她的脸。
偏偏又让她觉得很暖,很暖。
像是溺水过后终于得以喘气一样,穆以姌埋进男人的肩膀,用力呼吸,声音小得可怜。
“时攸隰…我快怕死了…”
“没事了…”时攸隰的声音带着抖,他重重地吻了吻穆以姌的鼻尖,眉心,半哄着道。
“没事了宝贝。”
“对不起我迟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