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悖之徒!”
那位妖族始族巨头怒不可遏,拍案而起,想陆玄楼伸出一根手指,正要破开大骂。
只是不等他出言不逊,陆玄楼目光微微冷冽,一道剑光骤然浮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干净利落,将那位妖族始族巨头的整只手掌都斩落下来,鲜血飞溅而起,洒落一地。
“嘶!”
大殿之中,所有妖族强者都不由自主的倒吸一口冷气,看向陆玄楼的目光,也多出三分敬畏来。
这位妖族始族巨头名为孟融,大道根脚为玄玉黑蟒,虽然不是远古天妖,却也是云荒数一数二的奇种。
一千两百年前,孟融就已经跻身妖族始族巨头,实力惊人,放眼整个云荒妖族,都称得上强者,绝非敖甲那等新晋妖族始族巨头可比。
然而,就是这样强横的孟融,竟然被那位年轻大剑仙轻而易举就斩下一只手掌,这还了得?
“如此杀力,难怪可以在敖坤剑下全身而退,也确实有狂傲的本钱!”
“这等杀力,只怕帝无也远远不如吧!”
大殿中的妖族强者,目光在帝无和陆玄楼之间来回游荡,心中暗暗琢磨,这两人,究竟谁才是云荒年轻一辈第一人?
孟融万万没有想到,陆玄楼竟是这般跋扈,说出剑就出剑,斩掉他一只手掌,不讲一点道理,不留一分余地,整个人也愣在原地。
等到断掌处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孟融这才如梦惊醒。
对孟融这等妖族始族巨头而言,断掌之伤,无关痛痒,顷刻之间,便能恢复如初。只是,自从他跻身十境,被奉为妖族始族巨头,千百年来,几时受过这等窝囊气?奇耻大辱啊!
孟融不动声色的恢复手掌伤势,目光阴沉,死死地盯着陆玄楼,周身荡起一股沛然杀气。
“怎么,你不服气?”
陆玄楼拍拍孟融的肩膀,轻笑说道:“能斩手掌,就能取你头颅。”
孟融猛的甩手,拨开陆玄楼的手掌,冷笑说道:“你以为我是敖甲那等废物十境,你想杀就杀吗?”
陆玄楼微微眯眼,笑了起来,“那就练练?”
“练练就练练!”
孟融有恃无恐,帝无是万年以来最先以九杀十,尚且赢不了他,这位年轻大剑仙还不如帝无,凭什么能杀他?
“两位,这是何必呢?”
眼看两人就要分生死,帝无不得不站起来打个圆场。
孟融的实力虽然有目共睹,但这位年轻大剑仙也不可小觑。
龙族祖地的那一场问剑,敖坤虽然有所保留,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位年轻大剑仙实实在在伤到了敖坤,能伤敖坤,怎么就不能斩了孟融?
“帝无,这是私人恩怨,你休要插手。”
陆玄楼冷笑说道:“你若是手痒,等我斩了这厮,再与你问剑一场。”
陆玄楼桀骜不驯,目中无人,孟融的气性了上来了,一把推开帝无,冷笑说道:“此獠不识好歹,那本座就勉为其难,送他上路。”
“那我替你寻一处风水宝地,最宜埋骨。”
陆玄楼笑而不语,只是转身走出大殿,驾驭一柄飞剑,向南而去,而孟融也不疑有它,紧随陆玄楼而去。
大殿之中,帝无百般无奈,两手一摊,无奈说道:“这可如何是好啊?”
“十境厮杀分生死,岂是容易的事情?”
妖族绝巅巨头蛊雕说道:“就让孟融陪这位年轻大剑仙玩一玩,也好让我们瞧瞧,这位年轻大剑仙到底有几分本事?”
“这位清贫山大剑仙少年得意,轻狂跋扈,不知山外有山、天外有天的道理,让他受些挫折也好。”一位浑身萦绕黑雾,看不清轮廓的妖族绝巅巨头附和道。
“也只好如此了!”
九尾天狐白篁点头说道,那位清贫山大剑仙的杀力,她是见过的,或许可以胜过孟融,可想要斩杀孟融,也是千难万难。
世事无常,天不遂人愿。
仅是过了半个时辰,就有一道剑光折返妖族军帐。
剑光落在大殿中,只见那位年轻大剑仙一席青衫一丝不苟,手中提着一颗巨大妖族头颅,双目怒睁,死不瞑目。
陆玄楼随手将孟融头颅丢在地上,双手拢袖,戏谑出声:“妖族始族巨头,就着?”
这一幕,让所有妖族强者都为之动容。
“这怎么可能?”
一位妖族始族巨头惊骇出声,纵然有绝巅巨头出手,也不可能在半个时辰内就斩下孟融头颅。再看那位年轻大剑仙,一派风轻云淡的模样,显然没用多少气力。莫非这位年轻大剑仙是一位绝巅巨头,在扮猪吃虎?
大殿中妖族强者,皆是惊疑不定。
若是寻常时候,陆玄楼即便能斩了孟融,也少不得一番大功夫,甚至要落下一身伤势。
可谁能晓得,魏帝陆啓留给陆玄楼的那本小册子上,孟融的破绽、漏洞,大大小小,十数条之多,其中有些破绽、漏洞,孟融自己都不清楚,所以陆玄楼并没有需要花费多大气力,只是在关键时候递出致命一剑,就轻而易举的摘下孟融的头颅。
“魏七,你这是何意?”九尾天狐白篁恼羞成怒。
孟融曾经是妖族绝巅巨头相柳的左膀右臂。前些时日,相柳问剑闻溪,被剑斩而亡,孟融就带着相柳麾下的妖族大军倒向天妖狼,奉帝无为主,是少有的自己人,竟然被魏七斩下头颅,九尾天狐白篁如何能不怒?
还有就是,这些时日,妖族大军攻伐界光,孟融斩杀数位人族大修士,可谓劳苦功高,可谁成想,他没有死在界关战场,而是因为一时意气,死在了这位初来乍到的清贫山大剑仙剑下,死的太不值当。
最让九尾天狐怒不可遏的,还是这位年轻大剑仙竟然下了死手,丝毫没有顾念妖族大计,这般狠辣角色,留在界关战场,无疑是个天大祸患。
“怎么,只死了这么一个废物就受不住了?”
陆玄楼早有理由,“这些时日,诸位收拢麾下军卒,让我云荒剑修独自问剑,死伤无数,我还没找诸位的麻烦呢?”
“既往不咎,过去的事我懒得再提,但将来的事,我把丑话说在前头。”
陆玄楼掷地有声的说道:“我云荒剑修可以死,也可以先死,但不能独死。倘若诸位仍旧让我云荒剑修独自问剑,那么我云荒剑修也是可以调转剑尖向南的。”
妖族绝巅巨头蛊雕皱眉,不悦说道:“魏大剑仙,好大的脾性啊!”
“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脾气坏些,其实也算好事儿。”
陆玄楼轻笑说道:“诸位若是看不惯我云荒剑修,只管来问剑,真有能耐,我这大好头颅,摘走就是。”
“大剑仙,这是什么气话,休要再说。”
那位周身萦绕黑雾、不愿显露真面目的妖族绝巅巨头摇头说道:“孟融力不如你,合该一死。”
“魔老?!”
九尾天狐白篁错鄂不已。
魔老只是摇头,以心声同九尾天狐白篁言语:“魏七轻而易举就斩了孟融,大抵是有资格与绝巅巨头换命的。而今大战再即,你想让我妖族同时失去两位绝巅巨头不成?只要他递剑界关,孟融死就死了,你也要把这口气咽下去。”
九尾天狐白篁悔不当初,就该让敖坤宰了这厮,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