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相府就请了老先生给如意和眠眠合八字。
苏槐等不得,依旧选了个最近的吉日。
而后相府就开始喜气洋溢地筹备起来。
相府和隔壁宅子都在准备,已经好些年都没这么热闹过了。
蓬莱那边也开始张罗着,一支使臣队伍,载着满船的嫁妆,漂洋过海到大焲来。
大焲皇帝也派官员前往运河码头去迎接,并护送使臣队伍抵京。
大焲皇帝看蓬莱这么大的诚意,好像他要是不出点血,也说不过去。
于是乎大焲皇帝打开国库,把能挑的宝贝挑一遍,以慰劳焲相为国为民之由,全送到相府去。
姬无瑕上街订酒,回来的时候拎了几罐回来,找陆杳喝。
两人纵身跃上房顶,一边欣赏着万家灯火,一边喝酒。
姬无瑕一拍大腿:“我是万万没想到,我要的聘礼,你男人最后居然松口答应了!”
陆杳挑挑眉,“实际上,他若只给一座矿,你也是会答应的。”
姬无瑕道:“那当然,钱虽然重要,但两个孩子的婚事也很重要,为了眠眠和如意,我是可以适当退步的。”
陆杳想,实际上,就算姬无瑕要三座矿,狗男人最后也会答应的。
毕竟娶眠眠当儿媳妇,以后眠眠就要住到家里来了;他可是盼着眠眠这样的女儿,虽说当女儿不成,最终当儿媳也是极为不错的。
只不过这话陆杳没说,免得姬无瑕内心不平衡。
穆眠眠万万没想到,蓬莱的皇帝,也就是她的亲叔叔,居然混在使团队伍里,偷偷跑到大焲来了。
而且就住在相府隔壁,穆眠眠家的宅子里。
高兴的重聚后,蓬莱皇帝有些不忿,又有些心情复杂,道:“世上大好的儿郎多得是,我家眠眠想嫁什么郎君没有,最后竟偏偏选了焲相家的儿子。我倒要看看他有何过人之处,竟叫你为之倾心。”
后来,蓬莱皇帝亲眼见过了苏如意,口风一改,沉吟道:“确实只有那般郎君才能配得上我家眠眠。”
皇帝不甘心,又道:“不过样貌终究只是皮囊,他才华本事如何,还有待商榷。”
由于他是隐藏了身份来的,行渊不让他频繁往相府去露脸。
而且相府里的焲相要是知道了,指不定要有所盘算。
不过后来,蓬莱皇帝压根抽不出身去看眠眠的如意郎君,因为行渊和姬无瑕捡来的几个儿子,成天缠着蓬莱皇帝。
他走哪儿,身上起码都挂着两三个娃。
蓬莱皇帝生无可恋:“我自己的孩子,都不曾这般令我心力交瘁过。皇兄到底为何这么想不开,要养这么多个。”
姬无瑕笑哈哈道:“捡都捡来了,总不能扔了吧。”
于是乎,直到穆眠眠和苏如意成婚之前,蓬莱皇帝虽然见过苏如意其人,但都还没来得及仔细深入地了解一下。
蓬莱皇帝做为皇叔,也没少给穆眠眠做功课,隔三差五就要嘱咐她。
她未来的郎君毕竟是焲相的儿子,那焲相可不是善茬儿,心眼子多,诡计更多,想必他的儿子也不是个纯善的,她要时时保持清醒,切莫为爱情冲昏了头脑,更不要被他给算计了,凡事要多为自己打算。
穆眠眠道:“皇叔放心吧,如意哥哥对我很好,不会算计我的。”
蓬莱皇帝一副过来人的神情,道:“看吧,你这就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典型情况。”
穆眠眠道:“但我以为,既然两个人选择了彼此,决定要同舟共济过以后的生活,就应该相互信任、真诚对待,不要算计和猜忌。”
蓬莱皇帝道:“防人之心不可无。”
穆眠眠道:“我真心待他,倘若将来他算计猜忌了我,我再采取行动,我不愧对他亦不愧对我自己。但倘若一开始就防着,那成亲就不是什么令人期待的事了。”
她还道:“反正我现在还是挺期待的。”
蓬莱皇帝叹息一声,道:“真是女大不中留!”
殊不知,他的想法,以及他劝诫穆眠眠的字字句句,转头就传到了隔壁相府苏槐的耳朵里。
充分地印证了“隔墙有耳”这四个字。
剑霜主动问:“主子,要不要给他点厉害瞧瞧?”
虽然是蓬莱皇帝,但要收拾他也不是件很难的事。
关键是他居然敢编排大公子,简直是不把相府放在眼里。
也不看看他现在在谁的地盘上!
苏槐正盘算着,陆杳听到风声找过来了,听到剑霜的话,进门扫了剑霜一眼,道:“你打算给他点什么厉害瞧瞧?”
剑霜垂头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