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唐伟东刚起床,马丰就骑着辆自行车叮叮铛铛的过来了。
一见面,马丰就笑着说道:“怎么,听说昨天跟长安先生出去了?最后还被从家里赶了出来?”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昨天刚发生的事,今天马丰就知道了?唐伟东自然是不认的,一脸纳闷且倔强的,摆摆手说道:“你咋知道的?没有的事,绝对有人传瞎话!”
马丰一脸戏谑的道:“死鸭子嘴硬,我过来的时候,路过长安先生家了。”
得,这下没法抵赖了。唐伟东只好郁闷的说道:“咳,别提了,本想沾沾老爷子的光,捡个漏啥的,结果老爷子这尊神太大,到了那里就没人不认识的。别说捡漏了,只要老爷子多看两眼,摊主立马就涨价。反正我以后是再也不跟老爷子去淘宝了,赚不到便宜不说,还光多花冤枉钱。”
“哈哈哈哈”,唐伟东的遭遇直接把马丰给笑坏了。
长安先生为了替国家追索有价值的文物,不管是外面的拍卖场还是国内的地摊鬼市,他哪里没去过?那些贩子有了好东西,还会主动联系他,能不认识他吗?
唐伟东想跟着长安先生去捡漏,那就是脑子缺根弦儿,捡不到是正常,捡到了才出鬼了呢。也就是他这个棒槌能干出这么没谱的事来,但凡懂点行,也不至于出这么个大糗。
“笑够了没有?有这么好笑吗?”唐伟东没好气的说道。
“哈,哈哈,笑够了,你且让我再笑两声。这辈子就指望着这个笑话活了。”
“差不多得了,还得去南锣鼓巷呢。”
“好,好。”马丰终于停下了笑声,不过还在那里一抽一抽的。
唐伟东懒得搭理他,自顾自的去洗脸刷牙。
唐伟东的家,都是马丰看着建起来的,后来也不知来过多少次了,所以他也不客气,自己在客厅里溜达了起来。
一边溜达,一边嘴里啧啧不停,时不时的还叹口气说道:“黄庭坚、赵孟頫的字,仇英、董其昌、文徵明的画,哟呵,中堂还是你老师的作品。啧啧,这种土财主似的做派,也就你丫能干的出来。这是炫富还是招贼呢?挂在外面你也不怕糟践了宝贝!”
“你管我呢,我乐意,我家先生都没说啥,你操哪门子心?”唐伟东没好气的怼了他一句。
“切”,马丰不屑的说道:“估计是元白先生都懒得搭理你了,我看你就是文化不够,花钱凑,愣是冒充文化人儿。”
马丰的话,一句比一句毒舌,气的唐伟东直翻白眼,偏偏还没话反驳。
怼怼闹闹的,唐伟东也收拾利索了,反正也没多远,俩人也没开车,遛达着就到了南锣鼓巷的宅子工地上。
现在这处院子地下部分已经搞完了,地上搞了个半拉子,也因为天冷停工了,虽然没建成,不过已经可以看出雏形来了。
一层地上的建筑,扩充拉伸开来,变成了下三上二的五层,估计建成后加起来得有小两万平方米的空间。也幸亏是现在,再过几年估计官府就不让这么干了,趁着没人管,唐伟东还不可劲儿的赚便宜啊,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图纸上的跟现实中的东西,是两个概念。马丰看着这栋稍具雏形,恢宏已经有所显现的建筑,也是砸吧着嘴啧啧称奇,忍不住说道:“我说,你丫到底想干嘛?要住的话,值当的搞真的大动静?放在以前,你这叫僭越,要砍头的,侬晓得伐?”
唐伟东却是不屑的笑了笑,撇撇嘴说道:“同志哥,大清都亡了,还僭越呢?哥们不差钱,就想住大房子,越大越好。实在不行,大不了我把他改成个私人博物馆,专门装东西,谁也管不着。”
碰到这样豪横的主儿,马丰算是无话可说了,无语的挑了挑大拇哥,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敬仰之情。
不过他对唐伟东博物馆的提法,倒是很感兴趣,遂道:“博物馆?这倒是个好主意,等有机会我也弄一个玩玩。”
唐伟东一呆,尼玛,马丰后来建的博物馆不是因为自己的提议吧?难道自己已经穿越过一次了?这就太吓人了!
“发什么呆呢,现在也看不出个子丑卯寅来,走了,回去了,等明年年中估计就建成了,到时候你搬进来想怎么看就怎么看,看够为止。”马丰推了一把正在发呆的唐伟东说道。
“哦哦,好好。”唐伟东这才回过神来。
路上马丰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扭头对唐伟东说道:“对了,我刚想起一件事来,之前看中了一件东西,卖主要价太高,我一直没舍得下手,这回便宜你小子了吧。”
一说起这个,唐伟东顿时来了兴致,马上就把其他的事抛在了脑后,笑嘻嘻的问道:“什么好东西,说来听听。”
“一个茶海。据说是棵几千年树龄的金丝楠木,用它一整个底部做出来的,前清的玩意儿,一米四宽,一米六多长,底座也是同一棵树的树根做的。”
我勒个去,如果是真的的话,那放在以后可是无价宝啊。
“多少钱?”唐伟东赶紧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