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摆平了一堆想要舍身成仁的家伙,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人怎么了。遇到点什么事就要喊打喊杀的,问题是杀不杀得了对方不说,自己也跟着完蛋!咱做个安静的小人,找个机会狠狠阴他一把不好么?
不过这下,也算是提醒了萧寒,回房就开始写信!把自己的遭遇写给小李子,让他注意点裴距这个皮里阳秋的家伙!顺道再让丽景门的家伙去收集一下这家伙的消息,就不信这老狐狸的尾巴老不露出来!
做完这一切,大松了一口气的萧寒很快便继续回归醉生梦死一般的生活。
任青喊他干活,就推脱腿疼。司农监的人来请教,就说头疼。
一次孙思邈拿着水晶过来,萧寒说顺嘴了,头也不抬的就说自己腰疼!结果孙思邈拿着二尺长的大针要帮他“针灸针灸”,吓得萧寒跑的比驴子小迹都快!
在自己的地盘就是快活,至于南边的汉城,萧寒也再没去过,不是对元大可他们有意见,而是实在懒得动弹。
张保前两天过来一趟,跟萧寒说那个女刺客直到现在还没抓到,不过他也请侯爷放心。
城里一日抓不到人,就一日不会松懈!大街小巷至今还张贴着女刺客的海捕画像,赏金已经提升到了几十贯钱之多!还是现银支付,除非她已经飞出了汉城,否则总会抓到的!
其实与张保他们想的不同,萧寒在心里并不憎恨小荷,她只是别人手里的一把刀而已,要恨,也得恨那拿刀的人。
安慰了张保几句,这才让心里忐忑的张保有了一点笑脸。后来更是打趣的告诉填萧寒,虽然没抓到主犯,但这也不是一事无成。
托萧寒的福,因为这次大扫荡。城里的黑暗面几乎被一扫而空!现在城里已经达到了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乾坤景象,城里百姓无不拍手称快。
萧寒听了直点头,咱好歹也算做了一件好事不是?没说的,这就值得痛饮几杯!
不过萧寒没问,张保也忘了说。这件事情里面还有几个人备受牵连,比如说青楼的老鸨…可怜女刺客一日没到案,她就在牢里出不来。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现在哪怕衙门里的人从上到下都知道老鸨在这件事上是无辜的,但是为了给萧寒一个交代,也只能拿她做法。再说了,她也实在算不上什么好人。
青楼的主事人都锒铛入狱,曾经红火一时的全城最大青楼一夜间便成为了过去。有大胆的姑娘偷跑到老鸨房间,把藏在床底下的卖身契都搬了出来,在所有姑娘的注视中,满满一箱子卖身契都被付之一炬!
去了青楼一次,竟然直接把人家弄垮了,顺道还解救了一楼的姑娘?
这一点萧寒自己都没有想到,或许,没了青楼的羁绊,那些姑娘总会开始更好的生活吧。
城里的事总让人烦心,大事小事,利益人情都纠缠在一起,让人头疼欲裂!哪有萧寒在这里自由自在来的舒爽?
自从被孙思邈“针灸”治好以后,萧寒白天去稻田里转悠转悠,再和孙思邈讨论下自己知道的各种病情,最后去指导下宝石匠人的工作。实在闲得无聊就做几道好菜犒劳一下自己,如此的生活,给个皇帝都不换!
“哎,又是一个好天气啊!”一觉睡到自然醒,外面早已艳阳高照,萧寒伸着懒腰走出门,吐着舌头的小奇就已经蹭了过来。
一人一狗熟练的来到那棵歪脖子柳树下,风吹柳条乱舞,周围的苍蝇蚊虫都不敢凑过来,这也是萧寒最喜欢这里的原因。
总坐在地上不好,怕屁股受凉,坐小奇身上又怕被它咬。萧寒只好找来木匠,画一张图纸,准备做一个躺椅。
躺椅这东西萧寒很熟悉。当初养老院院长的躺椅就是萧寒给拆的,气的老头黑了脸好几天,直到萧寒给他组装好这才有点笑脸。
也正是从那时候开始,老院长才发现萧寒这小不点的动手能力确实有点强悍。
“有时间没给老头弄瓶酒了,也不知道那些混账东西会不会把老头忘了。老头好酒一辈子,可是为了自己这些小家伙,从来没舍得喝瓶好的,总喝那些便宜的酒精勾兑酒。等到自己这些人长大,能赚钱了,老头却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自己只能把买来的好酒倒在他坟前,也不知道老头能不能喝到。”
不知怎么,突然想起了院长老头,萧寒想着想着,眼泪便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几个木匠见了,小心的抱着图纸跑到一边,不敢打扰侯爷。
手里无意识的摸着小奇的脑袋,萧寒的思绪已经完全飞到了另一个世界。
犹记得老头走的时候,谁也没有通知。等到自己接到旁边邻居的电话,疯狂的抛下一切赶到的时候,老头子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看到自己衣衫不整闯进门的样子,老头昏黄的眼睛里竟然还有些愠怒。怕是怪自己不好好上班,影响以后的工作……
笨蛋老头,他也不想想,自己就剩这么点时光了,还计较那些东西干嘛?
那天,老头还是走了,平静的去了,没有受罪。只是临走前贪婪的看着萧寒他们,像是要把他们每一个人都记住一般。
萧寒到现在也记不清之后发生了什么,听别人说,自己那个时候就像是木头人一般,别人要做什么就做什么。
木然的穿着孝服,背着斧头去送老头最后一程。
不大的镇子竟然来了很多人,到最后路的两边全被送行的人挤满,灵车只能一点一点的往前挪,半个小时的路程一直走了整整一个上午……
“老头子,你在哪里过得怎么样?萧寒今后不能去看你了……”
喃喃的念叨着,突然脸上有水滴撒下,惊醒沉寂在回忆里的萧寒。
“谁?”睁着红红的眼睛看向四周,萧寒突然发现孙思邈,任青几个人都在!孙思邈手里还拿着一个铜盆,看来刚刚的水就是他撒的。
“小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伤心?”孙思邈端着脸盆,奇怪的打量着泪流满面的萧寒。
抬手擦了一把脸上的水也不知是眼泪,萧寒勉强露出一个笑脸:“没事,想起了一个逝去的长辈。”
“哦…”孙思邈点头,盘腿坐在萧寒旁边,伸出手来一边替他把脉一边道:“怒伤肝、喜伤心、忧伤肺、思伤脾。小子,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