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用那种勾人的眼神盯着她看。
他在调戏她。
顾兮枝拧着眉心，这天根本就聊不了一点了。
而且她感觉温诺这人就跟个油条一样。
从他嘴里根本就问不出真正的答案。
问了也白问，她索性也不再问了。
“再见。”
她板着脸离开。
温诺望着她的背影，脸上戏谑的神色被一抹玩味的神情取而代之。
……
时间一晃又到了周一。
顾江沅就算是再不情不愿也还是要回到京市继续去上学。
在回去之前，他缠着顾兮枝，让顾兮枝给他做了不少“伴手礼”带回去。
这次有了阿丽亚安排过来的一帮厨师帮忙，人手充足，顾兮枝给他安排了难度更高的各种点心，还安排了可以保存一段时间的各种卤肉跟肉干。
做得太多，她还留了一些在家里，拿到学校分给班上的同学们。
17班的那个女生又过来找李双双聊天。
“今天我们班又有一个女生请假了，我听他们说她跟陈婷一样，都是请假去旅游。”
“就觉得奇奇怪怪的，都高二了，他们的家长一点都不着急的吗？有什么旅非得现在去游啊？”
“而且又是女生，我们班的男生现在都有些心里不平衡了。都在说要是他们也是女生的话，他们家里是不是也会请假带他们出去旅游，反正就挺逗的。”
昨天温诺又去医院给她和妈妈送吃的。
李双双回想着昨天的事情有些心不在焉，根本就没听进去她的话，只听到旅游两个字。
问她：“什么？你也要去旅游？要去几天？”
17班女生这么说了半天，得到这个回应，气得她搓了搓李双双的脸。
“你个混蛋，你究竟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啊，啊啊啊……”
她只好把刚刚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李双双这次听清楚了：“确实是挺奇怪的。”
顾兮枝觉得李双双也挺奇怪的。
这一个早上她都走神多少次了？
到了周三的时候，17班的那个女生又跑过来了。
“你们说最近是不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但是又特别有趣的景点开放了？而且这个景点还是限时开放的?
否则的话，怎么这么多人都在这个时候请假去旅游啊？
我刚听说16班跟15班也有两个女生家里帮他们请假去旅游了。”
“我都想他们的家长介绍给我爸妈认识了，让我爸妈也学习下他们，这上学哪有去旅游重要啊，现在的天气这么好，不冷不热的，当然是去旅游重要啦。”
李双双这几天都很少跟别人聊天，对学校里的很多事情都脱节了。
此时听着难免震惊了下：“又有人请假去旅游了？”
顾兮枝就坐在他们后面，将她们的对话全部都听了进去。
好奇地问她：“有没有说他们去什么地方旅游？”
不惜请假都要去的，这个地方肯定是很有趣的吧？
反正学习这么无聊，她好像也能请假去玩玩。
“不知道，听说他们家里给他们请假的时候都没说，不过有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16班的那个女生家里是出了名的重男轻女的，他们家庭条件不是很好，另外她还有个弟弟，他爸妈很宠这个弟弟，就算是家里没什么钱，每年寒暑假，他们依旧会抽出时间来带这个弟弟出去旅游。
可每次都只带弟弟去，从来都不会带她的。
连寒暑假的时候都不会带她出去玩，现在怎么会特意请假带她出去呢？”
顾兮枝觉得自己呆在学校里之所以会感觉到无聊肯定是有原因的，因为她太懒了，都不出去到处走动。
瞧瞧别人就不一样了，学校里什么事情都知道。
连别人家怎么个重男轻女都一清二楚。
她说的这些事她也想不通。
“或许正是因为重男轻女，所以也没打算让她上大学，不在乎她的高考成绩，才会肆无忌惮，想给她请假就请假了？”
这是张祁的猜测。
上个大学，就算是便宜点的，一年学费加住宿费，至少都得一两万。
重男轻女的家庭大概就不愿意花这个钱。
反正不打算让她上大学，那高中就能随便请假了。
“至于带她去旅游，说不定就是缺个拎包的，况且她现在有学生证，出门坐车或是去各种景点都半价的，低成本带个保姆出去，说不定他们家里觉得也挺划算。”
张祁的解释还挺合理。
大家本来也就是随口讨论下，听到有这么合理的解释，就且信着。
周四，17班女生又过来了。
又带来了新的消息。
“我听说其他班上又有两个女生请假了，理由又是去旅游，我觉得我都有些麻了。
看到她们一个两个的，都请假去旅游，我就会产生怀疑，我这个破学是不是真的有必要继续上下去？”
顾兮枝正在看小说，疑惑地抬起头：“又有人请假去旅游了？”
“是啊，这事情现在都在论坛里讨论开了。
大家都在说他们上了这么多年的学，还是第一次见到有这么多人同时请假去旅游的。”
顾兮枝他们点开学校论坛。
上面果然专门开了一个帖子讨论这个事情。
本来大家学习都挺紧张的，可看到这么多人都随意就请假去旅游，还一请就是十天半个月的，让他们都觉得好像这学习也不是那么紧张。
还有人在说凭什么出去旅游的都是女生，他们男生就不配吗？
有些男生回去跟家长说了这事，让家长也请假带他们去玩，结果被家长拿着拖鞋在家里追着他跑了好几十圈。
明明他们人没出门，却在家里跑出了出去旅游的效果。
“有人跟那些出去旅游的同学联系过吗？能联系上人吗？”
顾兮枝再一次觉得不对劲。
“能，她们倒是没有陈婷这么糊涂，给她们发消息也回了，她们的确说了是要出去旅游的。
但是新请假的几个人当中，有一个家里因为有后妈，她一直不是很受宠的。
平时他们家里每次出游，都只带后妈生的两个孩子去，从来都不带她的，她后妈的其中一个孩子恰好也在我们学校，这次去旅游却没带那个孩子，那个孩子还是每天都来上学。”
事情越发奇奇怪怪了。
可无论是人家家长那边还是学校这边，都没觉得这事情有问题。
顾兮枝也没太把这事放心上。
下午放学，她依旧带着李双双去医院。
前面的治疗都很顺利，不出意外的话，李爸爸再过两天就会真正清醒过来，可以开口说话，也能稍微吃一点好消化的食物。
这个时候却出意外了。
顾兮枝赶到医院的时候，医护人员已经在进行抢救。
而李妈妈抱着头蹲在病房外面，她头发凌乱，衣服上甚至还有血，嘴上不停地在呢喃：“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