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鲁肃来了,张与两眼放光,抚掌而笑:
“太好了!”
又来了个能干活的!
思及此,张与侧头看着考工令,急声道:
“快!抓紧时间将这些东西都抬上船弄好,然后让子龙他们都上楼船观看!”
说完,张与一把拽住荀攸的衣袍,拉着他头也不回的往中军大帐跑。
考工令应声后,正想说什么,就见张与已经跑远了。
见状,考工令拿着帕子的手一顿。
他原地思索片刻,最后还是转头去忙活了:
“荀军师定然会提醒留侯的……”
而另一边,荀攸被拽的一个趔趄,但也很快反应过来。
看着张与花猫似的面容,荀攸赶忙出言道:
“子和,子和,我知道你着急,但你先别急,你脸上……”
但张与如今满脑子都是鲁肃,话都没听荀攸说完,就急急道:
“公达我得着急啊!
青州和冀州初定,豫州还没完全拿下,关中、汉中包括朝廷,到处都缺少贤才!
远的不说,就说关将军,他来年春季作战,大后方还得从冀州请名士来镇守。
还有文若,也是身兼多职撑着朝廷大事。
你知道现在找像你们这样的大才有多难吗?
就别说你们这个水平的,就是孙乾、陈登那种,我四处搜罗都搜罗不到!
好不容易找到个鲁子敬,我绝对不能把他放跑了!”
虽说刘备手下的贤才已经不少,但平分到州郡,压根就不够用。
何况,他们还得留着大才参与战事。
如此一来,人才缺口就更大了。
而像石韬、徐庶、张昭这些人,还散落在扬州、荆州等没有收回的土地上,张与想拉拢,难度就更大了。
如果不是人手实在紧缺,张与也不至于每到一处,就跟有收集癖一样,恨不得把能谋能打的全都打包带走!
张与说得急切,完全没发现巡视大营的士卒,看向他的目光,与往日颇有不同。
而荀攸听着张与一顿输出,虽然很理解他的不易,但依旧真诚的提醒:
“不是,子和,正是因为要去见鲁子敬,所以更要注意……”
荀攸话还没说完,就听张与突然刹车,停在了中军大帐外:
“到了!”
见荀攸啰啰嗦嗦,简直跟刘备有得一拼。
张与嫌弃之余,也自觉体贴道:
“公达,你有什么顾虑,你就慢慢想,我就先进去了!“
说着,他手一撒,松开了荀攸的衣袍。
而后没等荀攸开口,就撩开帘子走进了营帐。
“子和……”
荀攸方一站稳,刚抬头就发现张与已经进去了,只好无奈扶额:
“子和……但愿你稍后不会后悔吧!”
而此时,一头扎进营帐内的张与,也如愿见到了鲁肃。
与孙策张扬的英武、马超凌厉的刚勇不同,张与见到鲁肃的第一面,就发觉:
刚及弱冠的鲁肃,展现出的是不符合年纪的沉稳内敛之气。
倒是有几分荀攸的感觉。
但张与也没有慢待。
只见他深施一礼,目带浓浓的诚挚之色,真诚道:
“与知子敬心系百姓,久闻贤名,神交已久。今日一见,果然仪表堂堂,更胜传闻!”
相比于张与毫不掩饰的欣赏,鲁肃则满是诧异之色。
先前,他脑海中勾勒出的留侯形象,在看到衣袍沾满灰尘与碎木屑、连面容都黑一块白一块的张与时,就完全破灭了。
但见张与如此,鲁肃赶忙快速起身回礼:
“留侯谬赞!
留侯无双军师,征战天下,保汉祚延绵,更是令肃心生向往。”
张与笑呵呵一摆手,将鲁肃按回去坐席,自己也坐在鲁肃旁边。
两人相对而坐,张与正色道:
“子敬,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
我请你来,便是想请你出仕,担任九江太守之职。
子敬乃是大才,本应我前往拜访,携礼相请,但如今大战在即,我实在是分身乏术。
若子敬愿意留下,容日后我补上这拜访之礼可行?”
鲁肃岂能看不出张与所言是真是假?
何况,张与手下早就将重礼和张与的亲笔书信带给了他。
张与打了直球,素来豪爽的鲁肃也不扭捏,直接道:
“肃来此并非为了官职,只是想来见见闻名天下的留侯。
但如今,倒真是不虚此行啊!
若是留侯放心,肃必然不负留侯信任!”
鲁肃有自知之明。
虽说他在乡里还算是有贤名,想为官并不难。
但那岂能与留侯亲点相提并论?
况且。
虽然鲁肃今天第一次见张与,但张与面带正气,言行举止光明磊落。
鲁肃心生欣赏,更是觉得自己没来错地方了!
而得到确定答复,张与当即咧嘴笑了。
顿觉周身轻松的张与,忍不住开起了玩笑:
“子敬说不虚此行?
那是不是见了面发现本侯面如冠玉,玉树临风,风度翩翩,还发现本侯才高八斗,情趣高雅,顿觉此生无憾?”
鲁肃闻言,先是一怔,随后哈哈大笑出声:
“无憾!自是无憾!
能遇上留侯这般有趣的人物,自然是肃人生幸事啊!”
“子敬不必如此客气,你我相差不过两岁,叫我子和便好!”
张与笑的灿烂,搓着手掌,出言邀请:
“公文、官印、营帐早就准备好了,子敬可随时走马上任。
但在此之前,不如子敬先随我去观两件水军利器如何?
此二物乃是我新研究出来的,保证子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