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抢了姐姐的位子,挨着夜瑾煜坐了下来,宋蕴宁反是被挤到了一边坐冷板凳。
“太子殿下,您看剑术都替臣指导了。身法,心法之类的可有不一样的见解能与臣聊上一聊?拜托您了!”
“哈哈,略懂罢了,言澈喝茶润润喉吧,说了这么多话。”
夜瑾煜递上杯子。
莫名其妙的受了夜瑾煜冷落,宋蕴宁看自家阿弟能与当朝太子交好本是很高兴,但心里泛起了酸水,她自顾自地举起杯子,喝了一口。
宋蕴宁放下杯子,缓缓道。
“刚才太子殿下讲的话不习武的我都听出来了,是说阿弟你平日缺乏练功,若是再不练的话,恐怕要成花拳绣腿了。殿下您怎么看,臣妾说的有无道理?”
她话里吃醋,有些酸溜溜。
夜瑾煜听出了弦外之音,心情亦是变得很好,顺着她的话附和。
“依孤之见,言澈现在就可围着后院跑圈,东墙旁边还有往日孤练功剩下的石墩,可供练习。珍惜时光,莫要荒废。”
宋言澈眼前一亮,屁股坐不住了,站起身来。
“皇兄,蕴宁姐!好啊,你们背着我在后院喝茶,两个小家伙也不来偏殿里叫我,若不是听到你们欢声笑语阵阵传来,我还被蒙在鼓里呢。”
可巧,端阳寻着几人的声音来到了后院,一路小跑,嘴里嗔怪道。
桌面上只准备了三个杯子,她看了一圈,直接拿起夜瑾煜面前的那个杯子,一饮而尽,自顾自地坐了下来。
端阳上下打量宋言澈,一看就知道是个脾气好的愣头青,自来熟地取笑道。
“我刚才听见说举石墩,这是蕴宁姐母家的弟弟宋言澈吧。你可别听皇兄瞎说,他什么时候举石墩练过宫,是欺负你不懂,把你当傻子呢!到时候练成个空有一身蛮力的武夫,哈哈哈。”
宋言澈不好意思,挠挠头,向宋蕴宁投去救助的目光。
“你也别笑。反正你整日在东宫闲着也无事,正好言澈若是要去跑圈你就去一旁数着,先跑二十圈,少了一圈就罚你抄一篇‘岳阳楼记’如何?”
夜瑾煜显然没打算放过这个嘴皮子厉害得紧的妹妹,接了这么一句,也算是给宋家姐弟解了围。
端阳忙摆头。
“您这是干嘛呀,皇兄!外头跑圈这么冷,宋言澈倒是跑着呢,你妹妹我就只有个狐裘的披风,连个手炉都没拿,您倒是舍得,不嘛。”
她挽上夜瑾煜的胳膊撒起娇来,从小到大都是这么逃脱处罚,得心应手。
“端阳公主还以为自己今年八岁,快把这些把戏收起来,孤受不了。”
夜瑾煜嫌弃,不让她得逞。
宋蕴宁暗自偷笑,识相的她,并未言语。
“哼!宋言澈!你随本公主去厨房找点心吃,别理兄长阿姐了,两个人是一条心,今天摆明要我俩难堪呢,走!”
端阳气不过,扯起宋言澈。
两人都在夜瑾煜这里吃瘪,灰溜溜地走了。
孩子放风的世界也够久的了,夜瑾煜遣人叫来夫子把两人带回学堂背书,今天的罚抄自然也落到两兄妹头上。
“太子殿下还真是冷面阎王,个个不留情。”
送走孩子,宋蕴宁玩笑道。
“宋小姐这话不对,头是您开的,孤不过是顺着你的话一直往下接罢了。要说是阎王,孤是替你背了黑锅。”
夜瑾煜不慌不忙说道。
“噗。”
没忍住,宋蕴宁终究还是被逗笑,嘴角上扬到好看的幅度。
一阵凌冽寒风吹过,夹杂着细雨,毫不留情地打在萧老夫人的身上。
她的手已冻得紫红,脚早已没了知觉,不停的哈气方能勉强维持手掌的温度。
“老夫人,若是县令一直不出可怎么办?不如咱先回去,改日再来救主君吧。我看这县衙里的人分明是刁难!”
秋蓉看不下去,脱下外层的披风给萧老夫人披上,她年纪大比不得年轻人,但凡遇上个头疼脑热,萧家的主心骨就没了。
“我一把年纪了,是不是刻意刁难还是能看出来的。咱若是现在就这么走了,县令会觉得将军府的人根本不诚心救渐清,免不了他多吃些苦头。咳咳,咳咳咳,你把银子收好了,千万别弄丢了。”
喉咙里灌进了冷风,萧老夫人止不住地咳嗽,面红耳赤。
一名衙役出门来,四处张望,目光落在了萧老夫人身上,他招手,喊叫道。
“萧家老夫人,县令有请。”
主仆两人约莫在衙门口等了一个时辰,总算是踏进了县衙的大门。
萧老夫人更是急不可耐,跟着衙役就往里冲,若非找不到方向,恨不得走他前头去,小老太太的小脚来回倒腾,脚底生风。
不在大堂,县令选了衙内书房接见,在桌前正襟危坐,示意手下给萧老夫人赐座。
“萧老夫人可带了钱来?”
“自然是带了!不然老身也无颜面对县令大人您。”
谄媚的微笑恰如其分,萧老夫人挥手:“秋蓉,赶紧把钱交上去,咱们好接主君回家。”
秋蓉战战兢兢地拿着钱袋,从萧老夫人身后出,来到县令桌前,并未数手里的银子,只把整个钱袋子双手奉上。
钱袋子鼓鼓囊囊的一大包,县令估量了一下,应该是足够酒楼的欠款再加上钱庄小二被打的赔偿,可不能就这样放过萧家人,他身上还带着任务。
露出了为难的神色,他摸了摸胡须,正色道。
“啧……老夫人,这钱本县令是替两名受害者及债主先收下了。可前日里的那个数目,钱庄掌柜有些异意。”
“有何异意啊?这说得好好的,怎么,怎么还能变卦!”
萧老夫人着急,扶着椅子,整个身子往前挪动,疑惑询问。
“按照律法,您儿子是故意打人至使对方轻伤,定是要判处三五月的刑期的。现在对方能收钱和解就要看对方的意思,人家也并非狮子大开口,数目只要合情合理本县令也没办法。除非,您想让萧渐清多关几日!”
县令这一通,说得头头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