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夜色笼罩,雪越下越大。
将领们自行找后院住处安顿,首先就是要清洗一下满身血污,结果还没洗完,就有人来传话:“相爷有令,召集大家议事厅议事。”
将领们十分惊讶,道:“啊?相爷今晚不是没空吗?”
传话的人道:“谁说相爷没空,相爷眼下已经在议事厅了。”
将领们更惊讶了,道:“啊??相爷这么快就完事儿了吗?”
于是将领们赶紧胡乱擦擦,穿好衣服就去议事厅集合。
等大家伙匆匆忙忙赶到议事厅时,议事厅里灯火明亮,苏槐正坐在首座上。
他们一涌而入,苏槐抬眸看他们一眼,温声徐徐道:“我都这么快就完事了,你们还要我三催四请吗?”
将领们一听,心下拔凉。相爷耳目通达,一阵风儿都能传到他这里。
先前嘴不把门儿的时候怎么没想起这一点呢!
于是一群将领齐齐往后退一步,独独留下那一个站在堂中,很明显那话就是从他嘴里吐出来的。
那将领一看形势不对,立马就跪了,道:“末将,末将的意思是,不愧是相爷……这么快就洗完了,还加紧议事,可功可表,可歌可泣!”
其他将领连忙道:“他说得对!相爷为我辈之楷模,我等都要向相爷学习!”
好在是才打了一场胜仗,又抢回了相爷的未婚妻,约摸相爷心情不错,所以一时没有追究。
苏槐也不想浪费时间在这上面,随即听了诸将汇报军情,又一一安排部署城中事务,十分清晰明白。
城里城外安营扎寨完毕,将士们已经入营休整了。
苏槐命将领们负责清点伤亡和物资,以及派出人去刺探云金军情。
军中一切,随着他一条条列出来,都能得到妥善处理,并有相应的将军负责。
罢后,他也不耽误大家,道:“今日议到这里,散。”
将军道:“相爷,今晚的庆功宴,营中已经准备妥了。”
这次的胜仗与之前不同,这次是打得云金战线全面溃败,云金战将折损、伤亡惨重,可以说是大获全胜,且具有局势转折性的意义。
在进城的路上,将领们也请示过苏槐,苏槐允了今晚开庆功宴犒赏三军将士。
苏槐起身道:“我有事,你们庆。”
那将军顺口就道:“相爷不跟我们一起吗?”
话一问出口,将军立马就后悔了,苏槐看他一眼,他连忙打了一下自己嘴巴,又道:“瞧我这嘴,末将岂能耽误相爷忙正事!”
其他将领立刻应和:“正是,相爷忙着,我等这便去营中看看!”
说着就一群人簇拥着退了出去,生怕慢了一步,相爷发难起来,大家伙都走不了。那庆功宴上的酒,也一口都甭想了。
一群将领齐齐往府宅外走,是长吁短叹。
有人道:“刚刚真是太险了,那种问题,你居然也敢问出口?”
那将军道:“我这不是一时嘴快吗?都这时候了,相爷还能有什么事?”
“那相爷的未婚妻,今日他才把人抢回来,现在还在后院里呢,能没有事儿?”
“哦对!我把这事儿给忘了!”
又有人提出疑问:“真要是这般急着紧着,那相爷怎么还撂下他未婚妻来和我们议事呢?”
“嗐,相爷心思谁摸得清!走走走,去营地庆功去!”
尽管晚天来雪,可将士们满腔热血,如那熊熊燃烧的营火一般,岂能轻易被浇灭。
营地里的热闹喧哗,远远地传到了这宅子里来。
显得这座宅邸更加的清静两分。
苏槐满身寒雪,回到后院时,房中灯火温然,侍女在门口禀道:“姑娘正在房中烘头发。”
禀完就退了下去。
剑铮剑霜也替主子备好了洗漱事宜,苏槐到盥洗室里冲洗了一番,换了身衣服,擦了两把头发,推门进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