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禁卫军全都活络奔走起来,统领带着一支队伍及时到得苏槐面前,听从指令。
彼时苏槐就一边抱着陆杳,一边吩咐今晚宫里的事。
在一众禁卫军面前,他毫无压力,就仿佛只是家常便饭一样随意。
陆杳本来没心思计较这些,可他实在是太过嚣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她的脸面往哪搁。
陆杳只好道:“放我下来吧。”
狗男人置若罔闻。
陆杳又道:“公务要紧,相爷先放我下来歇歇。”
苏槐道:“我出力的都没说要歇歇,你却要歇歇?是躺我怀里躺累了吗?”
陆杳道:“这么多人看着,相爷请自重。”
苏槐便看向士兵队伍,问:“你们都看见了什么?”
禁卫军们立即应道:“属下等什么都没有看见!”
那声音整齐划一,又十分响亮,尤其是周遭安静,就显得格外醒耳,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
陆杳沉默。
就当她自己死了吧。
不然就算她人没死,也快要被这狗东西的骚操作给尴尬死。
苏槐抱着她又继续部署安排,包括今晚皇帝殿前的守卫、文武百官连夜进宫时的事宜。
安排完以后,禁卫军这才散开,各行其是去了。
苏槐又继续往前走。
陆杳歪头靠着他胸膛,一路听着他心跳。
后来,苏槐终于开口道:“你竟背着我偷偷进宫。”
陆杳道:“我让剑霜驾车,光明正大地出家门,怎么是背着你偷偷?我要是背着你偷偷,你能这么快赶回来吗?”
苏槐低头看了她一眼,道:“中了独活,你不是浑身发热瘫软无力吗,哪来的力气跟我狡辩?”
陆杳说话是有气无力,但也接话道:“方才你不是让我坐在窗边歇了一会儿吗?”
他来了自然更好,今晚他若是赶不来,她也能把那两人料理完,只需等他来善后即可。
但她回想起他在殿中的光景,与平时不同,打从他进殿开始,除了吩咐事情下达命令以外,就再无一字半句多余的话。
今晚估摸着是把他惹急了气狠了。
陆杳伸手搂着他的肩颈,手在他襟上轻轻抚了抚,似在给他顺毛,又道:“这次是因为没闻到是独活。疏忽过一次,那下次就不会再发生了。”
苏槐有些被她安抚到了,道:“你身体不是已经恢复了吗,怎么还是受不得那东西?”
陆杳道:“我对独活过敏不是因为走火入魔,是因为以往跟着二师父的时候药尝得太多了,体质才发生了变化。”
苏槐道:“既然反应与中了春丨药差不多,我可以给你解,就去前面那树林里如何?”
陆杳:“……”
她突然觉得这狗男人还是继续安安静静自己生闷气的好,省得张口闭口都是些混账话。
陆杳道:“我还可以打一架,你要试试吗?”
苏槐道:“我要试试,你想在哪里打?前面的树林里行不行?”
她要是不说个地方,狗东西肯定抱着她就往树林里钻。
陆杳吸了一口气,道:“回家打。”
苏槐嘴上是混账,但经过前面那小树林时也没有真的进去,而是加快脚步一路往宫外去。
此时宫里各处都奔走起来,后宫里灯火更是团团如昼,都往皇帝的宫殿这边汇聚而来。
小乐子带着太监们很快把皇帝的寝殿里收拾整齐,断掉的屏风拾拣下去,洒落的香灰打扫干净,一切都恢复成原样。
而那具着了一身宫女服饰被烧毁了面目的尸体,也让小乐子第一时间叫人抬了下去。
阿汝整好仪容,接着后宫里的妃嫔和皇子公主们都相继进殿来。
不管真心还是假意,殿上一时间哀哭声一阵阵的。
内务府也忙碌着搭建灵堂、准备棺椁装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