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大臣见到永威侯如此,一个个战战兢兢。
保福公公的话用永威侯没有反驳,看来保福公公是真的得到了确凿证据。
“罪臣惶恐,没有教好儿子。
还请皇上看在家父身前的份上,绕了罪臣之子小命。
罪臣甘愿承受一切处罚。”
永威侯无从狡辩,毕竟很多年了,老皇帝都不像今日这样板着脸。
而且他们都知道,皇帝手里还有一个无所不能的死卫营,能拿出来说的事,绝对有了证据。
此刻不认,等到证据摆出来,永威侯府就完了。
联合江湖门派坑害皇子,是朝中大忌,永威侯不敢不认。
而且,他儿子做的事,他也是知道的。
腐尸液的确是女儿从药王谷送来的。
他的女儿,也的确喜欢二皇子,两人常有书信往来,在京城中根本不是什么秘密。
皇帝见他认罪态度好,心里的怨恨多少缓解了一些。
不过这只是开胃菜。
先用永威侯立威,真要重罚,还不行。
他得留着这些人相互抖,相互制衡。
“哼,朕老了,也管不了你们了。
永威侯罚俸三年,永威侯世子剥夺世子封号,你侯府的爵位将来谁继承,在做定夺。”
永威侯用力吐出一口浊气,急忙谢恩。
心想,还好是轩辕墨,要是换了其他皇子,今日他这侯爷的名头恐怕就没了。
皇帝也懒得看他,目光似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左相,眼神冰冷,目光锐利。
左相心头咯噔一声,谢含香这些年做的事情,何止是羞辱皇家?
简直就是把轩辕墨的脸按在地上来回的摩擦。
他暗搓搓的低着头,尽量降低存在感。
但头顶一直有两道寒芒,时不时的射来。
左相后背的衣服汗湿了,恨不得现在就告假回府。
可有些事不是想避就能避开的。
“其他人有什么要与朕说的吗?”
皇帝淡淡的问道。
保福公公一双精明的眸子来回扫视,把所有人的神情全部印在心里,脑里。
没人说话,朝堂上鸦雀无声。
右相白紫山闭目养神,似乎不太在意皇帝此刻的态度,其实心里也有些吃不准。
他们毫无准备,皇帝似乎准备很充足。
“右相,可有话要说?”
皇帝突然问道。
白紫山身子一僵,急忙睁眼出列。
没有跪,只是抱拳拱手。
毕竟他是白皇后的父亲,不但身为右相,也是国丈。
“老臣今日无事启奏。”
右相说道。
皇帝冷笑,淡漠的看着他,说道:“右相看来是老了,外界流言四起,与永威侯勾结陷害九皇子的人,在场的恐怕没有一个无辜。
朕年岁是大了,但不糊涂。
诸位大庸的肱骨们,可有要辩驳的?”
这话一出,满潮官员皆跪,一个个的不说话,全都默认了流言。
虽然这一次害九皇子的人没有他们,可大家心里都清楚,否认也没用,倒不如一起承认,法不责众嘛。
皇帝见到这一幕,无力的苦笑,声音洪亮刺耳,难掩的悲怆油然而生。
没跪的只有左相,右相,以及最后面的几个四品小官。
皇帝揉了揉眉心,悠悠的道:“大庸的皇朝看来已经被你们瓜分了。
朕只是个摆设。”
话音落下,皇帝的眼中猛然出现一丝狠戾,招了招手,几十名死卫营的人顿时出现在大殿中,站在每一个朝臣的身旁。
有些人怕了,身子筛糠似的颤抖,也有人故作镇定,不为所动。
毕竟皇帝不可能一口气处罚所有人,那样一来,朝堂就会瘫痪,怕会出大事。
然而所有人都不知道皇帝一忍再忍,要不是时机不对,他真的会杀了所有人。
“右相年岁已高,不适合继续留在朝中。
即日起,右相便回家安份的做国丈便好,空出来右相一职,待下一任新帝登基,再行提拔。
左相官拜正一品,因教女无方,多次踩着皇家颜面成就自己。
朕念在左相一身无胜过错,官降从一品,暂代左相一职,以观后效。
其余官员勾结皇子,坑害皇家血脉,统统降一级,留任原职,如有不服者,可当场请辞,朕定会成全。
另外,朕声明一点,今日处罚诸位,并非朕不忍心,不舍降下大罪,而是考虑诸位多年来的艰辛。
大庸是不能没有诸位的辅佐,但也可以不要,你们应该知道朕的死卫营,他们中有人的能力不比诸位差。”
这话一出,安静的大殿内只能听到一阵阵的抽气声,却无人敢反驳。
白紫山愣了许久都没反应过来,看皇帝的眼神带着不解与疑惑。
他不相信自己右相一职就这么没了。
“皇上,臣不服。”
正在这个时候,白皇后的兄长开口了,父亲的职位没了,以后朝中就自己一人,虽然他不惧怕其他人,但没了帮手,对白家的影响还是很大的。
“镇国将军有何不服但说无妨。
不过朕丑话前头,如果将军所言不能说服朕,朕又能拿出相关证据。
那么将军的头衔就不用要了。
有什么想说的,现在说吧。”
皇帝说道。
镇国将军一愣,不知如何反驳。
今日这事看起来荒唐,其实都是有迹可循的。
十几年来皇帝浑浑噩噩,人们安逸得都忘了他是什么人。
镇国将军衡量一番利弊,又接到父亲的眼神示意。
立马改变了口风,说道:“臣要说的不是其他,而是九皇子之事。
皇上,九皇子打小就出了宫,十岁便开府了。
按照惯例,皇子十六便可封王封地。
如今正…正是时候。”
话没说完他就后悔了。
轩辕墨封王,就多了一层保护。
刚才他在想什么?
明明是要说父亲被贬回家的事。
怎么一开口就说了这个呢?
其实还真不怪他。
玉王封王的时候,就有人提出来轩辕墨年纪也到了。
只是大家身后都有人,都有私心,就一直压着。
他们不提,皇帝不喜欢九皇子,大概率也不会提。
但这不符合一个皇朝的规矩。
皱眉想了想,反正都说出口了,也是早晚的事。
不如直接让皇帝给九皇子封王,看一看他的态度吧。
于是继续道:“皇子年纪一道,本该左相提前草拟皇子封王的则子呈上。
年关一到,九皇子便十七了。
臣的意思是,想问问左相可有考虑过这件事?
皇上事务繁忙。生为臣子,这些事就应该提早做准备。”
这话一出,左相就在心里怒骂镇国将军不是人。
他明明要说的不是这个,偏偏提了起来,还扯上他。
不过说起来,这事也是他的责任。
既然白家都不在乎,他一个不站队的左相,还在乎什么?
于是马上道:“回皇上,臣已经在做准备了。
则子改日奉上,封号还得钦天监出。”
一众大臣见风驶舵,纷纷附和。
不管皇帝愿不愿意封九皇子为王,反正这事是躲不过的。
将就这件事淡化之前的事也是好的,所以大家都开始讨论了起来。
皇帝见目的达到,也就没在为难他们。
现在还不是清理朝臣的时候,这些人留着,他才好暗中培养可用之人,将来一起交给轩辕墨。