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坚持下，所有人都出了工作间。
门一关。
“…”
穆以姌转头看向表情凶神恶煞的周媛，一对视，笑了。
周媛脱下就没扣上的披肩，二郎腿一翘！
“果然，还真被宝贝你料到了。”
“真有刁民敢谋害朕和朕的爱妃！”
“…”
穆以姌摸脸闭眼，啊…好羞耻…
在外模诡异的目光下，她把周媛拉进了更衣室。
—
“网上风向怎么样？”
李端把屏幕给赫连歆看，“风向基本被我们控制，周媛跟节目组的 v 博都瘫痪了，Saorsa 的公众号也被围攻到进不去。”
温清语正在发 v 博：
生活处处充满惊喜，哪怕只剩最后一分钟也要坚持下去。
【一张拿着珠钉的照片】
问讯而来还有替赫连歆忿忿不平的粉丝瞬间赶到她这条帖子下，跟着她一起阴阳学了一番还没忘附赠心疼夸夸。
温清语神清气爽，“没想到，你准备的还挺充足的。”
她看向李端，“那些照片你怎么拍到的？”
她指那几张内场模特的图片。
“都是一些旧人情帮忙。”李端还是挂着那台旧相机，他老实地说：
“况且，只要有钱谁不干啊。”
温清语：“那你能帮我搞点话题吗？反正等一下金奖就是我的了，提前预备一下热搜好像也不错。”
“别说那些莫有虚无的东西，”赫连歆冷冷道，“四个裁判里面只有一个是我们的人，你哪来的自信。”
更何况还有一个时攸隰。
赫连歆翻了翻评论，评论几乎一边倒，连替穆以姌说话都没几个。
时攸隰和穆以姌究竟在憋什么？
那个男人居然能忍着不发作？
不好的念头紧紧盘旋，她的脑门紧绷得难受，可她不能有一点侥幸心理。
“继续，继续找人，不管是她的高中同学还是大学同学或者是 Saorsa 已经离职的人，好话烂话掺着说。”
赫连歆眼瞳僵直，阴冷说：“我要她被压得彻彻底底，毫无翻身的机会！”
温清语没想到赫连歆居然这么狠，但这正中她下怀，也跟着一起叫嚣。
“行了，去跟节目组说一声，我们需要延迟上台时间。”
苏粟正从门外挤进来，气喘吁吁：“学姐，导演说因为灯光故障，要推个半小时。”
温清语：“这么巧？”
赫连歆皱了皱眉，“那就这样，延迟只会对我们有好处。”
手机震了震，赫连歆看一眼，是赫连静芬的电话，她放着不管，没多久就挂了，屏幕显示未接来电 30 多通。
没注意到一旁暗暗窥探的视线，赫连歆起身，“该准备准备了。”
“去把那套衣服拿来。”
温清语指示苏粟去把齐萩琳准备的另一套主服拿过来。
“要是穆以姌在这么短的时间真改了一套出来，那怎么办？”
即便很不愿意承认，但温清语知道，穆以姌有这样的能力。
她的天赋和死犟的拼劲，是温清语没有且疯狂嫉妒的。
赫连歆：“改了又怎么样，现在的她改跟不改，在别人看来都是做贼心虚，就算有人为她讲话就算周媛为她开脱。”
“也没用了。”
温清语安下心来，“行吧，那你就穿齐姨的那套，配饰就不改了，都改太假——”
“学姐！不好了！”苏粟拿着一套防尘罩住的衣服冲进来。
“不知道怎么回事，衣服被刮花了！”
温清语\/赫连歆窜起身：“什么！”
此时，齐萩琳从掀开帘子进来，“那边灯光修好了，再过十分钟就开…你们在干嘛？为什么还没换好衣服！”
“衣服…衣服刮花了。”苏粟颤抖地说着。
“什么？！”齐萩琳一把拿走她怀里的套服，结果这一扯，衣裙散落一地。
“这！这都是谁弄的！”
众人都被这一出弄得措手不及，温清语刚要发作，脑子想到什么她眼一眨，突然笑了笑。
赫连歆看着地上的破布，脑子里的弦崩断，狠狠把衣服甩在苏粟脸上！
“废物！让你拿件衣服都做不好！”
苏粟被重工作的衣服刮疼了脸，颤颤说道：
“不是的，我一去它就这样了，保镖跟着我一起的！袋子也是保镖给我的！”
赫连歆立马就要去找保镖，被齐萩琳拉住，“没用了！估计是周媛他们俩的阴招！你现在去连人都找不到！”
“那怎么办！”
齐萩琳比她镇定，深呼吸，看了一下她身上的衣服，“只能直接穿这套上了！”
“这都没完成的！能怎么穿！”赫连歆的理智快到临界点，她总觉得这不是穆以姌干的，而是时攸隰！
而这是个信号——
他要开始报复她了！
齐萩琳不知道她急什么，“怕什么！我给你改改！越不完整我们才越占优势！”
“可是…可是裁判那里！”
“裁判那边我能处理！就算没法金奖，那也不会让他们得手！”
“不行！”赫连歆猛地惊叫，神情愕人，“必须要第一！”
她抓住齐萩琳，“你必须想办法弄套新的，不管怎么样，每一地方我都要最好！”
“这是你保证的！”
齐萩琳蹙眉：“你现在要我上哪给你找一套全新的？现在外面全是记者，一有动静多明显你不知道？”
“那就让你在这的朋友给你送过来！”赫连歆低语，看着齐萩琳瞬间凝固的神情说：“你别忘了，李镇荣还没死呢！”
“……”
“那什么，我刚想起来，衣服…我还有一套。”
“…”两个人同时看向出声的温清语。
“你有？”
“你怎么会有？”
温清语白眼一番，“我说有就有，”她抓住苏粟，“你跟我去拿。”
齐萩琳：“等等！”
“我知道你们不信，等我拿过来了，你觉得可以再试？不可以我们就这么坐以待毙吧。”温清语耸肩。
“那个通知一下，15 分钟后开秀。”工作人员进来通知。
来不及了。
赫连歆跟齐萩琳对视一眼，“行那你注意点快去。”
温清语得瑟环胸，戳着苏粟，“走，去我休息室。”
等温清语一走，齐萩琳立即阴下脸，“李镇荣在你那？！”
“你认识他？！”
“说话！他现在在哪？！为什么会在你那里！”
赫连歆不理她，她很焦躁，焦躁地啃手抓头，就这么来回走了几圈，手机来电，是 mai。
她连忙接起，“喂！怎么样了！”
mai 那头很嘈杂，“我让人弄好了，但是…实在没必要还是别这么弄，h 国这边被人查了，如果真是时家那边，查到你身上就完了！你母亲在避风头，你也低调点嗯？！文欣并不是好惹的，你好好录完今晚，我就让人接你回来——”
“我会自己看着办。”说完，不顾对方的劝阻挂了电话。
“刚刚那个，有李镇荣的声音吧！”齐萩琳挤到她面前咄咄逼人，
“李镇荣愿意跟你走，就证明…你们是一类人？”
齐萩琳意识到什么，哈笑：
“hg的地下交易，掌管的人不是李镇荣...而是你的继父朴元信？”
“哈...那你还敢对我指手画脚？你知道我掌握了hg什么嘛，竟然？！”
赫连歆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掌握的那些里面，不也有你自己吗。”
齐萩琳面部一僵。
“所以啊，我们都是绑在一条船上的蚂蚱，你，我，温清语，谁跳船船都会翻。”赫连歆脱掉身上的衣服，挺着脊背坐下，她捏着口红，用着只有她知道的力道，对着镜子里的人说：
“要想全身而退，就好好保住我，只要今天顺利结束，我就有办法让他们带我们出国。”
齐萩琳已经无话可说，“你要的顺利，就必须把穆以姌踩在下面？用力过猛不怕遭到反噬？”
“是，必须。”
镜子里的人红唇妩媚，画着灵妆的双眼却已经了无生气，死气沉沉。“我赫连歆，从出生开始就没有输过，就算要逃，我也要万众瞩目风风光光的走！”
“........”
苏粟跟着温清语到了个人休息室，这样的休息室给每个设计师都备了一个，为的是拍摄到设计师拍摄熬夜创作后可以临时休息。
“学姐你放哪了，我们拿了赶紧过去吧呃，学姐？”苏粟看着坐下来的温清语不解。
“我没有啊。”温清语看着自己的美甲说。
苏粟不解：“啊？”
温清语弹了弹手，笑容很甜：“但...你不是有嘛。”
“…”苏粟的脑袋一懵，僵在原地。
温清语弯腰说：“我都看到了，你这一周天天住在这，除了搞齐萩琳要你做的那件…你还能搞什么啊？”
苏粟抠着手指，慌张又偏得强装平静，“可是..可是那是我要参加下个月新锐秀用的！当初不是学姐说不会干涉我的个人发展啊——”
温清语拿起旁边的衣架拍上她的脸，“喂！”
女孩步步后退躲，“啊！”
她继续拍，“你的？你做的？”
“还想参赛？嘁…”她蔑视地笑了起来。
“没有我，你用得到这么贵的材料嘛？没有我你能跟那些个设计师同台交流吗？”
“你的？说什么狗屁，没有我，现在的你只会在一家杂志社里打杂，只会坐在某个厂里染色料。”
温清语用衣架戳着女孩低垂的脑袋，“从你跟着我开始，你的就都是我的了！免费用着我带来的资源，就得做好要还的准备啊，明白吗苏粟学妹，嗯？”
苏粟的眼眶挤满泪水，糊掉她的双眼，她没想到，温清语居然真的会猖狂到这种地步，连抄都不抄了，直接将她的成果占为己有，却厚了脸皮说得那么冠冕堂皇。
而自己又是为了什么才继续坚持在这里的？
“你也不要气馁，反正呢这次的所有服饰珠宝都会上市，到时候我可以允许你在介绍上面加上你的名字，你也算参与设计喽，一举两得。”
她突然逼近苏粟，死死盯着她的脸，“要是这次走秀有任何瑕疵对我的形象有一点点受损的话...”
“你那瘫痪在床的老父亲，可就买不到药了咯。”
“......”
“嗯？听明白了吗？”
豆大的泪珠打在地上，苏粟深吸一口气，把所有抽噎咽回去，她看着温清语，被泪水洗过的双眼无比清丽明亮，透彻人心，她点点头。
“听明白了。”
温清语笑了。
“那就拿来吧，我的设计作品。”
苏粟走向那衣架上被罩住的几件服饰，抬起的手在上面有一瞬的停顿，随后毫无犹豫地拿出一套完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