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木宁听得皱起眉头,对这个故事似乎很不满意,只道:“若是我,仙药给了便是,也不至于同夫君天人永隔。”
长生有什么好的?所爱之人都不在身边,不过是空度长夜寂寞罢了。
对此,南羲不驳也不论,温声:“阿宁姑娘性情中人。”
此时,不远处一行人乌泱泱地在街上游走,正是户部尚书府的嫡次子白与涵。
此人正同几个整日吃喝嫖赌的公子哥游街,好些姑娘家远远地见了,都纷纷躲避开。
连一些带儿女出来的小摊贩都让女儿赶紧遮掩躲了起来。
南羲自然是注意到了街边行人异样,但却不知因何故。
直到与那些公子哥擦肩而过,白与涵突然顿住脚,转身直喊:“二位小娘子留步!”
闻言,南羲同安木宁转身看去,直对上了几人淫邪打量的目光。
其中呈众星拱月之势的男子锦衣玉带,面容甚好,头戴赤金玉冠,手持折扇,瞧着身姿站态,放荡不羁,不是可谦谦公子行径。
安木宁没想到这种纨绔子弟大南也能瞧见,皱了皱眉:“这位公子有何指教?”
“指教?”白与涵突然摇扇大笑,似乎高兴的很,连同身边的几位公子哥儿也是笑得戏谑。
安木宁也不知究竟有什么好笑的,脸上不免生了几分怒意。
“啧啧。”白子涵打量着眼前两人,瞧向南羲时不免惊叹,这世上竟有如此绝色!美得像天上下来的仙女似的。
这一个清冷如月,一个热情如火,身边也无人跟着,独自出门,穿的也不差,想必是哪个青楼里的娘子。
他装模作样的握着扇子拱手作揖:“二位小娘子瞧着身经百战,在下不才,求二位娘子指教。”
身经百战?安木宁有些狐疑,显然是听不懂这白与涵说的什么意思,她何时打过仗?
此话连南羲也是不大明白,不知晓其真实意思,但也知此人嘴里出来的不是什么好话。
正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南羲温声:“公子若是无事,我等便告辞了。”
说罢转身欲离。
白与涵哪里能让两朵让人垂涎的花儿就这么走了,赶紧叫住:“诶!站住!”
话落,便是带着人大摇大摆地走上来:“老子让你们走了吗?”
南羲下意识护了护安木宁,往后退了几步,冷声问道:“不知公子还有何事?”
“大爷我今儿高兴,你们两个跟随大爷我回去,大爷我保你们舒服得要死要活。”
其身边公子哥儿忍不住戏言:“诶呦白兄,这两位姑娘貌美如花,瞧着便是久经沙场被润泽得厉害,你到时候莫不力不从心?”
白与涵听了有些不屑,放下大话:“两个算什么?就算十个大爷我也玩的起。”
这下倒是明白了,这些人的真实意图,南羲愠怒:“你是何人?竟敢当街口出狂言!”
这种淫秽之词,实听得人羞愤!
“二位!眼前之人姓白名牧,字与涵,当今户部尚书之嫡次子。”
一公子哥儿对着白与涵拱手恭维,脸上写满了得意,那模样仿佛在说眼前之人就是太上皇,是她们有眼无珠。
这户部尚书的嫡次子,的确是个大员公子,户部养出来的儿子尚且如此,可见家风歪斜不正。
“什么狗屁尚书?关本……关我何事?”
安木宁心中愤愤,连大南的皇帝都礼待西夏,一个小小尚书的儿子,也敢在她面前称大爷?
“嘿!你这娼女好生不知趣!白公子好言礼待你二人,已是天大的脸面!竟敢出言辱骂!小心你的脑袋!”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要我的脑袋?”安木宁知晓这大南迂腐的男子颇多,可她穿着并未不得体,怎就成了这些人口中的娼女?
相较与安木宁的愤怒,南羲倒是显得沉静。
她知这户部尚书的公子的确是高门显贵,而她虽为郡主,却也是比不得。
本就身份地位尴尬,她也无心再同这些烂虫多费口舌,以免招来不必要的灾祸。
轻握安木宁的手,道:“不必争论,走吧。”
见被如此无视,白与涵顿时生了气:“给我拿下这两个娼女,带回去等老子尝了,凡是见者有份!”
一挥扇子,便有几个家丁走上前来,个个面带笑。
百姓们早就习惯了这白与涵当街强抢民女,如今抢的两个如此美艳的姑娘,一看就知操行下作的皮肉生意,自然没有人同情。
更何况方才白与涵说的见者有份,倒是令不少路人都投来了觊觎的目光。
“放肆!我乃洛阳郡主,尔等岂敢!”紧急之下,南羲也不得不出言制止。
她本不愿露出身份来,只因她这身份虽显赫,在京城却实是让人不屑一顾。
话倒是起了作用,那些家丁不敢上前,纷纷看向自己的主子。
白与涵蹙眉,狐疑道:“洛阳郡主?”
他倒是知道这么一个人,不过一看南羲身边没有丫鬟,也没有侍卫。
那些皇室宗亲哪个不是穿着富丽的?不行也是前呼后拥,可眼前人衣着虽好,却实在朴素了些。
瞧着倒是端庄娴静,有大家闺秀风范,可现在秦楼楚馆中,不就正流行这个?
想到这里,白与涵嗤笑一声:“哈哈!你是郡主?那我还是天王老子呢。”
说着思索问询:“那洛阳郡主是个什么东西?连条狗都能拉出来玩乐的货色。”
从前洛阳郡主和广陵郡王挨打的事可谓是家喻户晓,当时他也有参与,记得那洛阳郡主在他们手里,除了哭着求饶,什么都不会。
连当今陛下都明罚暗赏,这郡主连个狗屁都不是!
说着看向周围:“你们说是不是?”
原本该热闹的街道竟然安静了下来,百姓们个个低着头不敢赞同,毕竟是皇家的郡主,就算再被人瞧不起,也不是他们这些平头百姓能得罪的。
加上广陵郡王屠杀奴仆的事,更不敢乱言。
几个公子哥比起白与涵倒是谨慎许多,也不敢对皇室宗亲口出狂言。
一时间竟没有一人附和。
白与涵只觉得脸上发热,有些下不来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