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铮剑霜发现,如意在练身体这事上,也完全用不着他俩多操心。
只要是苏槐教给如意的,如意能一直练,直到练好为止。
有时候他自个在院里扎马步,刚开始扎不稳,苏槐站在他面前,将他腿往外一拨,把他小身板往下一压,他很快便小脸通红、汗如雨下,就是扎得两腿直抖,他也坚持。
苏槐没有强求,根据他情况,张弛有度。
陆杳就在廊下站着,看父子俩相处。
不得不说,虽然平日里狗男人总是言语排挤如意,但真正教他的时候,却也是正正经经很有当爹的样子。
这儿子是他想要的,他嘴上各种不饶人,但心里能不喜欢么。
尽管如意总是定得下性来学东西,但苏槐没有让他盲目地学,得让他知道他为什么学、让他有兴趣学。
后来有一日,如意已经能扎稳马步以后,苏槐挑了把剑,对如意道:“站边上去。”
如意就转头走到廊下观看,见着他爹将一套剑法使得如游龙飞凤,那剑气扫荡,气贯长虹,院中树叶纷纷而落。
如意看得瞪大了双眼,那衣袍翻飞间,长剑利刃并未沾到树叶,可落在地上的叶子却不少都被剑气划成了几瓣。
等苏槐停下来之际,地上都已经铺满了一层落叶。
苏槐手里的剑随意一抛,就铮地入回了剑鞘。
剑铮剑霜往院墙那头安放了三只箭靶,他又取了一把弓,横上三支箭,拉满弓一松手,见那箭矢如迅雷闪电,咻地射过去,箭箭直接穿透了靶心。
苏槐回头看向如意,道:“你可以选择学这个,也可以选择向你的嬷嬷乳娘那般摆弄绣花针。”
陆杳也在场,当时心想,他爹话虽这么说,可如意真要是想学后者,估计狗男人得扒他一层皮。
但如意聪慧,知道该怎么选,道:“我学这个。”
所以后来他都十分坚定地跟着他爹学。
陆杳也对他道:“你想要像你爹那般厉害,非一日之功,需得长年累月地不停练习。半途而废是不可取的。”
如意点点头。
对于如意而言,身处于这样的家庭,这习武是基本且必须的,不说练得多厉害,总归可以自我保护,遇到事情有应对能力。
何况他习武的资质并不差。
以往陆杳从小到大跟着凌霄习武,凌霄到处给她张罗来各个门派的武功秘笈,那些武功秘笈早已烂熟于心。
现在她可以挑选一些修行内功的心法,循序渐进地教给如意。
自从如意随他爹修习功夫以后,他就时常跟在苏槐身边。
苏槐在家里经常身后就拖着一条小尾巴。
如意从没出过家门,外面也没人知道他究竟是何模样。
若要带他出门,就不得不考虑到他的安全问题;外面不知有多少眼睛盯着,他们对付不了奸相,就等着时机一到对奸相的儿子下手。
但如意一直不出门也不是个办法。
尤其是现在,他开始学习东西了以后,陆杳便觉他有必要跟着大人出去转转,长长见识。
想要解决安全问题,也有法子。
陆杳写信给了姬无瑕,没过多久,姬无瑕就寄来了一些东西。
陆杳打开一看,里面全是一张张的面具,足有十几张之多,全是姬无瑕按照与如意同龄的孩子的模子做出来的。
姬无瑕极擅这一行,当然对骨相模子十分了解,她挑选的模子就没有差了的,陆杳把面具给如意戴上以后极为服帖,几乎找不到端倪。
陆杳把面具边缘捋整齐,完完全全与如意的轮廓相贴合,如意再对镜一照,觉得惊奇。
镜子里已经不是他原来的样子了。
他还伸手去摸镜子,以为是镜子花了。
陆杳道:“只是你姨送给你的礼物。”
如意不懂,问道:“为什么?”
陆杳道:“有了它,你就可以去外面,只要别人认不出,你便不会有危险。”
如意似懂非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