伞降本来就不是件轻松的活计,更别说此时正值深夜,风还不小,哪怕大燕军山地部队的将士们一年多来没少经历过相关训练,可真正到了实战之际,还是不免出了许多的差错,飘落城中的有之,飘到城外的也有之,因降落伞出故障而摔死的也有那么一些,真正准确落在城头上的也就只有两百出头而已,幸运的是秦华这个主将不单落在
了城头上,还是最先着陆的一个。
“杀,一个不留!”秦华方才刚在城头上站稳脚跟,被惊动了的荆州军轮值将士们此时已慌乱地从藏兵洞等避风处冲出,人数不少,借着城头火把的亮光看将过去,少说也有两百上下,饶是
如此,秦华也自不曾有丝毫的惧色,只见其回手一刀便已将背后兀自飘浮的降落伞之系绳斩断,脚下一用力,人已急速蹿了出去。
“杀了他!”
“看枪!”
“死罢!”
……在秦华冲将起来之际,早先发出警报的那几名荆州军士兵此时已回过了神来,这一看秦华孤身一人直冲而来,顿时便都起了将秦华围歼当场之心思,不约而同地都挺枪迎
上了前去,冲着秦华便是一通乱捅乱刺。
“啊哈!”面对着六柄长枪的疯狂攒刺,秦华虽是勇悍过人,却也不敢硬接,只见其在奔行中脚下突然一滑,整个人猛地便飘向了一旁,于电光火石间躲开了长枪的攒刺,紧接着,脚下用力一踏地,人刀合一地便急速从最外侧两名荆州军士兵身旁一掠而过,刀光一闪间,那两名荆州军士兵已被齐齐枭了首,狂喷出来的鲜血瞬间便溅得边上四名士兵
满头满脸都是。
“斩!”没等那四名荆州军士兵从惊恐中醒过神来,就见秦华腰腹一扭,整个人有若鬼魅一般飘旋着便欺到了那四名士兵的身后,舌绽春雷般地一声大吼间,手中的大刀便已疯狂地舞出了无数的刀光,瞬息间便将那四名措不及防的士兵全都切成了一块块碎肉,残肢断臂四下纷飞、血肉漫天飞舞,这等惨状一出,原本正蜂拥着要向秦华冲杀过去的
守军将士们顿时便全都不由自主地为之一窒。
“突击,杀光贼子!”打仗打的就是气势,哪怕己方如今落在了城头上的将士其实并不多,可这一见冲来的守军将士尽皆犯了踌躇,秦华自是顾不得自己用力过猛所导致的虚弱,一声大吼之下
,有若下凡便便率先向城门楼处冲了过去。
“一起上,杀了他!”
见得手下将士都被秦华的狂猛所慑,轮值的荆州军校尉登时便急红了眼,一边加速向前冲,一边怒吼着,试图以自身的武勇来提振军心士气。
“杀!”秦华先前连斩六敌固是豪勇,可实际上么,那兔起鹘落般的两下变化少说消耗了他七成的体力,哪怕借着大踏步向前冲的空档拼命地喘着粗气,体力也没法完全尽复,这回儿见得那名荆州军校尉咆哮杀来,秦华心下里也自难免有些打鼓,奈何形势所迫,他根本没得选择,只能是加速冲上前去,一个开声吐气之余,手起一刀,急速地便劈
向了那名荆州军校尉的脖颈之间。
“斩!”在见识过秦华连斩六人的勇武之后,那名荆州军校尉虽冲得狂猛,可心下里其实是极为忌惮的,此际一见秦华挥刀劈来,竟是没敢发动对攻,而是一振腕,舞出一片刀花
护住己身,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铛!”
秦华所攻出的那一刀本来就只是勉力为之而已,刀上所附的力量并不强,根本不足以突破那名荆州军校尉的防御刀势,不仅如此,反倒被震得向后踉跄了两步。
“给我死!”荆州军校尉本来以为自己肯定不是秦华的对手,只想着熬到自家手下赶到,趁着大燕军的偷袭部队暂时未杀上来的空档,先行将秦华围歼当场,却不曾想秦华居然被自己
一招震退,一时间还真有些个反应不过来,直到见秦华艰难地稳住了身形,这才如梦初醒般地大吼了一声,挥刀便蹿上了前去。
“唰、唰唰……”一招硬碰下来,尽管不曾受伤,可气血浮动却是难免,到了此时,秦华自是不敢再用强,不得已,只能咬着牙振腕便接连劈出了十数刀,虚实相间地向冲杀而来的那名荆
州军校尉罩了过去。
“啊哈!”荆州军校尉也是个用刀高手,只一看秦华的刀势如此之飘忽,心神立马便是一凛,哪还敢有甚小觑心思,一声断喝之下,紧着也舞出了大片的刀光,所不同的是他的刀光
是实多虚少,摆明了就是在欺秦华力量未复,试图逼秦华跟其不断硬碰。
“噗嗤!”荆州军校尉的想法无疑很美,可惜现实却是无比之残酷——秦华能成为大燕山两名地步兵军统领之一,又岂会是易与之辈,即便一时脱力,可无论身法还是刀法,都不是区区一名校尉所能比拟得了的,就在双方的刀招即将撞在一起之际,只见秦华脚下一错,人已若鬼魅般从那名荆州军校尉身旁一掠而过,刀随人走之下,竟是以迅雷不及
掩耳之势在那名荆州军校尉的咽喉上拉开了一大道血口。
“呃……”大动脉与气管都被削断固然是必死之伤,可一时半会却又死不,可怜那名荆州军校尉疯狂地伸手捂住脖子,试图挽救自己的生命,可惜不过是徒劳而已,他也就只向前踉
跄了几步,便即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挡我者,死!”一刀既出,秦华根本不曾回头去看那名注定必死无疑的荆州军校尉,大步流星地便向那些畏缩不前的轮值士兵们直冲而去,而此时,陆续降落在城头上的大燕军将士也已疯狂地冲了上来,一见及此,士气被夺的荆州军将士们根本没啥战意可言,也不知是谁先带的头,呼啦啦地便全都掉头往城门楼旁的梯道处狂逃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