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讲学结束后,也会去膳堂。
只不过他不如眠眠动作快,往往他去的时候,眠眠已经把他的午膳连带自己的都端好了。
等门中其他成年弟子陆陆续续到膳堂时,就会看见学堂的这批小弟子们已经坐了一片开始干饭了。
兄妹两个用完午饭,就往师父那里去。
结果路上遇到之前的执教长老。
眠眠歪头一看,道:“那不是我们学堂的长老吗?”
然后就主动打招呼:“郭长老吃了吗?”
如意和剑铮剑霜也一眼把人认了出来,就是上次学堂里指着眠眠骂要她滚出学堂的那个长老。
剑铮剑霜是一如既往地拉着一张棺材脸。
那长老看见眠眠和如意,面色也很难好看,眠眠这声招呼在他听起来就像是在炫耀,他道:“别以为有家主在,就可以横行无忌。身为徒子,想的应该是怎么给自家师父减少麻烦,而不是让师父难做!”
眠眠道:“要不是长老们都不去讲学了,如意哥哥也不能去代为讲学,这么说来如意哥哥就是在给师父减少麻烦啊。给师父增加麻烦的不是我们,让师父难做的也不是我们啊。”
长老一听就来气,道:“小小年纪,就这般伶牙俐齿学会顶嘴,将来若是长大了,怕也是少不了做些以下犯上的事,更难以学会什么叫尊师重道!”
剑铮剑霜冷着脸就拔了拔剑。
那长老吓一跳,如意及时阻止了两人,道:“郭长老多虑了,师父爱护我们,我们自也从心底里敬重师父。
“眠眠只是在陈述她的看法,而不是在颠倒是非、胡搅蛮缠,倘若这也能被定性为顶嘴,怕是门中往后无人敢说真话了。”
长老冷声道:“哼,家主真是教了两个好徒弟!”
说罢拂袖就走。
眠眠看着他的背影,道:“长老说得对,但是为什么要哼一声啊?是因为太饿了吗?”
如意道:“可能是吧。”
眠眠就冲着他的背影道:“那长老得跑起来啊,要是走慢了,去膳堂都没剩好吃的了!”
长老的背影气得颤了颤。
随后眠眠跟着如意继续往前走,剑霜道:“如此口不择言,要不要属下去给他点厉害尝尝。”
剑霜面上没有表情,但也气得不轻。
还从没人敢这般说他家小公子,简直活得不耐烦了。
还有眠眠平时虽然经常让他和剑铮气不顺,但他们就有种感觉:他们自己都还没发飙,别人要是对她发飙那就是别人不对,简直就是不识好歹!
如意道:“勿要生事。”
剑霜道:“要是主子在,这些狗眼看人低的早就一窝全收拾了。”
剑铮道:“他倚老卖老,下次见了面径直走开便是,何须理他,还跟他打招呼。”
眠眠道:“可他是长老啊,打个招呼又不会影响什么。要是直接走开了,他回头还要说我们目无尊长、没有规矩,那样就又要说师父教导无方,然后再说我们……说我们……”
她前面一口气用了好几个准确的形容词,到这里卡上了。
如意便接话道:“说我们倨傲无礼、忤逆狂悖。”
眠眠点头道:“对,如意哥哥说得对。就不能让长老有话说。下次见了面,我还是要问候他,问他吃饭了没,睡觉了没,喝水了没,多关心关心他。”
剑铮剑霜表示:气人的本事眠眠确实有一套,很有她娘的风范。
那郭长老因为中午遇见了眠眠和如意,导致他整个下半天都胸闷烦躁、难以纾解,实在难有好心情。
结果他睡一晚起来,第二天早上梳头的时候,又把他吓一跳。
他的头发大把大把地掉,手一摸就是脱发,粘都粘不回去。
第二天掉了许多,第三天第四天继续掉,如此持续了个三五天,长老头上就不剩几根头发了。
长老不得不躲在屋里不出来见人,非得要出门时还得要戴个帽子。
其他人一看就晓得怎么回事了,只不过看破不说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