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属下倒是还没见过这么嘴硬的人,这什么都问不出,也查不到什么蛛丝马迹,难不成就这么拖着?”
出了地牢,墨丛一脸焦躁地跟在长穆身后抱怨问询。
长穆沉声:“去查,把他十八代祖宗都给我查出来!”
虽不知这有何用,墨从还是拱手作揖应下:“是,属下这就去查。”
午时三刻,苏辞进宫的马车已经备好,进了宫直奔皇帝的勤政殿。
“摄政王,丞相男大人正在里头同陛下议事。”太监总管刘德才堆着一脸笑迎来,说这话并没有要拦住苏辞的意思,只是知会一声。
苏辞作为摄政王,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就算是陛下不同意,苏辞也能硬闯,刘德才自然也不敢拦。
“嗯,劳总管通报一声,苏辞求见。”
对于一个伺候过两代帝王的大太监,苏辞说话也算客气。
事实上,无论是之前的苏侯爷还是如今的摄政王,苏辞都是个严格恪守规矩的人,几乎对待任何人都是不骄不躁,不怒不喜。
不过片刻,沐丞相便从殿侧门走了出来,看见苏辞后笑哈哈地拱手走来:“摄政王。”
“丞相。”
苏辞拱手回礼,眼底那拒人千里的冷漠让沐丞相只得干笑两声。
“老夫今日还有些事要处理,便告辞了。”
“丞相慢走。”
沐丞相捋着胡须离开,那背影仿佛是清心寡欲的道家人。
听说沐丞相有个胞弟,在老君山为道,兄弟二人多年不曾见面,一直以书信往来,沐丞相更是个喜道法的人。
面见了南温严,苏辞行礼后开门见山地向皇帝讨要六年前记载军中的卷宗。
南温严倒是没有觉得诧异,苏辞要肯定有他要的道理,遂随口问道:“表哥要这些卷宗作甚?”
“臣近日查出内卫司丢失了部分卷宗,想着宫中应有备留,借来作抄写填补之用。”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南温严自然也没必要多管,只颔首:“表哥要借随时去拿便是,往后不必再来问朕。”
“对了,朕有一事想同表哥商议。”
苏辞轻扫了一眼满面笑意的南温严,恭敬躬身:“臣听候示下。”
“朕想把永宁赐婚给安远伯爵嫡子李良,表哥觉得可好?”
南温严说罢笑意更浓,似乎在等苏辞的肯定。
半晌,苏辞沉声:“此人品性不端,实不是县主良配。”
李子房的品行如何,南温严也是知道的,但他不在意。
“朕知道,但表哥又不愿意娶永宁,朕也不能把她嫁给不放心的人,安远伯爵是阿羲的亲舅舅,也算是朕的舅舅,正合适。”
“朕已经让人拟好了圣旨,婚期就定在明年,这国丧期间,倒是不宜大办,委屈了永宁,皇后已经许了再为永宁添两份嫁妆。”
先帝生前说过,死后大南百姓不必守国丧,耽误百姓生计。
但南温严作为皇帝,不可不孝,总是要守一年以表孝心的。
一长串的话落到苏辞耳朵里,苏辞顿时便明白了皇帝只是不容置喙地通知他罢了,没有商量的余地。
“县主婚嫁乃陛下家事,臣无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