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苏辞,拜见陛下,长郡主。”
见到苏辞,南温严将身子也坐得更正了些,眼中不经意地流露出疲态,脸上的笑容却是格外亲切:“苏卿来了,坐。”
平日南温严私底下见苏辞,会称呼其一声表哥,而南羲虽不算外人,却也不好叫他放下皇帝的面子。
对此,苏辞也没有什么反应,左右不过是个称呼,而他永远都是大南的臣子,落坐时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南羲。
从他进来时,他心心念念的人儿便那般静坐着,他不知道南温严将南羲召进宫中所为何事,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他今日来,并不是为了公事。
“苏卿来此,所为何事?”南温严率先出言询问,他想能让苏辞亲自来一趟,断然是些急事、大事,想到此,星柔的眉目也泛起一丝郑。
苏辞:“回陛下的话,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此事牵扯到阳王世子,臣不得不亲自来一趟。”
这话一出,南温严眉间闪过一瞬思索,随之变得凝重起来:“阳王世子出了何事?”
那小子进宫赴宴时瞧着便不是个安分的,但只要不把京城弄得鸡飞狗跳,南温严也不是不能忍受。
苏辞的话也自然吸引到了南羲思绪,她也忍不住抬眼去打量苏辞,以她的直觉,今日的苏辞有些不大一样,大概是说话的方式变得复杂了些,她记得苏辞一向是个做事说话都干净利落的,今日怎的弯弯绕绕?
“京兆府来报,阳王世子今日在御街策马飞奔,闹出不小的动静,索幸只是踩踏了几个摊子,没有出人命,如今阳王世子已被京兆府带回,底下人的不知如何处置。”
说罢不等南温严反应过来,苏辞继续问道:“不知陛下打算如何处置阳王世子?”
阳王世子的身份本就不小,但作为质子入皇城,能如此高调嚣张地从事,自然少不了阳王府的原因。
阳王在漠北,天高皇帝远,是又有兵权又有实权。
所以每当有人提起这阳王,南温严便头疼得厉害。
半晌后,南温严没有回应,反而将目光看向南羲,只见南羲若无其事地安静品茗模样,南温严也止不住叹气。
这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但他作为皇帝,这种事还是不由他做主为好,或许他甚至都不该知晓。
若是他下令处理,只怕底下的大臣又要嚼舌根子了。
眼见着气氛不对,南羲目光轻移,都说伴君如伴虎,她很敏锐地也察觉出了南温严的异样。
这种异样就像平缓的路面渐渐出现一些凹凸不平的石子,随着往前走便会越来越多。
她遂及时出言说道:“皇兄,臣妹听说漠北民风开放,规矩不如京城妥帖,阳王世子年纪尚小,难免会调皮些。”
此话一出,南温严愁眉也展开了,装模作样地思索片刻,颔首道:“那便按照皇妹的意思去办吧。”
“是。”南羲应了下来,随即对刘德才说道:“还请公公派人到宫门,同一位叫行露的姑娘带话,叫她速去京兆府,告知府尹,世子初来京城不懂规矩,教育两句便是了,若再有下次,数罪并罚也好。”
南羲的做法,南温严很是满意,毕竟阳王那个脾气,得知自己的独子在京城挨了罚,只怕漠北有意见,那些本就心怀不轨之人,也会拿此大做文章。
如今的大南可经不起内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