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局长对她非常看重,安副局长也确实有能力,在岗位上着实也做出了一些成绩,也让罗胡分局成为了全国的典型,受到了部里的表彰。
提拔她的这位局长,身体不太好,所以从玖陆年开始,她就全面主持起了罗胡分局的工作,可谓是大权独揽。
玖柒年,这位局长调走后,安惠君顺势接任局长的位置,之后还成了罗胡的常委、正阀伟副书记。
在今年(零壹年),又升任了正阀伟书记,兼罗胡分局局长,全面主持正阀伟的日常工作,此时正是她的权力最鼎盛的时期。
只是在两年后,她就被调去了口岸办副主任,然后迅速被查。
被查的原因,就是她在担任罗胡分局副局长、局长期间,搞出来的那些破事。
比如,卖官鬻爵,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力,一茬一茬的收割手下,财色兼收。
比如,充当娱乐场所的“法律顾问”,并收取一定的报酬,嗯,或者说“保护费”也行。
比如,她的妹妹,也就是之前付老板打电话的那位,一直在其姐姐的庇护下“做生意”。
甚至在去年,(贰零零零年),她在罗胡分局的一名下属,写了一本书,名字叫“随风飘荡”,书中的主人公刘丽萍,其实写的就是她的成长历程和糜烂的私生活。
这本书,在鹏城相关部门内部有较高传阅率,后来也被视为了,破案的重要线索之一。
只是后来该书的作者,也被调离了原岗位!
如果仅仅是这些事,她顶多也就算个“贪官污吏”,还算不上传奇。
她真正的传奇之处在于,这位大神,在被判了十五年有期徒刑之后,送到了她老家所在的冀村女子监狱服刑。
结果只在里面待了一年时间,就算从她被拘押起开始算,也仅仅被关了三年的时间,而且还回到了鹏城,每天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大众的视野之中。
就问你牛逼不牛逼,哈拉少不哈拉少吧!
后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事被一个商人给捅了上去,把她给举报了。
于是,她在外面潇洒了七年之后,才在一四年再次被收押,这会儿还在里面关着呢。
在调查她是怎么出来的过程中才发现,是她的妹妹花了二十万,买通了医生,伪造了一份脑癌的病历,然后又买通了监狱系统的关系,给安局长办了一个假的保外就医。
安局长在罗胡只手遮天,减少派出所的数量,收割一波下属,再增加派出所的数量,继续收割一波。
不愿意被收割还不行,岗位就那么多,你不被“收割”,就没有你的位置,一个萝卜一个坑,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或者能得到一个位置,那就只能不断的给她送钱。
这一时期,在罗胡分局内形成了一股,“保位置,争位置”的风气,分局各部门以及下面派出所的人员变动非常大。
后来安局长觉得收钱收的没意思了,没啥刺激,没啥快感了,于是就开始收“人”了。
这就是之前说的,“想进步,床上谈”的由来!
以至于,在她掌管的罗胡,一共只有一千五百多名警员,其中却有五百多名科级以上干部,平均下来,一个官两个兵,管事的多,干活的少,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她之所以被查,其实也是她“倒霉”,是被手下的事,拔出萝卜带出泥,给牵连出来的。
当时当地出现了一次山体滑坡,并造成了数人的死亡,这种事不管放在哪里,相关部门都是要调查、要追责的。
结果一调查,就调查到了罗胡分局的三名中层干部身上。
这起事故,就是由于他们在附近建设了大量的建筑,动摇了挡土墙的地基所造成的,而他们建造这些建筑的成本,高达三千万。
三名吃皇粮、拿工资的官员,哪里来的这么多钱?必须继续查!
再一查,这里边的水很深啊,甚至直接就查到了安局长的头上,于是乎,她就顺势被扯了出来。
这一次不问可知,必然是付老板请动了安局长出面,帮忙对蔡五进行施压的。
至于他是用的什么方式请动的安局长,送“面首”的概率不是很大,因为安局长不缺,手底下有的是。
除了“面首”,那大概率就只剩下钱了,人家安局长“日理万机”,总不能显得没事义务去帮他的忙吧?
或者安局长本身就是,金色时代的“法律顾问”,也是说不定的事呢!
不管安局长是什么原因出面的,对唐伟东来说都一样,那就是,她的分量还不够。
或许商人们会惧她如虎,就连蔡五也不得不慎重对待,但在唐老板面前,她还真不够看的!
因此,唐伟东只是哂然一笑,带着一丝玩味儿的对蔡五说道:“安局长是吧?嗯,你让给你传话的人转告她,这件事,她还没资格插手。”
“如果她硬要掺和进来,可以让先让她掂量掂量,她能不能承担的起那个后果,考虑一下为了一个歌舞厅,搭上自己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值不值得!”
“啊?”蔡五迟疑了一下后,还是问道:“就这么说?会不会,……”
唐伟东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什么会不会的?看你那个怂样,就按照我的原话去说,一个字都不用改!”
见唐伟东的态度这么坚决,蔡五咂吧了咂吧嘴,只能无奈的答应道:“那好吧,不过,东哥,那娘们儿要是动用公权力整我,我可扛不住,到时候还得麻烦您帮我啊。”
唐伟东像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不耐烦的说道:“知道了,我还能坑你不成?去吧,按照我说的做就行了!”
接到蔡五回复的安局长,一时有着懵逼,不是她被镇住了,而是她不明白,蔡五一个四民之末的商人,哪来的胆子,敢跟她说这样硬气的话。
这在她看来,简直是倒反天罡,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啊。难道他就没听过,“破家的县令,灭门的令尹”这句话吗?
虽说自己既不是县令,也不是令尹,但就凭自己手中所掌握的权力,要整死他还不简单?
感觉受到了蔑视,感觉被侮辱到了安局长,一时间有些怒不可遏,在喊过几个男下属来发泄了一通邪火之后,旋即对几个手下做了暗示,让他们找个理由,先把蔡五弄回来“警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