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这种毫无杀伤力的讽刺对萧寒根本就没有一点用处,反而还激起了萧寒的傲气。
不知道是为了故意气这窦靖童,还是今儿个色胆突然肥了!萧寒在众目睽睽之下,突然伸出手来,一把抓住薛盼的手,不等差点被吓一跳的薛盼反应过来,又深情对她说道:“尝说,人生何处不相逢!今日去你家里,没见到你,还有些失望。没想到却让我在这里又看到了你,上好的安排是不是很奇妙?”
薛盼此刻,一张俏脸红到了脖子根,退就的甩了甩手,却没有挣开,也就由萧寒握着了。
不过她的面皮绝不似萧寒这般厚,哪怕心里再甜,放着这么多人的面,嘴上也是说不出来,只能娇羞的轻轻点了点头,再就低着脑袋扮鸵鸟,不敢抬头。
而周围的人虽说有早就尝尽了男女之事的,但是如此露骨又富有诗意的话语却是第一次听,一时之间,眼神里都有些羡慕的神色。
窦弘毅眼睁睁的看着薛盼的小手被萧寒抓的死死的,几乎是要嫉恨成狂,要不是刚刚宝剑被扔到一边,此时他真想一剑砍下萧寒的爪子!
“薛妹!这个乡下人是谁?”窦弘毅再三告诫自己要冷静,可是心里的羡慕嫉妒恨几乎将他冲昏,努力克制才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一张原本还算看得过去的脸现在更是已经扭曲的不成样子!
萧寒微微皱眉,他脾气再好,在心仪的对象面前,接二连三的被贬低肯定也是不爽!
而愣子在一旁,早就看这人不顺眼了,一开始拿把破剑冲出来,如果他真敢冲上前来,那也不失一条汉子。
可是没想到,这货见人多,立刻就怂了,连动都不敢动,这种孬货在战场上谁都看不起!你要是没那胆量,就老老实实的蹲在后面别露头,现在看着自己没有了危险,又出来嘚瑟,一张小人的嘴脸真叫人恶心!就这样,还敢跟侯爷抢女人,一边玩蛋去!
忍不住重重的踏步来到萧寒身边,粗壮的愣子一瞪眼,冲着窦弘毅就喊:“鼓噪!我家侯爷的名号岂是谁都能问的!你怎么不说你是谁?长得和根筷子一样,动静倒是不小!”
“竖子无礼!”窦弘毅气的浑身都在发抖,指着黑黝黝的愣子大叫:“区区一个下人,竟然敢如此没有礼数!还有没有一点家教了!”
“哈哈哈,这人还真是一书生性子,大家族里也有这么教育人的?”听这窦弘毅这么一喊,萧寒反倒乐了,自从上次被那崔仁轩坑了后,他对这些世家子弟都有些发怵,一个个明明坏到骨子里了,从外面还看不出来,关键时刻就给你一刀,这次难得遇到个书呆子气的,怼他几句就当出出气也好!
于是,等窦弘毅气恼的喊完,萧寒便轻笑一声,松开薛盼的手,把不服气的愣子拨到身后,负手而立:“我礼对有礼之人,至于无礼之人,莫怪我也无礼!对了,我叫萧寒,你可以记住这个名字!”
“萧寒……”
这个名字一出,周围明显有一些小骚乱!特别是与薛盼一起的几个女子差点惊呼出声,虽然之前就有了猜测,但是现在真的被证实,还是让她们大感激动。
曾多少次幻想能写出“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的豪迈壮壮士,和一曲“长相思”柔情婉转的深情小生,合在一起究竟是什么样子,不想今日,总算是见到了本尊!
虽然在外貌上与想象的有点差距,但是这并不重要,在才学面前,区区外貌不值一提!当然,如果才华与美貌并重,那就更好了……
“你就是萧寒!”窦弘毅瞪着萧寒,再一看那些差点做西子捧心状的女子,心里差点气炸了!哆嗦着手指着萧寒:“天下之大,浪得虚名之辈不计其数!你的名字我也听过,果然是见面不如闻名!你之前写的那诗是请人代笔的吧!”
窦弘毅这句话就纯属是信口开河了!就连那微胖的女孩都看不下去了,皱着眉对窦弘毅说:“弘毅!你在说什么?能写出这种诗词的高人怎么屑于给别人代笔!你今日喝醉了,快点回去休息!”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女孩这是为了给窦弘毅一个台阶,不过窦弘毅此刻早就被嫉恨冲昏了头脑,对女孩连看都不看一眼,反而指着萧寒继续大喊:“怎么不会!说不得是哪个不好名利的高人作的诗词被他听见,这才被他当做自己所作!有本事,现在再给我写出一首来!”
还别说,窦弘毅猜的确实很准,这诗词确实是萧寒剽窃而来,只不过对于这一点,萧寒却是没有丝毫的心里负担。
没办法,这里根本就没人能揭穿他!想知道李白?再努力跟王八学习学习,活上几百年再说吧!
再说了,身为一个优秀穿越人士,再纠结什么知识产权,还不如直接穿越到海里淹死自己算了!净给穿越人士抹黑!
李神通从刚刚就在一边听着这些人争吵,心里早就急得不行,听窦弘毅这么一喊,差点感动流泪,心道这时终于抓着机会,赶紧跳起来大喊一声:“萧哥!你看他不服!今天正好也是那劳什子诗会,你弄一首诗,镇死他丫的!”
“什么叫弄一首诗…”
微微胖的女孩大为不满,小手在李神通脑袋上一阵蹂躏,把李神通好不容易整理好的头发又是弄的乱成一团,不过眼神还是很期盼的看着萧寒。
“弄!现在就弄!弄不出来,你就是一个假冒货!”窦弘毅恨不得萧寒立刻身败名裂,跳着脚让萧寒现在就拿出一首诗来!
“呵呵,真寻思我这是假的呢?”萧寒轻蔑一笑,爱惜的拍了拍有些担心的薛盼,在所有人的注目下向前跨出一步。
“百炼千锤一根针, 一颠一倒布上行, 眼晴长在屁股上, 只认衣冠不认人!”
萧寒走了四步,同时也吟唱了四句,一点点停顿都没有!整首诗一气呵成!
诗成,萧寒面相太阳,只留下一个高大的背影给众人,像极了孤独求败的绝世高手!就是今天太阳太好,有些刺眼,有付墨镜带着就好了……
薛盼和其他几个女子先是愕然,随即仔细一品,顿时都红了脸!
以诗骂人,她们都听过,但是如此露骨,如此急智,萧寒绝对是第一人!
想明白了这首诗,周围登时响起一片哄笑,李神通更是夸张的差点倒在地上!就连狗屁不通的愣子也听懂了那句眼睛长在屁股上,咧开大嘴乐的都牙都快掉了!
窦弘毅的脸没法看了!这首歪诗一出,他的心就像是三九天的冰块,拔凉拔凉的!周围这些笑声在他耳朵里,仿佛都在嘲讽自己!嘲笑自己的无知。
浑身都失去了力气,窦弘毅勉强对萧寒喊道:“放屁!这算什么诗?你!你!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萧寒特别无辜的望着窦弘毅,手一摊,说道:“我哪里欺人太甚了?你让我作诗,我作了!你这又说我欺人太甚,真是奇怪,难道我想起身上的衣服写一首关于针的诗不行?”
“你,你……”窦弘毅已经被气的说不出话来,只能徒劳的你你你个不停。
这个时间,微胖的女孩忍住笑,先看看脸色苍白的窦弘毅,似乎有些不忍,又看看萧寒,最后站出来对他说道:“那个,萧先生,没有人说不行!只是这个……可能并不是太适合,如果先生还有其他雅诗,可以让我们开开眼,当然!这么短时间能做出刚刚的诗词来,已经足以证明先生大才了!”
微胖女孩这是在缓解他和窦弘毅的争执,萧寒还看得出来!
对于为自己好的人,萧寒总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等她讲完,萧寒微微作了一揖,这才接着说:“好吧,既然姑娘觉得这个不好,我就再换一个,依然以针为主题,可好?”
“如此,极好!”胖女孩笑颜如花,双手作福。
“嗯……”萧寒又开始装模作样的迈步,一步之后,开始念道:“慈母手中,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又是六步,又是六句诗!
但是这次和上一次的打油诗不同!
诗意,诗骨,诗魂皆在其中,只要细细一品,眼前似乎就出现一个慈祥母亲,手执针线为即将远行的儿子做衣服的画面!
短短六句诗,没有刻意去写悲伤,但是听在心里,却有浓浓的悲伤情义融在其中!让周围这些“文学男女”一时之间都有些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