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杳列了张单子,交给剑铮,道:“这上面的药,你们想办法弄来吧。”
剑铮扫眼一看,都不是寻常之药,绝大部分他甚至听都没听过。
剑铮道:“要去何处找,还请陆姑娘给个提示。”
陆杳道:“你们连黑市都能找得到,无回门藏得那么紧的分舵都能摸查出,还找不到这些药?”
剑铮一听,对,还有黑市,便道:“属下这就去办。”
走的时候不忘一把揪走了剑霜。
陆杳回头,冷不防对上苏槐的眼神,她道:“相爷真没几个月可活了,我劝相爷还是惜命。你若自身强,它尚且还能受你压制,可你若自身有损,它立刻就能反弹疯窜。”
苏槐道:“你会让我死吗?”
陆杳唬着脸道:“你自己要死谁也拦不住你。你再像以前那样为所欲为看看,看我能不能救得回你。”
苏槐道:“你在吓我。”
陆杳心想,这狗男人还真是一般般唬不住,她确实有恐吓的成分在,她嘴上道:“我有没有吓你你试试就知道了。”
随后洗漱了,苏槐把陆杳拖上床,陆杳炸毛道:“才跟你说了你就又乱来是不是?”
苏槐道:“我要跟你同床共枕。”
陆杳道:“以前没我的时候你是怎么睡过来的?”
苏槐道:“是我求着你来找我的吗?”
陆杳白眼又嫌弃道:“我若是知道你是这么个德性,谁要谁来认你,我白送。”
苏槐道:“你想把我送给谁?”
陆杳笑两声道:“相爷不知道么,京里想跟你睡一觉的女子排起队来能绕京都城三圈。”
苏槐道:“那你挨个去问问她们,看她们要不要。”
陆杳怎会不知,那些女子们也都是色心包天但没那色胆,心里这样那样都想遍了,可谁敢真来实践。
苏槐又道:“你生要跟我睡一张床,死要跟我躺一个穴,别人怕是没你这么耐受,床没睡着,早早就躺穴里了。”
苏槐道:“睡过来些。”
陆杳才懒得搭理他,翻个身背对着他,往里侧靠去。
结果狗男人挤上来,差点把她挤贴在墙上,手里也不老实,就往她裙底探去,要剥她亵裤。
陆杳只好扭身翻过来,恼火地抬脚踹他。
苏槐竟由得她踹。
后来她便被困在墙和他怀抱之间,鼻尖挨着他的衣襟,嗅到他身上的气息,感觉腰间的手臂缓缓收紧,是一点一点把她往怀里卷。
与他相处久了,身子骨有些乏软,鼻尖微微冒着汗。
腰上的手臂又紧又热,他温热的气息自她耳畔拂过,落在她脖间,更是添把柴火。
苏槐忽然问她:“你一共有几个师父?”
陆杳道:“你不是已经去查我了吗,还需要我告诉你?”
苏槐道:“凌霄救了你,他应是你第一个师父。你是医圣的嫡传弟子,又善音律。在音律上唯有行渊的造诣出神入化,能度人成佛亦能诱人成魔,你深得他真传。
“医圣已年过半百,年纪上大过行渊;在藏宝楼的时候又听你说医圣是你二师父,那行渊便是你三师父。我说得对吗,银烛公子?”
陆杳无言。
她不得不承认,这狗男人的狗脑子是举一反三转得快。
之前他没盘问她,眼下才跟她翻旧账。
陆杳道:“朝廷事是朝廷事,江湖事是江湖事,各不相干,所以你知道这些于你也无益。”
苏槐道:“我至少要知道我枕边人是个什么来历。”
陆杳一听他提起“枕边人”三个字,眉头莫名跳了跳。
也说不出是不舒服还是怎么的,就是感觉很怪异,很不对劲。
陆杳硬生生调转话题,道:“那藏宝楼里的机关,是专为你师父而设的吗?”
苏槐道:“以前是为防止楼中斗兽脱逃,都会以磁铁为枷锁,而她身上的那两枚磁玄铁为铁中磁心。”
陆杳道:“宫里的机关匠人的技艺竟也赶得上江湖专攻此项的世外高人了。”
但似乎,机关术在皇宫里并不盛行,也就藏宝楼的机关多且厉害,其他宫殿并没有什么机关。
她好歹在御前待过这么久,不曾见过皇帝有使用过任何机关。
陆杳索性又问:“建造机关的匠人是宫里人吗?”
苏槐道:“是你所说的世外高人。”
陆杳心道,果然如此。
要是匠人本身是宫里的,皇帝若不加以利用,那就太暴殄天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