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刚刚那么对她们,会不会有点过?”
片刻功夫后,萧寒远远看着码头上的两道身影,用胳膊肘拐了拐身边的刘弘基小声问道。
“过分?”刘弘基闻言,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大哥!好像一开始是你让俺离她们远点的吧?怎么滴,现在你又改主意了?难不成你也被迷了心窍?”
“呸!你以为我是你?看见女人就拔不动腿?”萧寒脸色难得的微红了一下,不过很快又恢复了过来,强行为自己辩白道:“我的意思是,咱们现在好歹也是到了人家的地盘,总不能把她们这些地头蛇得罪的太死不是?”
“怎么,得罪了她们,她们还敢找人弄咱们不成?”刘弘基明显对于萧寒的托词不屑一顾,迎着船头吹来的秋风,朝着船下狠狠的吐了口吐沫道:“再说了,咱不是很快就要回长安么?”
“呵呵,是,很快,很快!”这次,萧寒没废话,只是咧嘴笑了笑,不过看他这笑容,多少有点言不由衷的感觉。
“喂,你笑的怎么这么勉强,你到底什么意思?”
果然,刘弘基很快发觉了萧寒的不对劲,心中咯噔一下,赶忙追问道。
“没,真没!”萧寒眼珠子嘀哩咕噜乱转,随后突然一指远处:“看!那有个红头发的美女!
“哪?哪?哪?”
还是这招管用,刚刚还想盘问萧寒的刘弘基立刻伸长脖子,向着远处看去,不过很快,他又转回头来,恶狠狠的盯着萧寒:“你什么眼神!那他娘的是个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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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
与很多人想象中的贫瘠穷困不同,这里因为老天赠与的天然地理优势,以及相对于肥沃的土地,早在周朝的时期,就已经形成了城邦,大名鼎鼎的楚庭,当时就建立在这里。
到了后来,等秦始皇统一岭南时,设立南海郡,郡制也同样设在此地,这也让广州这块土地,跟其他的岭南地区截然不同。
在其他的岭南地区,包括始安城,桂州城在内,朝廷官府基本属于空设。
没有话语权,没有控制权,就连最基础的赋税,都很难缴齐,更别提为朝廷创造其他的财富了,这样一个官府,实在很难引起朝堂的重视,更不可能派遣能吏前往,所以到岭南当官的,大多都是各地犯了错误的官员流放发配而来的。
但是,同在岭南的广州府,情况却与那些州府完全不同!
因为地理上的优越,广州府从古至今,就是中央政权的亲儿子。
从官员的任命,到赋税,驻兵,经济,统归朝廷直接管辖!
只这一点,就比像是桂州府那些婢女养的后儿子,不知高出多少。
因为,朝堂直接管辖广州,这里的需求总能第一时间得到批复,不用和崔老头一样,只是简简单单想修个水渠,都能被人一杆子捅到十年后,就这,还是看在他认识萧禹的份上,要不然这奏章呈上去,都懒得有人去翻看。
而且,为了保护这里,朝廷常年在这驻扎守军,在守军的看护下,这附近的山贼,强盗几乎绝迹,哪怕那些不服管教的土人,进到城里也得老老实实蹲好了,否则那些兵卒的大脚丫子,足够教会他们什么是规矩!
除此之外,被派遣到这里的官员,一般都是优中选优!且他们在这里干几年,有政绩后,还会被调回长安朝廷,不至于和其他岭南诸府,一辈子都窝在这里,永无出头之日!
所以,在那些玩命想要干出成绩,好被朝堂大佬看上的官员努力下,这里的城市也被建造的格外繁荣,甚至与苏杭那样的重镇,都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除此之外,广州还有一点得天独厚的优势,那就是相对于保守的苏杭,他这里还是面向外邦的第一口岸,所以这儿除了云集天南海北的唐人,还有无数远道而来的番邦使者。
根据记载,早在公元三百年左右,广州已经有阿拉伯人,印度人到访,并且在前些年,有***信徒在珠江的边上,建造了第一座规模宏大的清真寺,怀圣寺!哪怕到了一千多年的后世,这座寺还依旧伫立在那里。
“这就是,广州府?这里怎么没有城墙?”
谢绝了冯盎邀请去他家中小住的邀请,萧寒一行人只向他要了阿文充当向导,然后就兴冲冲的往广州府赶去。
只不过,当他们刚刚走出码头,阿文就指着一片零星出现的建筑,说广州府到了的时候,就连萧寒,这时候也有些傻眼。
早就习惯了入城先进城门的他,怎么也没想到广州府,竟然是没有城墙,也没有城门的!
“城墙?这个还真没有,以前或许有过,但是后来却被拆了。”
面对着萧寒几人的质疑,阿文苦笑一声,向他们解释道:“因为这里根本没什么蟊贼,用不上城墙!”
“那倭寇,海寇呢?”萧寒对阿文的话有些不信,当初他在江都时,可是差点被那些海寇给拍了花子!没理由那些穷凶极恶之徒会放过广州这块大肥肉不去啃吧?
“海寇?”阿文挠了挠脑袋,腼腆一笑道:“那确实有,不过他们在外海抢劫抢劫货船还行,真上了岸,也就是来送功劳的!你们刚刚没看到,这广州府的军营就在码头那边,这些人成天盼功劳盼的眼珠子都红了!要是有海寇等案,估计都不够他们抢的。”
“那海寇不会迂回,非蒙着脑袋直冲?从别的地方往这打不行?”刘弘基依旧不太相信,凑上来又问。
“迂回?从哪里迂回?”阿文听到了刘弘基的 问题,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险些没笑出声来:“广州府这里北边西边都是群山,东面是海,南面虽然没有山,但却是一大片森林河流湖泊,其中森林中虎豹不绝,河里也有不少蛟龙,那些海寇就算疯了,也不敢从那里走!要不然等他们跑到广州府,人也得去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