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虽然都是底层厮混的，可也有基本的羞耻心，李勇这个要求实在是有些为难人。
其实真要说脱光光对他们来说也没什么，又不是没去过澡堂子，没在别人面前光过屁股。
只是在当前这个场景下，被附加了进一步的羞辱含义，就让他们有些不能接受了。
刘北山他们也是愣了一下，然后目光古怪地看着李勇。
当然，毕竟还不是受过后来的网络熏陶的孩子，不至于一下子想到歪门邪道上去，只是觉得李勇这样实在是太爆、太羞辱人了一些。
换做是他们来，也会觉得很难以接受。
不过他们本来就跟这伙人不对付，刚刚还又起了一次冲突，新仇旧恨加在一块儿，自然是巴不得他们有事的，更不可能帮忙求情。
而此时形势比人强，在李勇脸上的笑容逐渐散去，目光也越来越犀利的情况下，并不敢反抗他的强权的那些小混混们只能满脸屈辱地准备开始脱衣服。
不过他们刚有动作就被李勇劝阻了，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叫你们脱你们还真脱啊，想想都辣眼睛，你们想脱，我还不想看呢。”
虽然这一前一后的态度转变，明显是在戏弄人，但这让他们心里又觉得松了口气。
然后眼巴巴望着李勇，知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又有些忐忑不知道李勇到底还想要怎么戏弄他们。
学韩信忍受胯下之辱？
李勇却是本着物尽其用的原则，淡淡说道：“既然你们把我的手机店砸了，那接下来这段时间，你们如果能够把我们那一批机子都卖，我非但不会再追究你们的责任，还可以给你们一笔佣金。不过我也要先跟你们说清楚，注意做事的方法，不要引来警察注意……”
因为是刘北山去鹏城进的一批水货“肾机”，真要被注意到也是个麻烦事儿。
原本是打算让刘北山他们在打开销路的过程中慢慢处理，但现在碰到这些人自然是要利用一下。
蛇有蛇道，鼠有鼠道，小混混也有小混混的路子。
而且打一棒子给个甜枣，如果这次他们做的不错，直接“收编”了也不是不行，毕竟光靠着刘北山他们仨，还是势单力薄了一点儿。
反正李勇有充分的管理经验，要拿捏这么些小混混还是轻而易举的，真有事要撇开也不难。
听李勇这么说，那些混混心想还有这种好事？
但是将信将疑之下，还是只能答应下来，等把身份证收上来交给李勇暂时保管之后，才灰溜溜地离开。
而刘北山这时候还在想着李勇这样做有没有什么深意，需不需要学习。
他本来就对这方面很在意，只是往常没有一个能够给他指引的人，而在打算“重新做人”之后，不管是在鹏城接触的那些经销商，还是回来接触的客户，他都会观摩他们的言谈举止。
因为他记得李勇跟他说过，察言观色是做生意的一个必要的基础素质，而能够学习和模仿到别人的精髓，对于他之后应对某些场面也很有利。
等看着那些混混跑掉之后，注意到李勇回过头来看着自己，他立刻便低下头去，摆出了一副老实认错的态度。
李勇见此，不禁哑然失笑，上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种事情不提前跟我说一声，你不会真把这当成你自己一个人的产业了吧？想要把我撇开，自己单干？”
刘北山摇摇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勇这才看向了他身旁同样鼻青脸肿的两个少年，问道：“怎么，不给我介绍一下？”
“哦，”刘北山反应过来，赶紧说道：“这是我两个朋友，他叫方永康，你叫他大康就好了，这是赖青，赖子……”
李勇瞥了眼干瘦的赖子，又看着明显跟刘北山关系更好、甚至外形也更像的方永康，点点头就算是打过招呼。
而刘北山这时候咽了口唾沫，突然问道：“李勇，我……我能不能跟你学功夫？”
他虽然上次就知道李勇很能打，但也没想到他这么能打。
上次面对的毕竟只是一群跟他们一样的小混混，可这次面对的却是几条壮汉，而且明显是真正混黑的。
说起来，能够在这种地方开着麻将馆的，没有点儿能量哪里能够罩得住。
刘北山他们这样的小混混，在那群人面前，可不就是小瘪三一样，除了一股莽劲儿一无是处。
不过李勇当然不会怕他们，他什么场面没见过？
当然如果对方能够就此罢手，那他也懒得理会，他也不可能为了区区刘北山就去搞个惹人注目的大新闻。
但要是这群人不长眼睛，那到时候就必须得做点儿什么，要么彻底震慑住他们，要么就是直接把威胁扼杀在摇篮里。
刘北山自然不知道李勇心里的念头，他只是觉得自己不可能每次都依赖着李勇出来解决问题，他的生活经历告诉他，没有人是完全可信的，所以只有靠自己才是真正可靠的。
而如果能够学会李勇这一手，到时候那帮小混混再找上门来，他自己一个人就能对付了。
不过他还在这边徘徊呢，旁边的方永康已经干脆利落地在李勇面前直接跪下来，然后磕了个响头，高声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刘北山有些懵逼，另一边的赖子却见机得快，立马也跟着下跪磕头，说了同样的话。
这么粗的大腿，不趁机赶紧抱上，错过这村可就没这店儿了。
刘北山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他的自尊心相对较强，最主要是他跟李勇比较熟悉，所以没有两个同伴那么拉得下面子，只能静静地盯着李勇看，似乎只要他一张口答应，他也就会跟着一起跪下去了。
李勇有些哭笑不得，老实说就这仨，包括刘北山，都是从底层开始好勇斗狠起来，性格上没什么沉淀，这时候传授什么功夫，有用肯定是有用，但是最后到底是用来防身还是会害了他们，那就不知道了。
所以李勇只是想了想，就摇了摇头道：“我现在不可能教你们，等你们通过了我的考验再说。”
他没有干脆的拒绝，不然少年心性他们肯定会纠缠不休。
而他们三人没什么文化，看不懂书但是影视剧应该是看过的，所以李勇这样说，不至于让他们感觉太违和，甚至反倒可能会觉得这样才正常嘛。
至于所谓的考验，只要真能学成李勇这么厉害，那就算李勇真让他们脱光光他们也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