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爷爷的话,让我有些不解地看着老人,最后老人什么都没说,提着烟袋出了刘家。
我捧着老肥的一大叠书,扛着回家后,放进自己房间里,没看到老妈在家,可能是在奶奶家吧。
我就在房间内轻轻翻开老肥的书,第一本是普通的教科书,翻了几遍都是笔记,应该不是这本。
就从里面看了半天,选出一本日记。
翻开的第一页,我看见的是,初夏的第一天,本来想去附近河游泳的,最后被老爸知道了,将我打了一顿。
记得是很平常的事情,接着我翻第二页,上面写的是:“今年我是哥们几个成绩最好的!堂弟最差当晚就被婶子揍了一顿,哭爹喊娘的笑死我了。”
“阿城成绩倒数第二,可是他妈好像没怪他,真好,阿城妈很温柔。上次还给我吃了麦芽糖。”
这又是一件普通的事情,我加速翻开第三页,想快点找到老肥提供的讯息。
可是在翻到第十页时,上面的笔记变得潦草几分。
老肥写着:“明天就要上初中了,我本来很高兴的,可是在昨晚看见妈妈和阿城妈在厨房,我妈伤心地哭哭啼啼的。”
我本来想去问老妈咋了,可是我却听见阿城妈说,事情总会来的,让孩子活得自由点,既然避不开,顺其自然吧!家里还有小梅。
就在我感到不解时,我老妈却哭的更伤心起来,她说“阿城妈,你就一个儿子了,再这样下去,你可咋活,你可比我们二家,活得苦。”
“我们家至少还有我当家,陪着,可你...”说着,我妈悲伤的说不下去。
当天晚上,我就做了噩梦,梦见有一个黑影拿着镰刀站在我房间门前。
这件事过后,我不敢告诉我妈,最后升初中那天,我听说了毛子去河里游泳被水冲走了,就再也没回来了。
毛子是我小学同学,那天我们约好一起去的。最后我没去,可是我伤心那天,就去了趟河边,发现夏季河水干燥,浅不过大腿,毛子怎么就被冲走了呢!?
然后我就去了毛子家,刚刚到了毛子家门口,就听见毛子妈哭得死去活来,嘴里还念叨,报应来了,第一个咋是我家毛子呢!天啊!!
我听见这句话,很不理解,是不是毛子他们家干了什么坏事?所以报应就转移在毛子身上。
当天晚上我回去我爸,我爸当场给了我一巴掌说,让我别瞎打听。我一时被打气不过当晚想出去阿城家,过夜,省得眼不见心不烦。
就是这个念头,让我在路上看见一副现在都深感害怕的场景。
那个夜黑风高大晚上,周围路灯也一闪一闪的,我壮着胆子走到阿城门口,看见阿城家早就关上门,我又不好打扰他们。阿城在村子很可怜,据说他爸他爷爷,为了村子出去讨债,最后在北方被大水冲走了,就留下他们母子。
我就打算回去,结果转身时看见一道黑影跑到了阿城他们家。
我开始以为是眼花,就凑近看,透过昏暗的灯光,我看见好像有个人就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
我就想过去告诉对方阿城睡了别去打扰他了。
结果走进二步,那门口的人忽地转过身来,一张惨白,泡的发肿的脸,恐怖展现在我面前。
我一下子认出他是毛子!我惊叫声急忙往回跑,毛子鬼魂回来,我惊恐的跑回家。
钻回自己穿上,害怕的不敢出来。
当天晚上我迷迷糊糊睡过去后,又梦见那个站在门口的黑影了,不敢这次又有一个小孩的黑影站在房间门口。
他们就这样对着床一动不动,我吓得赶紧醒来。
等睁开眼睛后,发现门口啥都没有,吃饭那会我很想跟爸爸妈妈说,可是看着他们担心我的目光,总算若有若无在我身上转,我怕他们担心就没说,就是奇怪为什么毛子死了鬼魂头七没回家,为什么反而去了阿城家!?
我很想不明白,就去问了花婆婆,花婆婆听了,就让我谁也别告诉,还莫名其妙说了一句。
“阿城是个苦孩子,他比村子里的孩子都苦。”
虽然我知道兄弟苦,可是村子里,村长和李大爷,还有阿城家隔壁刘叔,都很疼阿城,有啥好吃的都是他的,我都羡慕死了。
他妈妈也是每天去接些散工都是村子里照应的,有好几次好活村子里的人都让给了阿城妈。
我记得有一次,附近外嫁过来的一婶子抱怨了一句,就被村子轰出村子,连婶子那老公都从族谱上除名了。
这事做的有些太过,在中午吃饭时,我问老爸,罗爷爷是不是做的太过了。
可老爸反倒生气说:“那婶子一家没良心,要不是阿城他爸爸爷爷,村子早就不存在了。哪能像现在一样住得安安乐乐。”
“做人得讲究良心,万事亏待谁都行,就是不能亏待阿城一家。”
我不明白这事,就闭上嘴巴,心想阿城反正是自己的兄弟。
这个念头直到我们升上初三,那天,我们迎来了一次命运的转折。
我和阿城,眼镜,黄毛,都考上同一家高中,进城那天报名,之后就是天天瞎混,逛网吧,那段日子很快乐。
我以为时间就像如此,继续快乐着,每天很晚从网吧回宿舍。
尤其是阿城直播烂透了,还想赚点钱,就他手上的破电脑,还是哥们几个凑钱,好说歹说淘过来的二手货。
每到冬天就是暖手袋。
就在有一天又在深夜要回到宿舍,这次是我和阿城两个人,眼镜和黄毛早就回学校了,我们俩想多玩一把就留下来,到了晚上12点。
回学校那条路,有个死胡同,每次我和阿城经过,阿城不知道,每次路过死胡同时,我总感觉有双眼睛盯着我们。
不!准确来说,赶紧好像看得不是我。死胡同给我的恐惧就像一直在初中常常做的那个梦,虽然现在已经梦不到了,可我心里总是有几分忐忑。
不是我胆子小,越跟阿城一起长大,我越来越能发现阿城的特殊之处。他重情重义是一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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