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韩得到王诚命令后,立刻从院中现身,下令所有人出击。
“刷!”
“刷!”
……
只见四面八方都有甲士现身,将所有的方位全都封锁,加起来竟有上千人。
这是张韩最后的一张底牌了,是他事先就埋伏在城里的,也是为李元旭准备的,如今王诚已经回来,自然不用再藏着掖着了。
“咻咻咻!”
瞬间,上千支羽箭射向空中,真真是遮天蔽日一般。
“轰!”
一道巨大的金色手掌横推了过去,将射来的箭矢击飞。
但是上千支箭矢岂是一掌就能解决的,而且还是来自不同的方位,尤其是那些射向后心的箭矢,只能闪躲。
然而,他刚向下方极速落下数米,突然改变轨迹,凌空闪躲。
可身子刚转半圈,他突然如遭电击,失去平衡,从半空中栽落至地面。
不等他起身,后背突然一凉,他瞬间不敢动荡了。
只见一道身影站在他的身后,手持长枪指着他的后脑勺,明晃晃的枪锋就差那么一点就刺进去了。
他老老实实趴在地上,头也不抬道:“阁下可是破虏将军王诚?”
“不错!”王诚道。
得到王诚肯定答复后,他冷笑道:“没想到堂堂破虏将军、名震天下的绝世猛将竟也会耍阴招偷袭?”
王诚笑道:“道门飞剑本就伤人于无形,怎么就是耍阴招了?再者,阁下掩人耳目偷袭我南离,这难道是光明正大吗?”
他顿时语塞,因为王诚说的不假,严格意义上还是他耍阴招在前。
“哈哈哈哈!”
这时,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张韩快速跑了过来,见到地上之人后,激动道:“嘿!这下咱们立大功了,夏国的骠骑将军被咱们擒住了!”
王诚摇头道:“他不是李元旭。”
他与李元旭交过手,对方虽然在模仿李元旭的出手,但终究有很大的区别,况且身形和样貌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不是李元旭?”
张韩笑容顿时僵在脸上,他凑到对方近前仔细打量。
这是一张非常平凡的脸,四五十岁,放在人群中属于不会看第二眼的那种。
张韩直起身子,失魂落魄道:“真不是李元旭!”
之前他在镇西将军宋虎臣麾下,他是见过李元旭真实样貌的。
突然,他又弯下腰,朝着趴在地上的中年男人怒吼:“你……是……谁?”
他胸中像是攒了一口火山,一口要喷而又不喷的火山。
打了那么久的战,死了那么多弟兄,他以为抓到了敌将,弄了半天根本不是。
这就好比花了巨资买了一辆保时捷,结果开回来后发现是他妈贴牌的保时泰,这股糟心气谁受得了?
中年男人趴在地上不语,眼睛动也不动,像是已经认命了。
张韩见状更加窝火,伸出手要把他拎起来暴打一顿,但是手伸到半空又停住了。
眼前这人可是大宗师啊,他不过是名武师,就算站着不动他也未必能把人怎么样。
他冷冷道:“你以为你什么都不说我们就什么都不知道吗?老老实实告诉我们李元旭现在何处,少受点皮肉之苦,否则我们可不管你是不是大宗师。”
“李元旭是谁?”中年男子反问。
张韩轻咦一声,随即怒斥道:“别跟我在这儿装傻!难道不是李元旭让你假扮他偷袭我们南离的?”
他怒火中烧,都到了这个时候了,此人还跟他打马虎眼。
让此人率军偷袭南离县城,分散王诚的注意力,毫无疑问,一定是李元旭策划的,也只有他有此动机和谋略。
中年男子依旧没有承认,嘴里重复着:“李元旭是谁?”
突然,他嘴角溢出鲜血,脸色瞬间变成死灰色,趴在地上不动弹。
张韩顿时傻眼了,手指着中年男子道:“将军,他咬舍自尽了!”
王诚脸色凝重,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中年男子,过了一会儿,语气沉重道:“不是咬舍自尽,他是用了韦陀大法!”
“什么是韦陀大法?”张韩感到莫名其妙,他是头一次听说。
王诚脑海中浮现出“韦陀大法”的种种记载,都是当初他在宁侯府武道阁看到的一些东西。
其中有三门诡异功法让他印象深刻,一门是“燃血大法”,一门是“精神大法”,还有一门就是“韦陀大法”。
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为这三门功法都是能让人短时间内爆发超强的战斗力,“燃血大法”和“精神大法”王诚自己都用过,帮他渡过了两次生死危机。
唯有“韦陀大法”他没有用过,因为他也不知道怎么去用,他看到的只是一些相关的文字记载。
“这是一门邪法,以自身气血为柴,以灵魂为火,在短时间内爆发出十倍甚至几十倍的战力。”
王诚简单解释了几句,接着摇头叹道:“昙花一现,只为韦陀,没想到这世间真的有此邪法!”
“短时间内爆发出十倍、数十倍的战力,这怎么能说是门邪法?”张韩不解。
王诚语气沉重道:“因为代价就是武者的性命!一旦施展此法,此人活不过三个时辰,据说还会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魂飞魄散?”
张韩豁然一惊,再看向中年男人时,脸都变白了,道:“有这么狠?”
王诚点了点头,刚才中年男子在咽气的那一刻,他并未感应到此人身上有灵魂波动,分明已经消耗殆尽了。
所以即便他在第一时间动用噬魂珠吞噬此人灵魂,他也得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因为此人根本没有完整的灵魂给他吞噬。
“他到底是什么人?”
张韩看着地上的中年男人,怨恨的同时又心生恶寒。
这人就像一个死士,可是到底什么原因让他心甘情愿地赴死?
先前他发挥的实力虽然不是真实战力,但他必然是位武道宗师。
堂堂一位武道宗师,是能开宗立派的强大存在,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为何要甘愿前来赴死呢?
张韩怎么也想不明白。
“这世间总有一些神秘强大组织势力,它们行事古怪,难以琢磨,有时候会为了某个目的甘愿牺牲。”王诚道。
“大人的意思是,他是某个组织势力的人?”张韩道。
王诚道:“韦陀大法神秘诡异,除了那些古老的组织,外人很难知道其用法。”
他没有去过多解释,因为有些东西还需要去验证。
“如果真的是某个组织或是某个门派,那李元旭真的太可怕了,在咱们西南郡竟还有他能调动的强者,还有什么他做不到的?”张韩面色凝重道。
“你多虑了,像这样的人他顶多能调动一次两次,而且一旦动用,就意味着暴露,那个组织不会再轻易出手的。”王诚道。
“那还好。”张韩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浑身血迹的吴飞龙带着两队甲士走了过来。
他看了一眼张韩,随即对王诚行礼:“将军,城外的那些人都被标下控制住了,等候将军发落。”
“说说情况。”王诚道。
吴飞龙道:“除了被咱们杀掉的千余人,还剩一千五百人。这一千五百人中只有两百人是夏人骑兵,其他的都是咱们的人。”
“都是咱们的人?”
开口的是一旁的张韩,他一脸惊讶道:“你的意思是,这伙儿中有一千三百个咱们南离守军?”
“不止!应该有将近两千号人出自咱们南离守军。”吴飞龙道。
“这么说,咱们刚才杀的千余人有一大半是自己人?”
张韩稍稍一想就明白了,随后破口大骂:“都他娘的软骨头!大人好吃好喝地养着他们,他们竟然投敌叛国!”
能让一向稳重的张韩如此失态,可见他心里是如何气愤。
他转头对王诚说道:“大人,末将请求杀了这些叛徒,一个不留!”
“不急!”
王诚摆了摆手,道:“眼下最要紧的不是去处理这些人,而是另有一件更为重要的事要做。”
“什么事?”张韩脱口问道。
王诚道:“你忘了,这里只有五百夏人骑兵,还有两千夏人骑兵不知去向!”
被这么提醒,张韩立马想起来了。
李元旭带了三千精骑突袭南离,五百黑鹰军已被王诚除掉,加上这里死掉的五六百夏人骑兵,应该还剩两千人马。
这两千人马和李元旭现在何处呢?
见王诚神色泰然,张韩眼前一亮,道:“大人知道李元旭的下落?”
“之前只是猜测,现在可以断定他一定在那儿!”王诚故作神秘道。
张韩脑海中不断重复着王诚的话,但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王诚道:“你不是一直在找成义的下落吗,很快你就能见到他了!”
张韩听后,忽然想起了什么,道:“大人的意思是,成校尉现在和李元旭他们在一块儿?”
“哼!咱们这位成校尉可是极少数知道还有另一条道离开南离的人,没有他带着,李元旭怎么离开这里?”王诚冷笑。
张韩还是听得一头雾水,道:“大人,您就不要卖关子了,赶紧去抓人吧!再耽搁下去,李元旭人都跑了!”
“不急!得先让他们爬一会儿,去得太早,反而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