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萧寒仰身,重重躺倒在马车里。
哎,现在的年轻人啊……也罢,让他去呗,到时候别被罗士信的臭脸气死就行。
安然过了一难的萧寒几人,继续沿着崎岖的道路往北方走去。
而此时南边的长安,却平静的如同一潭死水。
话说,自从收回李世民手中的军权后,李渊和李建成便已经做好了应对其反扑的准备。
甚至于,在最关键的那几天,太子六帅跟千牛卫都跟战时一样,彻夜不眠,守备皇宫!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作为当今此次风暴中心的李世民,这时却没有半分动作。
要军权?你要就给你。
撤将领?撤你想职就撤职。
关完禁闭的李世民出来后没有反抗,更没有愤怒,只是站在朝堂上一身的寂寥,就连瞎子都看得出来。
“自己是不是对世民有些太过分了?”
今日的朝会散去,回到立政殿的李渊摩挲着一方玉佩,思绪已经不知道去到了哪里。
“禀陛下,太子殿下求见!”就在李渊神游物外之际,突然有一内侍小跑着过来禀报。
回过神来的李渊抬头看了看大门,放下玉佩长出一口气道:“让他进来。”
“喏!”内侍闻言,恭敬的拱手倒退了几步,而后才转身匆匆离去。
片刻功夫过去,身着一身常服的李建成便满脸微笑的来到了李渊面前。
抬头打量着自己英武的大儿子,李渊心中刚刚升起的一点对李世民的愧疚顿时消失不见,他笑着起身问道:“建成啊,怎么,来找为父有什么事?”
李建成躬身拱手,同样笑着道:“父皇,儿臣闻听您最近操劳过甚,特意寻了一支千年人参熬成参汤给您送来,希望您能保重身体!”
“哦?还是你有心!那为父就尝尝,哈哈……”李渊闻言,顿时老怀大慰!
这些日子,自己的大儿子对自己可算是寒虚问暖,殷勤异常。
就连自己的众多嫔妃,都被李建成的孝心感动,不像那个二儿子,等闲都见不到一面,对于那些后宫娘娘,更是视而不见。
李渊正想着,参汤便已经被内侍端了上来。
拳头大小的一盏白瓷中,参汤清盈盈的在其中流转,不时冒出一丝的热气。
“父皇,就让儿臣替您尝尝温热吧!”
看到李渊身后的老太监盯着参汤大步走来,李建成连忙抢先接过参汤,小心的喝了一口,然后吹了吹参汤上的热气,才呈送到李渊面前。
李渊见到李建成的动作,不禁皱了皱眉头,回头瞪了老太监一眼:“胡闹,朕儿子送来的东西,还能有什么问题?”
“咳咳,君王不食未检之物!”
太监长满皱纹的脸抽动了一下,但最后还是慎重的说道。
“你……”
李渊闻言,勃然变色!李建成见如此,赶紧上前一步开口道:“父皇,他说的没有错,如今天下初定,乱臣贼子甚多,父皇不可不防!”
说完这些,李建成不等李渊去想那些乱臣贼子是谁,便又看着老太监道:“公公,刚刚我代为试毒,可行?”
老太监看了太子一眼,缓缓点头:“太子有心了,您既然试过,自然可行!”
“好,你且退下吧。”李建成大袖一挥,上位者的气势显露无疑。
老太监看了李渊一眼,慢慢的退到了房间角落里,然后像是一节木头一般,静静地伫立在那里,不仔细看,都发觉不到那里还有一个人。
屏退了老太监,李建成转身再次把参汤递给李渊,刚刚的威严面孔也换上了温和的笑容:
“父亲,莫生气,他跟孩儿一样,都是为了您好!”
“哎,我知道!”
李渊不知为何轻叹了一口气,接过李建成手中的汤药一饮而尽。
喝过了参汤,将空碗放下,李渊拉着李建成去书桌那边坐下,对着他道:“今日无事,陪朕说说家常吧。”
李建成自是点头答应:“好,儿臣也好久没跟父皇聊天了。”
李渊笑着点点头:“朕昨天听尹贵妃和张贵妃说,你孝敬了一些稀罕的水粉?”
李建成笑道:“不是水粉,是一种名叫香水的东西,只要滴在身上一点,就会遍体生香,在长安很稀罕。”
“哦?”李渊闻言,眉毛一挑,恍然大悟的道:“怪不得昨天总觉得有香风吹过,原来还有这种奇物?”
李建成有些不好意思一般道:“孩儿也是刚刚知道,然后就拿了一些孝敬诸位娘娘,也好让她们尽心服侍父皇。”
“嗯!”李渊点点头,然后开口问道:“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以前怎么没听过?”
李建成眼神闪烁了几下,轻声说道:“听说,是从西域一个叫做波斯的国家传来。”
“波斯?”李渊听到这个名字不觉眉头微皱,他总听着这个名字有些熟悉!
李建成见李渊苦思冥想,便在一旁低声道:“父皇您忘了?宫里的那几只花猫,不就是从波斯来的?”
“哦~”
听到李建成的解释,李渊再次恍然!
“没想到那个弹丸之国,竟然有这么多好东西,那些华美的地毯,也是从哪出来的是吧?”
“是的!”李建成点点头,然后声音奇怪的道:“不过说来也巧,儿臣府中正好有几个波斯人,是之前孩儿对他们那里好奇,故留下他们讲将西域的见闻,儿臣拿到香水的时候也曾给他们看过,那几人却说根本不认识。”
“怎么?是他们孤陋寡闻了?”
李渊笑着问道,他对这事并不上心,因为总归是一点妇人的东西,不值得他去刨根问底。
“呵呵,那几个人也有波斯国王的座上宾,怎么可能连他们自己的东西都没听说?”李建成苦笑着摇头。
“那又是为何?”李渊听到这里,也有了一点兴趣,开口问道。
李建成嘴角微微上扬,停顿一下后才道:“儿臣当时也觉得奇怪,就让人查了一下!然后发现像是香水这东西,在长安,全部都由萧寒家的人在贩卖,除了他家,再没任何一家有过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