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槐走后,空荡荡的寝宫里,仿若他未曾来过。
香炉里的独活香气萦绕在空气中。
这倒让长公主怔愣。
她万没有想到,他竟想也不想就答应要娶她。
她知道他素来是个目的性很强又不择手段的人,只是倘若他真是为了他未婚妻来找灵犀,为了得到灵犀,却连他未婚妻都不顾了?
长公主不由怀疑,是不是自己猜错了?
不管对与错,她从来都没能真正猜透过他。
她缓缓躺在床上,想起他来,久久难眠。
以后会如何呢,她拭目以待。
苏槐回到院子里,进房先拿衣物去盥洗室冲澡,然后回来躺在床上。
陆杳睡在里侧,侧着身子背着他,一切如往常一般,似懒得搭理他。
只是不一会儿,她忽然出声,声音没有睡意,道:“你把阿汝弄哪儿去了?”
苏槐道:“你不先问我,却开口就是问她?”
陆杳转过身看着他,眼神异于平时,极其冷静,又有种不容忽视的清醒,道:“问你什么?问你为什么这么晚回来,还是问你又去搞了些什么事情?我若问你,你会把你的筹谋计划都告诉我吗?”
苏槐也盯着她,两人相视许久。
是的,他这个人心思重城府深,他才不会把他在这个位置上所做的那些事告诉给她,所以除了与彼此相关的,陆杳从不过问他其他,也不感兴趣。
苏槐突然欺身过来,一手扣住她后脑,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就疯狂地吻她。
他吻得她舌头唇瓣发麻,漫开一股腥甜的味道。
他很久没像这般疯起来恨不得一口血一口肉地把她咬了吃下。
陆杳心里兜着火气,抬腿就猛顶他,被他压着双膝,她空隙间张口就狠咬他嘴唇一口。
直接咬破他唇角,他这才松了松她,伸舌头舔了舔嘴角的血迹。
两人气息都有些浮乱。
陆杳直直看着他,道:“我再问你一遍,阿汝在哪儿?”
苏槐道:“我会让她很安全。”
陆杳道:“我以为你这人只是狗了些,但至少重诺践行,应过我的事从未失信过,你说过你棋子很多,也不差她一个。你说你放过她,只是骗我玩的?”
苏槐道:“我骗你,那你可有对我隐瞒?你可有与我说清楚,她腹中有皇嗣?”
陆杳冷笑道:“皇嗣?不过是睡了个渣渣意外有孕罢了,她没名没分,哪来的皇嗣?”
苏槐道:“我应过你不拿她如何,但没应过你不动她腹中子。如此,算是骗你吗?”
之所以阿汝有孕一事一直紧紧瞒着他,就是因为他知道了必然不会轻易放过。
现在这狗玩意儿还堂而皇之地说只答应放过阿汝,但没答应连她腹中的孩子也一并放过。
确实,陆杳不得不承认,这是个漏洞。
可当时她哪敢跟他提腹中子的事。
现在看来,就是她不提,估计他也早已经知道了。
只是一直以来他没管,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他才下手。
陆杳面对着这个算无遗策的狗男人,真是十分冒火。
陆杳道:“母子本一体,你答应过我不动阿汝,就是答应我连带她的一切都不动。”
苏槐道:“有本事那孩子她一直揣在肚子里不生出来,我也不是不能承认母子本一体。”
陆杳道:“你别嚼字眼,那是阿汝的孩子,你动那孩子就是动阿汝,那你便是悖了诺言。”
苏槐道:“那是她一个人的孩子?她自己吃口饭喝口水就把他怀上了?孩子的父亲没有权利知道他的存在吗?”
陆杳沉默片刻,眼神幽了下来,轻抬尾音儿道:“你打算告诉孩子的父亲?”
苏槐道:“我若上报,别说那腹中子,那花魁往后也不会有安宁日子。”
僵持片刻,然后陆杳抓起枕头就往他脸上砸去。
苏槐挥手就将枕头挥到了地上。
他翻身就把陆杳压住,两人扭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