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再去向太后回话时,都是将姬无瑕往好了夸,说她聪慧勤学,又刻苦耐劳,短短几日的时间里,就把宫中的规矩学完了。
太后有些诧异,看向两位嬷嬷道:“你二人在宫中素以严厉着称,倒鲜少听你们这般夸赞一个人。看来那赵姑娘委实有过人之处。”
嬷嬷心想,能没有过人之处吗,她们就是要求得再严格,那姑娘也能轻轻松松地做到,反倒是她俩,被折腾得去了半条老命。
嬷嬷道:“她能得摄政王青睐,也不无原因。”
太后不明意味地看她们一眼,两位嬷嬷心下一沉,立即闭口不言了。
她们晓得,这话太后并不乐意听。
太后派她俩去教规矩,也不是为了听她们回来夸赞那赵姑娘的。
可她俩实在是没法了,谁叫那赵姑娘竟那般难收拾。
随之太后不紧不慢道:“也罢,既习好了规矩,明日便挑两个姑娘带去,看看她的才情。”
毕竟要嫁给王公贵族的女子,才情怎么能少得了。更何况摄政王还是当朝最权贵之人了。
于是翌日,嬷嬷就两个小姐硬着头皮登门了。
彼时姬无瑕倚在门口啃着饼子,道:“昨个不是还叫我行行好嘛,今儿怎么又来了,还带了两个如花似玉的小美人儿啊。”
嬷嬷干笑道:“这两位小姐可都是一等一的才情,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太后得知赵姑娘规矩学得快,十分欣慰,故又想尽快让姑娘熏陶熏陶。”
要是没有姬无瑕点头,这两位小姐根本进不了府门,府里的人就会直接把她们赶在外。
不过姬无瑕想了想,道:“那就熏陶熏陶呗。”
然后姬无瑕带她们到厅上坐,她们四下看看,道:“今日摄政王不在家么?”
姬无瑕道:“他每天都要忙,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嘛。”
小姐道:“可今日不是休沐吗?”
姬无瑕道:“可他一心为国嘛。”
莲房来上了茶以后,私下里拉姬无瑕到一边,有些不平道:“姑娘,你看看她们,左顾右盼的,摆明了就是来偶遇公子的。你怎么还让她们进来了?”
姬无瑕道:“没事没事,横竖他又不在。”
随之姬无瑕了解到,这两位姑娘一位是尚书之女,一位是容家女,上次宫宴上姬无瑕见过的,只不过没什么印象。
摆明了尚书之女只是这容家女的陪衬,太后真正是想把这容家女送进这府里来。
说论起诗词歌赋,两位小姐真可谓是顺口拈来,滔滔不绝,还问姬无瑕道:“赵姑娘可对得上这诗句?”
姬无瑕道:“诗句我不会,歌我倒是会唱两句。”
容家女道:“不知你会的是哪首曲哪首词?”
姬无瑕道:“你们听听呗。”
既然她这么说,两位小姐索性就听一听。
于是姬无瑕拈了个果盘里的水果叉子,一边敲着果盘,一边缓缓哼来。
两位小姐听着听着感觉不对味儿,再仔细一听她的词意,神情变得是相当精彩。
偏偏姬无瑕哼得如痴如醉,听得她俩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
这都什么淫词艳句的,竟如此露骨!一会儿摸这里一会儿摸那里的,还一会儿亲这里一会儿亲那里的!
最后尚书小姐忍无可忍,满脸通红道:“污言秽语!不堪入耳!你不要再唱了!”
姬无瑕道:“不堪入耳吗,大家都喜欢啊,你们再听听,后面还有一段,说不定听着听着就喜欢了呢。”
两位小姐又羞又恼,直接捂着耳朵跑出花厅了。
姬无瑕还在厅上抖着腿问:“欸,那诗词歌赋咱们还谈吗?”
结果这两位小姐第一天是矜贵体面地来,没待得了半日,走的时候是羞愤懊恼地走的。
可回头没过两天,她们就又来了。
虽然姬无瑕这个人跟她们完全谈不到一块儿去,可奈何她们也是奉太后之命,来与姬无瑕作伴不说,还负责熏陶她的才情。
何况这里是摄政王府啊,多来几趟说不定就能见摄政王一面呢。
这对于她们来说,也是一个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